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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恩倒是很喜歡師尊這樣子,細細的眉頭輕輕蹙起,仍舊端著高冷姿態,可是無法控制四肢,只能被他抱在懷裡,一舉一動都只能依靠他幫忙。
宋淮恩把李嶼秋抱出了冰室,外面是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顯然是一處仙府,他把人放進臥室里的床上,這是他這些天以來,專程為師尊準備的仙府。
他可以把師尊放在冰室里,他就住在外面,一直守著他。
許久,宋淮恩看著他的師尊,終於開口問道,「師尊,你怎麼不說話?」
宋淮恩的確想過一直把師尊關在這裡,永遠凍結在這一刻,這樣師尊就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了。可是他又忍不住心生妄念,萬一呢,萬一師尊並不是把他當成什麼替身呢?如果得不到答案,他永遠都不會安寧。
李嶼秋說話時還有些艱難,喉嚨里乾澀的很,聲音低啞,他想了想,問道:「……重玉呢。」
「師尊就想說這個?」宋淮恩面上本就虛偽的笑容逐漸消失變淡。
他為什麼還要心存僥倖?他以為自己或許可以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可以讓他放了師尊,可以給他和師尊不一樣的結局。
或許師尊可以認識到局勢,可以騙他,那也無所謂,即便他聽到是假話,他也會很高興。
可是,師尊一醒來,剛開口就又問起了那個男人。
他猛的俯身撐在床上,狠狠捏著嶼秋的下頜,把他轉向自己,讓他看著自己,「師尊希望他活著嗎?」
「你就這麼喜歡他,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上,還要去關心他?」
宋淮恩靠得太近,凌厲的目光壓迫感極強的看著他,李嶼秋撇開視線,他不是有多希望重玉活著,而是希望無辜的人不要被他牽連到,至於重玉,根本就是與劇情無關的人,如果被宋淮恩殺害了,那他會很不好受。
李嶼秋想著又咳了一聲,「你只用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至於宋淮恩的疑問,那是他不會否認的問題。因為原主本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重玉,他也不會收宋淮恩為徒。只是現在他清楚自己處於弱勢,沒敢說出來,如果又激怒了宋淮恩,把他凍起來,那他連解決問題都做不到。
宋淮恩見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怒極反笑,以指尖溫柔的撫摸他的臉頰,像在惡龍舔舐私藏起來的珍寶一樣,「師尊,我會不殺你,但是你永遠見不到他了。」
李嶼秋稍微抬眸,疑惑的看著宋淮恩,不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他把重玉怎麼樣了?還是說他永遠不會放自己離開了?
宋淮恩的神情看起來卻鎮定極了,比剛才還要冷靜,只是微微猩紅的眼底透露出一絲瘋狂。
他將手輕輕覆蓋在李嶼秋眼皮上,讓他閉上眼睛,同時,一股靈力猛的從掌心躥進了他的神識里。
李嶼秋暈了過去。
最初,他只能察覺到一股強勢的力量窺探著他的識海,然後他發現,那股力量並不僅僅是窺探,而是已經探入了他的識海,將他的記憶攪得天翻地覆。
系統躲在角落裡顫顫巍巍,幸好它及時把宿主的記憶給替換了,讓宋淮恩只能看到原主的記憶,否則連它都要暴露了。
誰知道這個宋淮恩這麼突然就要試圖闖進宿主的識海里啊,一點都不顧及宿主本人的意願!
不過它現在也什麼都做不了,它只能眼睜睜看著宋淮恩一個勁兒的篡改記憶,似乎還給宿主下了什麼禁術。
算了,反正它已經記錄下來了,到時候問問宿主就知道是什麼了。
宋淮恩將手緩緩收回,師尊還在昏迷狀態,眉頭緊鎖,看起來昏迷得不太舒服。
但那就對了,忘記一個人,將他的一切從生命中剝離,怎麼可能舒服?宋淮恩就是不想要再從師尊嘴裡聽到重玉二字,不想要看著師尊以後都會這樣問他,到底有沒有把重玉怎麼樣。
宋淮恩語調沉沉,像還在施加什麼咒術似的,「師尊,你將會永遠忘記重玉此人。」
「從此以後,在你的記憶里,只有我,你對他的感情將會消失……以後你喜歡的只有我。」
系統隱約聽明白了,這個禁術的主要做法似乎是,讓李嶼秋把對他真正喜歡的人忘了,把那份喜歡轉移到宋淮恩身上。
太惡毒了吧!如果宿主真的像原主那麼喜歡重玉,那他以後就會那麼喜歡宋淮恩……這個主角也真是夠無所不用其極的。
李嶼秋再次醒來時,腦子還因為神識被人猛的進入的後遺症而刺痛,一時難以緩和,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一邊宋淮恩就已經發現他醒了,往他床邊走了過來。
「師尊終於醒了,再這樣睡下去的話,今天難道要放我的鴿子嗎?」
宋淮恩在床邊坐下,把李嶼秋扶起來坐著,在他腰後墊了塊軟枕,然後投以灼熱的目光,「怎麼不說話,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他本是不想對師尊用上那些禁術的,畢竟那是連他看都看不上的腌臢手段,但是現在……至少能讓他獲得片刻假象和解脫。
電光石火間,李嶼秋腦子裡劇痛了一下。他猛的捂住了頭,上身也因此傾斜,宋淮恩連忙把他扶住,關切的詢問他的狀況,而此時他的腦海里已經憑空多了一段記憶。
那段記憶逐漸覆蓋了他先前的記憶,完全取代,讓他幾乎忘了原本的記憶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宋淮恩突然占據了他的許多的記憶,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都換成了宋淮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