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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的看著顧晟,「愣著幹嘛?解扣子。」
顧晟跪坐在他身前,唇壓成一條直線,雙手緊繃得青筋都格外明顯。
突然,他的衣領口發出「嘶」的一聲,涼風豁然從領口灌進來——顧晟竟然力氣大到把衣服都扯壞了。
他蹙眉質問:「你不樂意?」
不樂意就對了,讓顧晟難受,他就開心了。
顧晟依舊是沒什麼表情,「沒有。」
「哼,衣服都不會脫,我差點以為你是當土匪流氓的。」李嶼秋索性把他當靠背,靠在他身上,命令他快點。
顧晟鼻尖湧入小少爺的體香,那腰身當真柔若無骨,似有若無觸碰到的手臂也如豆腐一般嬌嫩。
隨著扣子一顆顆解開,大片白皙的肌膚映入眼帘,顧晟幾乎渾身都緊繃起來,壓抑著的呼吸聲都顯得格外重。
他難以察覺的咽了口水,努力平靜的表象之下,是抑制到極端的郁燥,異樣的興奮裹緊了他的每一處神經。
「這就受不了了?」李嶼秋感受到了他的不情願,嘲諷道。顧晟應該是很厭惡跟他接觸的。但他越厭惡的事,李嶼秋就越要做。
看來,這是個折磨顧晟的好辦法。
第11章 第 11 章
李嶼秋的問題沒得到回應,但顧晟在他身後沉默的很,幫他穿衣服的時候也儘量避免肢體接觸,顯然就是很受不了的樣子。
原來顧晟真這麼厭惡跟他肢體接觸啊。他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冷著小臉繼續刁難道:「這都做不好,還想不想好好待在我家了?」
「我不是。」顧晟低聲道。他的視線壓得極低,但白生生的小少爺仍不知所謂的「刁難」著他。
「既然這樣,」李嶼秋撐著他的腿將自己轉了個方向,緩緩躺下,將纖細的小腿搭在他膝蓋上,然後勾起一個甜甜的笑容,「我昨天站得久了,腿有點酸痛,你幫我捏一下吧。」
小少爺只換了件寬大的上衣,還沒換上褲子,白生生的兩條腿自衣擺底下延伸出來,線條優美。
顧晟入眼便是那還泛著粉色的膝蓋,白淨的腿上有幾道細微的壓痕,可能是不小心壓到了,同樣顯得又粉又嫩。
腿的主人很嬌,揚起一張艷麗的笑臉,小腿搭在他的膝蓋上,要他捏捏腿。
顧晟掌心幾乎滲出了汗,不知道是不是清晨沒開空調的原因,他的指尖緊緊摩挲了兩下,但完全無法緩解身體裡升騰起來的躁動。
他的喉結克制的滾動了下。
「我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不敢太重,如同手下觸碰到的是剛剝殼的白雞蛋,需要他對待珍寶一般重視,否則就會……果然還是留下了一些紅痕。
他不知所措的想要揉開那片紅印,動作輕柔,反而招致了李嶼秋的嘲諷:「我可沒有讓你撓痒痒吧?」
「紅印不必在意,這副破身體的體質差而已。」
李嶼秋隱隱想要發笑,看顧晟慌亂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尤其是他明明厭惡跟自己觸碰,卻不得不這樣做的憋屈感,一度讓李嶼秋考慮要不要每天都這麼折騰他一下,也算是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知道了。」顧晟的面容無比冷靜,重新垂下頭,愈發輕的揉捏那雙腿,手下觸感軟的如同過水豆腐,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用力。
小少爺怎麼能擁有這樣軟的身體?
指尖捏下去時,膚肉便軟軟的貼著指尖,淺淺的陷下去一個窩,那仿佛不曾被曬過的白皙小腿,莫名襯得常年堅持鍛鍊的顧晟蠻橫而強硬。
他緊繃的手臂暴露了他心底緊緊壓抑著的躁鬱。
這時,李嶼秋狀似關切的問:「可以講講你昨晚的遭遇嗎?」
很像是個姍姍來遲的心疼寵物的合格主人。
顧晟沉默了會兒,如實回答了。
他將昨晚的經歷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聽完後,李嶼秋神色難掩驚訝——因為顧晟口中的事實,和蘇凜說的不一樣,甚至和偵探說的也不一樣。
他知道蘇凜口中沒幾句實話,所以即便蘇凜說不會對顧晟怎麼樣,那肯定也沒讓顧晟好過。
在宋驊僱傭的那個偵探口中,顧晟是被關進了蘇凜的辦公室里,在半夜的時候才被放了出來。或許偵探也是被威逼利誘過的。
而現在,在顧晟本人口中,他昨晚醉得一塌糊塗時被蘇凜的人帶走了,蘇凜把他綁在專門束縛精神病患者的病床上,似乎是要對他施加那些對待重症患者才能施加的療法。
顧晟思索著措辭來形容:「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那時拿著藥猶豫了一下。我只能感覺到那一瞬間格外危險。」
「或許是在回想……」李嶼秋想,這或許是蘇凜第一次對不是仇人的人動手,他的立場不再具有任何正面意義,如果他動手了,豈不是就跟當初綁架他的那群殺人犯無異?
就是蘇凜的這一念之差,顧晟竟然掙脫了保鏢弄的束縛,並且立即從病床上掙脫下來,反手就扎傷了蘇凜,然後火速逃離了精神病院。
李嶼秋雙手枕在後腦勺下,心想,所以並不是蘇凜說的,他沒有對顧晟動手,而是顧晟及時逃走了。
問題是……顧晟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畢竟,沒有蘇凜允許的話,逃離精神病院的路上可不會那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