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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商量好了嗎?」
男青年呲了呲牙,吊兒郎當走上前,斜了眼柳蔓寧,睨著柳二哥,「你後面那有個是你親妹子吧?姓柳的,別不識好歹,親妹子跟族妹留一個,你應該知道怎麼選吧?把柳荷葉留下,你們走我們不攔。」
「蘭舟,別聽他的。」柳玉松臉色微變。
柳二哥冷笑了聲,以實際行動告訴了男青年自己的選擇。
他一手抓過柳玉松拿著的臉盆,劈頭砸過去!
「嘭!」
男青意識伸出砍刀,迎上臉盆。
下一刻,腰腹處被臉盆架子重重打上,疼的半邊身子都麻了!
叫都沒叫出聲,整個人直接騰空摔在地上。
「玉松哥,按住他!」柳二哥大喝。
柳玉松恍惚了一瞬,反應過來衝上去,看著男青年手裡的刀猶豫了一下。
「我看哪個癟三敢過來……」
男青年揮舞著砍刀,眼看要劃拉到柳玉松身上,斜地里突然伸出一隻手把他拉到一旁。
柳玉松驚呼一聲,發現救他的人是柳蔓寧時,又驚呼一聲,「阿寧!小心!」
柳蔓寧看準時機,一腳踩在男青年拿砍刀的手腕上。
「啊!」
男青年一聲慘叫,看柳蔓寧的眼神似要吃人。
柳蔓寧奪過砍刀,放在男青年脖子上。
男青年的叫聲戛然而止。
熱鬧的院子,再次安靜如雞。
「臭娘們兒,你想幹什麼?!」
男青年憤怒的瞪著柳蔓寧,旋即一聲嗤笑,「給你十個膽,你還敢殺人不成?嘶……」
柳蔓寧動了下砍刀。
男青年脖子上瞬間出現一條紅色的血痕。
有人尖叫出聲,「血,殺人了……」
男青年眼中頓現驚恐,看柳蔓寧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怪物,「你、你……」
「再多一句嘴,姑奶奶廢了你!」柳蔓寧垂眸盯著他,眼神泛寒。
新郎與新郎父母看到這一幕,都倒抽涼氣。
眼看事情不能善了,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們才想起來去請村長。
去請村長的人前腳走,柳父後腳擠進人群。
看到柳蔓寧的模樣,臉色都變了,「阿寧……」
「我沒事。」柳蔓寧搖搖頭。
柳父嗯了聲,去看柳荷葉,柳荷葉紅著眼,哽咽叫了聲三伯,「他們欺負人,我不嫁了。」
「好,好孩子別怕,我來跟他們說。」
柳父沉著臉叫新郎爸爸,「事情鬧成這樣,兩家的親事肯定是不能成了,咱們好聚好散,讓你們白家村的人讓開,我們抬了嫁妝回去……」
「這話怎麼說的?」
新郎爸爸憋了一肚子氣,想發火罵人,但想到柳荷葉家裡的情況,又不得不收拾好脾氣。
拿出自己覺得最大的讓步,冷聲道,「不過是家裡長輩想給他們添點喜氣,力氣大了點,這算什麼事?荷葉一個小孩子不懂事說不嫁,你一個大人難道也不懂事?!我們兩家從定親到成親都多久了,拜天地的時候說要不嫁了,你們這是在打我們白家村的臉!」
「呸!」
柳荷葉一口唾沫啐出去,「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他們幾個剛才說的話做的事你們沒聽見沒看見?!我還得慶幸我沒拜完天地,不然進了洞房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婚鬧!」
柳青梅與柳二春終於擠了進來,小聲且快速的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柳父。
柳父一貫平和的神色,陡然勃然大怒!
「你們過分了!這親確實沒必要再結!蘭舟,帶著玉松去把嫁妝抬出去,剩下的人護著來送親的女同志,咱們回家!」
「好。」
「是,三樹叔。」
兩人轉身去屋裡拿嫁妝,新郎看的著急,「爸,真讓他們走了?」
新郎爸爸還沒說話,院外又殺進來一批人。
為首的赫然是大隊長跟大隊長媳婦。
兩人手裡都拎著一根不知道從哪撿的木棍,嚇的擋在院門口的白家人驚呼著往一旁退。
硬生生給兩人讓出了一條道。
夫妻倆身後的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爸,媽!」柳荷葉委屈的哭叫出聲。
夫妻倆一眼看見自己閨女額頭的青紫,中間還有著一點血紅,臉色更難看了。
大隊長媳婦快步走上去,護著女兒,冷眼看對面的新郎與其父母。
「白青川,出息了啊。」大隊長冷笑了一聲。
新郎臉一白,有些懊惱憤怒又有些後悔難堪,「為民叔,我們沒打算婚鬧,荷葉就磕破了點皮,我也被她摁著磕破了……」
「他們想把我強搶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飯!那些接親的人路上說話就不乾不淨的!」柳荷葉戳穿他。
新郎抬頭瞪了柳荷葉一眼。
大隊長呵呵冷笑,「好,好的很吶!沒想到我一輩子打雁,差一點栽到你這狗東西身上!」
「誒,你怎麼罵人?」新郎媽聽不下去,出聲道,「你出去打聽打聽,白家村哪一個嫁進來的媳婦沒被婚鬧過?新婚夜被人脫衣服,鑽被窩的多了去了!就只是按著她磕個頭拜個天地,她聽話磕了哪有後面這些事?我們還沒說她是攪事精……」
「原來你們村欺辱嫁進來的新媳婦,害人上吊丟了命的事是真的!」大隊長一雙眸子,清冷冷的看著滿頭大汗趕過來的村長,皮笑肉不笑的說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