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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官員們是這麼想的,長生也一樣, 它太清楚自己這個宿主的脾氣了,以前和現在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兩人」到什麼程度呢?
「兩人」到就算現在底下的官員們都把金鑾殿吵成了菜市場了,他還能夠心平氣和地勸架,就差說一句「我們都要peace and love」了。
然後就是這麼一個脾氣變得很好的皇上今兒上朝的時候就當眾宣布了要成立內閣的事情, 而且還不允許別人反對的那種。
一反對他就翻臉。
「朕病過一場之後才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靠朕一個人來處理和決定的話,那是不行的。」趙斐道,「朕雖貴為天子,但是到底是肉眼凡胎,朕認為很有必要設立內閣,並且將左右丞相併列進去。」
「這樣既能夠預防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同樣也能夠減輕左右兩位丞相的擔子。」
不僅如此,還能夠分兩位丞相的權吧?
滿朝的文武百官可都不是什麼傻白甜,或許有人還沒有聽出趙斐成立內閣的深刻含義,但是有的人卻早已經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了。
比如說左丞相。
其實他早就知道不管是趙斐也好,先帝也罷,甚至是歷任的帝王,怕是沒有一個喜歡位高權重的臣子了。
但是權力這個東西真的是太好了,它就像是du品一樣,會慢慢地侵蝕人的意志和初心。
就像左丞相那樣,當初他讀書做官的目的難道是為了當貪官,當權臣,玩弄權勢嗎?
不是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左丞相就一心只想著往上爬了,即便已經位極人臣了,但是左丞相的野心仍然沒有被滿足。
甚至因為趙斐拋出來的橄欖枝,而生出了更大的野心——
希望這大秦的江山,有一半姓林。
這個誘惑對左丞相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願意和趙斐聯手剷除右丞相及其黨羽的勢力。
可是如今右丞相及其黨羽的勢力已經被剷除了,左丞相想要的並沒有得到,反倒是被趙斐分薄了權力……
他抬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年輕的天子,臉上的神色並不太好看,如果說此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趙斐想要做什麼的話,那麼他這麼多
年都白活了。
但是已經晚了。
最有可能和他同仇敵愾的幫手右丞相已經被他親手幫忙給拉下馬了,現在頂替右丞相的是御史台出身的,他這個丞相之位完全是趙斐給他的,所以他又怎麼可能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上對付趙斐?
至於其他被趙斐臨時拉來的官員就更加不可能了,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趙斐的人,再加上成立內閣的話對他們而言是升官而不是貶官,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拒絕?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唯一堅決反對趙斐成立內閣的只有他一個人。
如果換做是趙斐剛剛登基的時候,他反對的話或許還有一點勝算,但是現在?
趙斐既得了民心,又收復了右丞相的勢力,甚至還有了皇長子,他現在正可謂是如日中天,其勢銳不可當。
左丞相發現自己現在處於一個兩難的境地,和趙斐硬剛,他剛不起,跟趙斐服軟,他又不服氣。
要是從來沒有想過大秦下一任帝王身上流著一半林家的血脈就算了,但是偏偏左丞相有過這樣的野望,當下野心是收不回來了。
左丞相是怎麼想的,趙斐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但是他也能夠想到一二。對於左丞相這個人,趙斐其實對他是沒有什麼意見,他這個人能力是有的,本事也是有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一步一步爬到左丞相這個位置了。
但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要是左丞相能夠守住本心,及時回頭是岸的話,那麼趙斐自然不打算讓他沒個好下場,但是如果他死不悔改的話,那麼就別怪他讓他步上右丞相的下場了。
不過趙斐覺得左丞相併不是什麼蠢人,所以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趙斐也能夠預料得到。
於是在金鑾殿上扔下了一顆深水yu雷之後,趙斐拍拍屁股就直接走人了。
現在趙斐一下了朝第一時間不是回自己的明光宮,而是去了江知苒的瑤光殿,等見過了他的知知和孩子之後,他才去處理政務。
而在趙斐去了瑤光殿享受時光的時候,長青可沒有閒著,因為再過十幾天就是皇長子的滿月了,照著趙斐對江知苒的寵愛,和對皇長子的看重,這個滿月宴必須辦得漂漂亮亮的,容不得有半分差錯。
但是偏偏現在手掌宮權的是林賢妃,而太后這個親祖母又是佛口蛇心的,趙斐當然不相信她們會真心實意地給他和知知的孩子辦滿月宴了。
於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長青就不得不出面了。
不開玩笑地說,趙斐對長青的信任度都比對林賢妃和太后的高。
於是這段時間長青忙的呀,兩條腿都要跑細了,但是付出都是有回報的,至少到了五月二十九日這一天,圓圓的滿月宴確實是辦得漂漂亮亮的。
剛剛生完孩子的江知苒比以前顯得要豐腴了一些,但是她是標準的鵝蛋臉,所以瘦有瘦的風情,胖也有胖的美麗。
再加上抱著懷裡已經長開了,白白嫩嫩的皇長子,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母子兩人此時的風光了。
誰都知道江知苒順利誕下趙斐的皇長子,那麼晉位是必然的。不管是因為自身的寵愛,還是因為有功,總之沒有人認為江知苒平安生下皇長子之後還會繼續在婕妤的位份上坐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