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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
怎麼敢空手去抓他的匕首?!
她沒來得及說完這句話,男人已經倒進她懷裡,雙眼緊閉,臉色慘白。
背心處的致命傷還在汩汩往外涌血。
她一手按住男人的傷口,一手扶著男人叫人,「餵?同志?同志!你別睡啊,不能睡……」
柳蔓寧急的不行,省城的醫院在哪?
她抬頭叫四周的路人,「打12……」
現在哪來的120,話到嘴邊她又換了句,「附近有沒有診所?」
一多半人又驚又怕的搖頭。
懷中男人的身子驀地抽搐了一下,柳蔓寧一翻他的眼睛,心道不好。
這人失血過多,再不及時處理肯定會休克的。
來不及想太多,她咬了咬牙把手指塞進男人嘴裡,藉助手指把靈泉水餵進男人口中。
看到男人還能吞咽,她又大大鬆了一口氣。
能喝進去就行,接下來就看他能不能保住這條命了。
「誒,他想跑!」
身旁傳來路人的驚呼,柳蔓寧抓起踩在腳下的匕首,毫不客氣的反手一匕首紮下去!
「啊!」
歹徒痛苦的嘶吼一聲,單膝跪地,大罵柳蔓寧,「賤貨,我殺了你……」
柳蔓寧瞥著他,在他猙獰扭曲的注視下,勾唇一下,唰一下拔出匕首。
「啊!」
慘叫聲傳出去,圍觀的路人看柳蔓寧的眼神都染上了驚悚。
柳蔓寧漫不經心的警告他,「別動,再動就不只在你腿上破洞這麼簡單了。」
歹徒疼的臉色發白,滿頭大汗,狠狠瞪著柳蔓寧,似乎想撕吃了她。
這種目光柳蔓寧前世見多了。
不服?
來戰!
打的過你是老大,打不過……
就別逼逼!
她轉著掌心的匕首,再次落下,「啊!」
歹徒的驚天慘叫讓周圍的路人再次後退了幾步,甚至有人看不下去為歹徒發聲,「你、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殺人不眨眼……」
柳蔓寧瞥過去,發聲的人立刻噤若寒蟬。
不遠處,被歹徒慘叫吸引了注意的幾人驚呼,「在那裡。」
柳蔓寧看了眼,低下頭,看著身前身後血糊糊的兩個人,蹙了蹙眉。
對歹徒道,「你忍一下。」
「你想幹什麼?」歹徒驚恐的看著他,滿眼都是「你不要過來啊」的恐懼。
柳蔓寧看了眼男人的傷口,再看一眼歹徒身上的棉布短褂,「他得包紮傷口,沒有布。」
「我自己來!」
歹徒青白著臉,咬著牙,把自己的褂子給脫了,遞給柳蔓寧。
柳蔓寧擰著眉嫌棄的接過來,一邊給男人包紮一邊嘀咕,「也不知道有沒有細菌會不會感染……」
歹徒捂著自己冒血的大腿,氣的想殺人,但他不敢動。
誰能想到,看著柔弱的一指頭就能掐死的小姑娘,出手比他這個上過戰場的人還狠辣!
如果目光能化為實質,柳蔓寧不知道被他殺了多少次了。
柳蔓寧哪知道一個歹徒心裡戲還那麼豐富,她只覺得眼前這男人越看越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
前世……
扒拉過一遍,也沒找到這張臉對應的名字。
這一世,省城她更是第一次來,更沒機會認識這麼好看的男人。
所以,她這是哪來的熟悉感?
她不得而知。
「小樓……」
三男一女穿過人群跑到跟前,看到渾身浴血的男人,為首的年輕人眼眶立刻就紅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就一轉頭的功夫……」
「你們是一起的?」柳蔓寧抬眸看幾人。
年輕人立刻點頭,「他怎麼樣?我們能送他醫院嗎?他的傷看起來很嚴重……」
「弄個擔架來吧。」
柳蔓寧瞥了眼歹徒,「順便分出一個人,把這人送去派出所,他出手狠辣,出了兩招,每一招都想要你們朋友的命。」
歹徒瞪著柳蔓寧吭哧吭哧的大喘氣。
這小姑娘要不要臉?
他狠辣?!
柳蔓寧看過去,視線在插在歹徒大腿上的匕首繞了一圈,抬眸,「不服氣?」
歹徒咬牙切齒,「服。」
服她祖宗十八輩兒!
幾人對視一眼,都沒太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現在救人要緊。
年輕人朝對面一男一女點頭,「你們送他去派出所報案,我們去醫院,這位小同志,今天多謝你,你有看見救我師弟的人嗎?我們也得謝謝他……」
他說完這話,發現所有人都看著柳蔓寧。
就連歹徒都不例外。
年輕人只覺喉嚨發乾,直瞪著柳蔓寧,「……你?」
「你師弟失血過多,你確定要在這糾結是誰救的人?」柳蔓寧蹙眉與年輕人對視。
年輕人忙搖頭,「多謝小同志,周彬,快去附近找人家借一下門板,不借就直接買下來。」
一個男生應聲跑去,不多會兒背著一塊單薄的門板跑回來。
「來了,來了,讓一下。」
眾人讓開一條道,兩人小心翼翼的把男人放在門板上,讓男人背後朝上,以儘量不顛簸傷口的方式快速朝醫院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