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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妃以前覺得萬充容的話說的有多對,她現在就有多恨她。現在的局面已經一目了然了,要麼她死,要麼萬充容死。
既然她不想死,那麼就只能讓萬充容去死了。而且蕭淑妃覺得就算讓她去死,她也不值得可憐。
因為她壓根就不無辜。
「皇上。」長青也沒有理會質問的太后,辯駁的萬充容和咄咄逼人的蕭淑妃,而是等她們都說完之後才對趙斐道,「喜鵲和鸚鵡說了,如果萬充容不承認的話,她們可以和她對簿公
堂。」
長青這麼一說,萬充容的神色就是一僵,其他人在私底下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喜鵲和鸚鵡要是真的被屈打成招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弄到對簿公堂的地步?
所以……
難不成真的是萬充容教唆蕭淑妃對珍婕妤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下手的?
趙斐也沒多說什麼,只說了五個字:「把人帶上來。」
喜鵲和鸚鵡兩人在慎刑司走了一遭之後,現在別提有多狼狽了,但是此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顧不上這個,他們更加關心的是喜鵲和鸚鵡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長青說,你們承認了是萬充容有意教唆蕭淑妃對珍婕妤下手的?」趙斐問。
「回皇上的話,是的。」說話的是鸚鵡,她道,「充容向來嫉恨珍婕妤,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讓她親自對付她的話,一旦暴露,她肯定沒有好下場。」
「所以她就想著借刀殺人,她屢屢當著其他娘娘小主的面提起珍婕妤,為的就是要勾起蕭淑妃對珍婕妤的嫉妒……」
等鸚鵡說完之後,眾人譁然,而萬充容仍然垂死掙扎,她道:「鸚鵡,喜鵲,我自認為平日裡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
「娘娘,奴婢在您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您是什麼樣的人,奴婢清楚得很,所以何必在奴婢面前裝呢?」鸚鵡既然出賣萬充容了,那麼自然是出賣個徹底。
她道,「您摸著您自己的良心說,您平日裡真的待我們不薄嗎?這樣的話您也就只能騙騙別人了。」
「這次的事情先不說,上次杜貴人收買金釵對付珍婕妤的事情,奴婢為您出生入死,結果呢?奴婢從慎刑司出來,又受了杖刑,半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了,結果您對奴婢沒有半點憐惜,反倒是覺得奴婢不中用。」
「娘娘,我是奴婢沒錯,但是奴婢也不是天生犯賤的,既然您不仁了,那麼就別怪奴婢不義。」
鸚鵡的話說得萬充容臉色難看,她很清楚,她這是完全背叛她了,但是喜鵲呢?
她看向喜鵲,後者的眼神畏畏縮縮的,不敢和她直視。萬充容道:「喜鵲,鸚鵡是那樣想的,難不成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娘娘……」喜鵲看向萬充容,在她的目光注視之下她有一瞬間的動搖,結果鸚鵡開口了,她道,「喜鵲姐姐,你別傻了,她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就算你不為了你自己著想,你也該為了你的親人們著想吧?」
鸚鵡之前為什麼能夠挺得過慎刑司的刑罰?
還不是因為怕出賣了萬充容,會讓她的家裡人出事嗎?
可是如今既然皇上已經承諾了,只要她們說實話的話,就會放過她們的家裡人,既然如此,那麼她何必再為了萬充容這樣一個沒有情意的主子繼續賣命?
她壓根就不值得。
鸚鵡這麼一說,喜鵲剛剛那有點動搖的心又收了回來,萬充容見狀,心下一沉——
她知道自己完了。
*** ***
等趙斐再次踏進臥房的時候,外邊的金烏已經西下了,他剛一進去,江知苒就迫不及待地問他:「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快跟我說說。」
瞧瞧她現在這副生機勃勃的樣子,哪裡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很顯然,什麼吃了肉就吐了,還出現暈厥現象都是假的,江知苒沒有中毒,也不需要臥床休息,這一切不過是她和趙斐兩人布的一個局而已。
江知苒不認為江家的人會害她,至少暫時來說,而趙斐也一樣,但是偏偏太醫院的人卻告知他們,小袖爐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搭配著摻有甘羅的紅螺炭一塊使用的話,那麼就會出問題。
而恰好江知苒的瑤光殿裡燒的就是紅螺炭。
紅螺炭是一種很金貴的炭,事實上如果不是江知苒得寵的話,那麼按照她這個品級她是不可能用到紅螺炭。
因為太醫院的這句叮囑,所以趙斐和江知苒一方面派人出宮追查小袖爐的來源,一方面就派元吉盯著瑤光殿的那些紅螺炭。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的讓他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於是順藤摸瓜的,就有了今天這麼一出大戲。
為了扮演一個中毒的人,所以江知苒壓根就不能露面,她倒是想去偷聽,但是又怕露出馬腳功虧一簣,因此就只能夠暫時先忍住了。
但是這齣大戲
現在都已經落下帷幕了,江知苒自然是按捺不住了。
趙斐也是有耐心,將剛剛的事情都與江知苒說了,同時還告訴了她有關於蕭淑妃和萬充容的處罰。
「發配到開福廟?」江知苒瞪大了眼睛看向趙斐,「不是,萬充容就算了,蕭淑妃呢?太后居然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淑妃被發配到開福廟?」
開福廟是什麼地方?
那是犯了錯的嬪妃被發放的地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