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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叫侯哥了,侯存銳心裡頭髮慌,想說什麼彌補,但抬眼看到虎視眈眈瞪著他的幾個合伙人。
心裡頭更清楚的認知到,他……回不了頭了。
他咬咬牙,「那柳妹子的意思?」
「我的意思……」
柳蔓寧低頭看了眼男人,慢慢彎下腰,撿起剛才砸完人被自己丟在地上的酒瓶口,在男人臉上比劃了下。
「你、你想幹什麼?!」
柳蔓寧抬眸,問呂紅旗和肖辛水,「男人毀了容,是不是傷害力度不怎麼大?」
肖辛水,「……」
呂紅旗,「……」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敢吭聲。
呂侄子在一旁眼睛裡滿是興奮,看著柳蔓寧的眼神在閃閃發光,「柳姨,男人不會在乎自己毀容的,他們更在乎自己能不能瀟灑快活!廢了他的老二……」
呂紅旗瞳孔猛的一震,側眸瞪著自己侄子。
眼睛裡寫滿了「這小子瘋了吧瘋了吧瘋了吧,怎麼能跟柳同志說這樣的話」!
還有柳姨是什麼鬼?
柳同志才二十!
他自己都十六了!
柳蔓寧看了呂侄子一眼,認真的哦了聲,拿著酒瓶子比劃了一下臉,然後緩緩下移,停頓在男人的褲襠處。
侯存銳,「……」
男人,「……不要!哥救我!我還沒娶媳婦……」
「閉嘴。」侯存銳咬著牙,瞪了男人一眼。
柳蔓寧嗤了聲,丟了酒瓶,「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男人見她丟了酒瓶,眼底的恐懼褪去,對柳蔓寧再次破口大罵。
「婊子,小娼婦,人見人睡的……啊!」
這一回,柳蔓寧沒給他任何提示,一腳狠狠踹在了他胸口。
「咔嚓」
「咔嚓」
兩聲脆響,男人只覺胸口疼的難以忍受,他忍不住蜷縮起身子,縮成一團啊啊痛叫。
侯存銳倒吸一口涼氣,想阻攔已然來不及了。
他像是不認識柳蔓寧一眼,看著她。
柳蔓寧淡淡回視他,微微一笑,「你看,我想動手的時候,你也攔不住我。他剛才是在言語侮辱我吧?你說我要不要把他舌頭割了……」
「不要!」
侯存銳後背發涼,看著眼前的女孩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柳蔓寧點頭,「好,我不動手,你來。」
侯存銳,「……我?」
「要麼你動手打到我滿意,要麼我廢了他老二或者割了他的舌頭,三選一,嗯?」柳蔓寧微抬下巴。
「柳妹子……」
侯存銳遍體生寒,看了眼因為痛額頭冒出大顆大顆汗珠的堂兄弟,想說拒絕的話,又怕柳蔓寧真的動手做出後兩項的選擇,一時進退兩難。
他去看他那些合伙人。
幾人臉上滿是驚懼,看著柳蔓寧直咽口水。
那模樣,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別說他們,就是跟著柳蔓寧幾年的呂紅旗和肖辛水也從來沒見過柳蔓寧這樣的一面。
跟平時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沒有別的解決的辦法了嗎?」侯存銳道。
柳蔓寧搖頭,「你們趁我不在欺負我的人,這場子我總得找回來吧?不然誰放心跟著我做事?」
這話,像在打侯存銳的臉。
但回不了頭就是回不了頭了,他再糾結只會讓事情處於更不利的境地。
他咬咬牙,叫堂兄弟的名字,「你選哪個?」
「我哪個都不想選!」男人疼的聲音都有些扭曲,「哥,咱們那麼多人,你怕她幹什麼?你們一起上啊!把這臭娘們兒抓起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像是才發現他們十幾個人呢,怎麼就被一個娘們兒給震住了?!
「侯存銳,你兄弟說的對,咱們一起上,這臭娘們再狠,也打不過咱們這麼多人!」黃毛第一個振臂高呼。
其他人小幅度點頭附和,又有點害怕被柳蔓寧單獨針對,不敢正眼看她。
好像不看她,她就發現不了他們一樣。
呂紅旗與肖辛水臉色同時一變,二話不說上前把柳蔓寧護在身後。
呂侄子沒像他們一樣,他四處觀望了一下,快步走過去,把柳蔓寧摔碎的那個酒瓶碴子給撿了起來,對準幾人。
「來啊,誰敢動我柳姨一下,小爺我就給誰開個膛破個洞,死了小爺償命!」
說完,拿著酒瓶碴子比劃了幾下。
燈光下,酒瓶碴子泛著詭異的光芒,讓剛鼓舞了士氣的眾人又心生膽寒。
艹!
這娘們兒身邊怎麼都是些神經病!
這還怎麼打?
他們是搶市場,可不想為點錢丟了命。
兩幫人陷入對峙,場中一時安靜極了。
附近吃飯的人,早在柳蔓寧砸酒瓶時,就尖叫著跑走了。
一個身著花襯衫的男人忽然急匆匆跑過來,湊到黃毛耳邊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話。
眾人這會兒沒事幹,就都盯著黃毛跟他的手下看。
就見黃毛臉上的神情從囂張瞬變驚恐,再到死灰,然後,「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像是臨死前的掙扎一樣,「柳、柳小姐,我錯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願意把賺的錢都拿出來給你,這市場我也不要了,對不起,只求你原諒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