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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顧晟也能從鏡子裡看著他。小少爺穿著松垮的浴袍,白皙柔軟浴袍下露出的纖細小腿看上去觸感就很好,顧晟知道他的膚肉如同暖玉一般溫潤柔滑。
但偏偏是這樣漂亮柔軟的小少爺,卻有著最傲慢和驕矜的性格。
在夢裡,他無數次夢見那次,小少爺踩著他的頭、俯視著他,嘲諷他弱小。但他也會看見自短褲陰影下延伸進去的白皙膚肉,隱約可見一點白色的內褲邊緣,那時他不明白自己狠狠壓抑著的衝動到底是什麼。
後來在夢裡他明白了,那種衝動是他很想把小少爺摁在身下,用嘴親自堵住他的嘴,讓他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有時候,只消李嶼秋用那樣的目光看上他一眼,他就已經悸動不已。
是的,就是這樣略帶厭惡的眼神,卻能激起顧晟無限的破壞欲,很容易就想讓人把他摁在牆上……顧晟深吸一口氣,緩緩靠近李嶼秋身後,語調沉沉,「你不用理解,不懂也沒關係,是我犯禁。」
說著,顧晟將李嶼秋手上選好的睡衣掛了回去,輕輕圈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顧晟低頭看著,他寬大的手掌將小少爺的手腕襯得更纖細了幾分,「依我看,睡衣就不用換了吧。」
李嶼秋側頭,問:「為什麼不換?」
二人貼的很近,他轉頭時氣息剛好對著顧晟輪廓分明的下巴,一道呼吸清淺,另一道低聲且壓抑。
顧晟很懷疑李嶼秋其實是裝不懂,但對方正一臉直白的盯著他,等他給出解釋,他挑了挑眉道:「……方便。」
「可我要穿著睡衣才好睡覺啊。」李嶼秋理所當然的說著,伸手又把睡衣拿到手上。
顧晟動作頓了下,狀似不經意的說:「你們做到哪一步了?」
李嶼秋面露不耐煩:「什麼哪一步,兩個男人之間還能做什麼?」
他覺得顧晟就是在胡攪蠻纏,沒事找事,逮著這個話題盤問他,是嫌他還不夠丟人現眼嗎?
他被蘇凜那種人強迫著親過,本就很介懷,現在又被顧晟發現了,他能保持耐心才怪。
這兩個人都很神經質,蘇凜拿他和顧晟的關係威脅他,而顧晟又對他和蘇凜的親近如此介懷,若是早知道最後會麻煩到自己頭上,他早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鬥了。
見他面色嫌惡,顧晟咬了下後槽牙,伸手堵住在他的身後,把他困在衣櫃和鏡子組成的狹小里,「不要隱瞞,小少爺,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
「所以,他到底碰過你哪些地方?」
顧晟的手落在他的唇上,「這裡是親過的。」接著到脖頸,「這裡有過咬痕,我看見過。」
大手順著白嫩肌膚緩緩下滑,在鎖骨的位置停了下來,「還有這兩個……」
顧晟的力道很溫柔,李嶼秋輕易就能掙脫開,和蘇凜那個只會強迫的人傢伙完全不同的。
但李嶼秋不知怎麼,面對這樣溫柔的顧晟,就是做不到像面對蘇凜那樣激烈反抗。
他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顧晟的拷問讓他很容易聯想到年幼時他看的關於兔子生理知識的書籍。
——「公兔子一年四季都是很容易發情的,所以要小心哦,不要輕易跟別人有肢體接觸。」
——「有些地方是除了你自己之外,誰都不能碰的,知道嗎?」
而顧晟的拷問姿態,就很像是他被壞人猥褻了之後,顧晟來質問他被壞人碰過哪些地方。只不過這種形式更讓人羞恥。
蘇凜對他全然是逼迫,雖然會有些許快感,但終究讓他不自在,但顧晟……說著逼迫的話,卻並沒有像蘇凜那樣強迫他。
他推開顧晟的手,別開視線,「就到這裡。別的沒有了。」
「是嗎?」顧晟明顯不太相信。
李嶼秋反問:「要不然還能做什麼?」
他反問得如此理所應當,似乎那的確就是事實,在他看來,兩個男性之間確實無法繼續做些什麼了。
對上他那麼清澈直白的目光,顧晟沒說話。
即便是惡劣如李嶼秋,也想不到顧晟其實想對他做什麼吧?
在他的夢中,他會用手掐住小少爺滑嫩的臉頰,親得他用微弱的聲音喊著不要,口水從閉不攏的嘴角流出,直到纖細的腰線都在微微發顫。
小少爺會明明顫抖著卻還很嘴硬的說著沒感覺,明明渾身發著燙還罵他下/流。
那樣的畫面,讓顧晟即便知道那是夢也無法醒來,即便從夢中醒來也無法忘記。
「我是懶得說謊,不信你就去問蘇凜吧。」李嶼秋見顧晟臉色越來越難看,莫名心悸了下,猜測顧晟是不是太吃醋了。
那這就對了。
他直直的看著顧晟,補充般的說了句,「而且,我和他已經訂婚,做這些是理所應當。」
說到這裡,他心裡那種隱約被抓到和壞人親密接觸的荒謬感才漸漸淡去。
顧晟回了神,聞言神色驟然冷了許多,「以後就不會了。」
李嶼秋:「為什麼不會?顧晟,說起來,我好像並沒有說過會和蘇凜解除婚約。」
顧晟面色一凝,倏地握住他的肩膀,聲調也稍稍拔高了些,「你不打算解除婚約,那你為什麼同意讓我查他?而且爸媽都已經同意了。」
「爸媽還不是聽我的意見?」李嶼秋面不改色的說:「你不明白,蘇凜那樣的人哪裡是會困於情愛的?我想要得到他身邊的位置,那自然得要一點能挾制他、並且讓他容忍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