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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嬸兒笑呵呵的閉上嘴,就站在柳蔓寧旁邊。
牛嬸兒撅著嘴罵了句,「馬屁精!」
村長從人群中走進來,身後跟著拿著鋤頭和鐵杴的柳玉鵬父子,還有本家的柳玉松、柳玉清。
「你們把地邊埂挖出來,舟小子,你跟宋家小子跟我一起重新丈量……」
大隊長的話說到一半,被柳大壯皺眉攔住。
「為民叔,你讓柳蘭舟跟宋亦清丈量?他們可都是他們自家人,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故意多丈量土地!大傢伙是不是?」
村民中有跟柳大壯一家關係好的,紛紛應和。
「是啊,這不是把土地送到人家手裡嗎?」
「大隊長這事兒做的可不地道……」
「人家兩家關係好著呢。」
各種陰陽怪氣兒都出來了。
大隊長黑著一張臉,一眼掃過那些人,冷笑,「要不,咱們把公安請來,讓他們幫著丈量,這樣才公平!」
場上突然一靜。
有人出聲說好。
也有人嘟囔,「那柳蘭舟都混到省城了,誰知道派出所有沒有他們家的人……」
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柳蔓寧一家欺負他們平頭老百姓。
大隊長真是要氣發財了!
「行,那你們說怎麼辦?」
柳大壯挺了挺壯實的身板兒,大聲道,「我們家壓根沒動過地邊埂,讓他們一家給我們道歉!」
柳二哥嗤笑一聲。
其他村民也不願意,「你說沒動就沒動啊?」
「就是,誰不知道你們娘倆都是愛占人便宜的人,你們的話不可信。」
「對!我們不信。」
一時間,兩邊鬧哄哄的。
村長和大隊長對視一眼,臉上都愁的慌。
玉南樓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建議。
雙方各出一人,村民里支持雙方的也選出一個代表,跟著丈量的人,一方面監督,一方面作證。
這主意說出來,場上沒人再吆喝了。
柳大壯卻還不願意,覺得沒這個必要。
「是沒這個必要,還是你們心虛?」
柳二哥說了句,將目光撒向支持柳大壯家的村民,「他們一家為什麼不敢丈量,你們知道嗎?」
村民們,「……總不會是心虛吧?」
柳大壯瞪了說話的那人一眼。
「誰心虛了?」
那人縮了下脖子,瞪他幹嘛,這話又不是他說的,是柳蘭舟說的。
「不心虛那就量!」柳二哥瞥過去一眼,再度刺激他,「除非你們家真的動了地邊埂,不敢丈量。」
柳大壯瞪著他,臉部表情直扭曲。
村民們也睜大眼看著他。
柳大壯咬咬牙,「量就量,誰怕……」
「大壯。」牛嬸兒叫了聲兒子,「不能量……」
柳二哥沒等她廢話,直接提高音量蓋住她的,大聲道,「如果他們家沒動地邊埂,我願意當著全村人的面向他們家賠禮道歉!如果他們家動了地邊埂侵占了我家土地,也請大傢伙給做個見證!大過年的誰也不想過個鬧心年是不是?」
村民們紛紛附和。
牛嬸兒再說什麼話就沒人在意了。
柳二哥餘光瞥了眼想蹦躂的牛嬸兒,笑著叫大隊長。
大隊長會意,抬起手,「柳大壯,柳蘭舟,你們……」
「我,我,我幫蔓寧丫頭家看著!」林嬸兒第一個舉手。
柳大壯那邊,是他平時玩的好的一個發小,說要為他作證。
柳大壯憋屈的直瞪他。
雙方選定人,其他人都站在林間小路上,一邊八卦這兩家的恩怨。
難免有人帶出大伯娘方愛玉。
牛嬸兒就開始碎嘴,「蘭舟媽,你們家可真是厲害,把大房婆娘攆出柳家,讓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在鎮子上跟個乞丐一樣四處混,你不覺得虧心嗎?」
「虧的柳大山對你們家那麼好,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呸!你們一家子骨肉恩愛,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臉皮可真厚!」
「牛嬸兒這話說的,那也是柳玉堂跟柳彎彎先害人的不是,怎麼能怪到蔓寧他們一家身上……」
「你這話也不對!那柳蔓寧一家可過的好好的,你再看他們家大房?就剩倆男人了,可憐兮兮的……」
「是哩,大房確實慘了點兒,蔓寧媽,你瞧著是個心善的,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總歸是一家人,大過年的,把蔓寧大伯娘請回來一起過年吧?」
牛嬸兒挑釁的看了眼柳母。
柳母連道餘光都沒給她。
「憑什麼把這人請回來?蔓寧一家現在過的好是他們一家福大命大運氣好,跟害人的方愛玉有半毛錢關係嗎?」
玉鵬媽在一旁聽的直皺眉,想到自己那個糟心的前兒媳,和自己這小半年跟著三房賺的那麼多錢,忍不住出聲為他們打抱不平。
「你們真好心怎麼不自己去把人請回來去你們家過年?!你們這話說出來也不覺得噁心!」
其他也得了柳家三房好處的婦人,紛紛點頭附和。
「牛嬸兒你可別再作妖了,好好等著吧。」
「別不是真動了地邊埂,這會兒心虛呢吧?」
「哎喲,瞧她平時那樣兒,八成是。」
「嘖嘖……」
「大過年的,那不得丟死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