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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就這樣結束了,又似乎有什麼關係不太一樣了。
許聲聲院子裡,她剛到嘴邊的栗子糕又被搶了,緊接著一股熟悉的苦味兒傳了過來。
許聲聲表情頓了頓,直接手腳利索的爬回榻上,猛然掀起被褥遮在自己腦袋上,假裝自己睡著了,把自己包成一個糰子:「我睡著了,不能吃藥。」
「出來。」慕今朝抬手扯她的被褥,許聲聲含糊不清的嚷嚷:「我真的不能在吃藥了,太苦了,你看我都要成苦瓜臉了。」
她感覺後衣領子被人揪住了,下一秒,她跟只倉鼠似的直接被提溜了出來。
許聲聲:「……」
慕今朝看著她的小臉,小姑娘嬰兒肥的小臉許是因為近日身體受過傷,清減了大半,拎起來都不費半點勁兒。
他乾脆跟拔蘿蔔似的,把人拔進了懷裡。
許聲聲扭來扭去也掙扎不過他,乾脆認命的趴在他懷裡,慕今朝身上總是有一股很好聞的雪鬆氣息,清冽乾淨,能讓人頭腦清醒。
她摟住慕今朝的脖子,小臉埋在他肩膀處,軟軟開口:「啊朝,我發現阿願有喜歡的人了,他自己還不知道。」
「那是他的事。」慕今朝將懷裡小姑娘抱穩了些,漫不經心出聲。
小姑娘因為在房間裡沒出去,又躲懶,索性換上輕盈絲滑的杏黃色寢衣,上面還繡著折枝梅花,一頭烏黑柔亮墨發披散,上頭一朵珠花都沒有帶。
慕今朝捏了捏她胳膊:「嬌氣又挑食,遲早餓成一把骨頭架子。」
「就算是骨頭架子隔應的是你不是我。」許聲聲眉眼彎彎,壓根兒不在乎,像是沒骨頭一樣軟軟趴在他懷裡。
「喝藥。」慕今朝聲音淡了淡。
許聲聲眉頭皺成了一團。
「想讓我餵?」慕今朝眸子薄涼了一瞬。
許聲聲頓了頓,抬手端過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
「乖。」慕今朝摸摸她的頭:「給你講故事。」
「還是上次那個高茶茶和夫子的故事,我要聽這個。」許聲聲點點頭,嘴裡吃著被慕今朝塞的糖,撒嬌著要聽故事。
慕今朝翻閱書卷,找到上次的位置繼續念了起來。
「夫子教高茶茶練字,高茶茶小聲問詢夫子的名字如何寫,夫子輕笑問她為何要先學他的名字…」
「高茶茶說夫子教習文斷字,是她最敬佩的人,夫子溫和一笑,手把手教她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江雁回。」
後面寫了很多,都是高茶茶和江雁回之間的事,小事瑣事,事事心酸。
許聲聲不由得感嘆:「我想高茶茶是喜歡夫子的,可是夫子沒有察覺到,而且夫子比高茶茶大了十歲不止。」
「好了,睡覺。」慕今朝看了一眼後續劇情,沒再多說,反而合上書卷,收了起來。
許聲聲扭過頭,心裡跟螞蟻爬似的:「哪有人念書念一半讓人家睡覺的,我都沒聽完。」
小姑娘小聲反駁。
當然,反駁無效,她直接被慕今朝塞進了被子裡。
迷迷糊糊還真睡著了。
翌日。
這頭。
攏玉院。
虞翠一睜眼就看見一個腦袋靠近,心下一咯噔,下意識摸出擀麵杖迎面就是一擀子!
「疼……」
許願委屈的抱著頭縮到一邊,腦袋抽抽的疼,鬆開手腦袋上紅了一大片。
虞翠:「不好意思,我以為有賊。」
她看向許願一臉委屈的樣子,慢吞吞將擀麵杖收了起來。
「爹爹和阿姐已經夠凶了,虞翠,你怎麼見人就打呢。」許願嘟囔著。
院子裡,許瑋倫偷偷摸摸躲在一邊看,面上的表情很明顯就是高興:「這小兔崽子,總算有人收拾了。」
「爹爹不覺得虞翠太兇了些?」一大早許聲聲出院子就看見自家爹爹偷摸躲在攏玉院外偷看,又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許瑋倫轉頭看見閨女,嚇了一大跳,推著她走遠些才開口:「凶點好,像許願這兔崽子沒個人管著,那能竄上天!這許州的大家閨秀,哪個願意嫁給他?」
許聲聲:「……」
爹爹的樣子是樂見其成?
那她就知道怎麼辦了。
父女兩個嘀嘀咕咕的走遠了。
攏玉院裡,虞翠已經被調去專門管許願的吃食,今日她又打了他一擀麵杖,做些好吃的賠禮道歉。
「你嘗嘗。」虞翠眨眨眼,將筷子遞給他。
許願看了她一眼,伸出筷子。
然後,少年好吃的眼睛都更圓了:「好吃。」
「嗯,好吃你就多吃些。」虞翠笑了。
許願乖巧的點點頭,認認真真的吃飯。
虞翠杵著下巴看著他。
許願長得很好看,眼睛圓圓,眼尾處有顆小淚痣,眼睫毛也好長,特別是看別人的時候,眼底似乎有小星星。
其實,許願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許州那麼多大家閨秀都不願意嫁給他。
「多吃點。」虞翠用公筷又給他夾了一筷子。
攏玉院一片祥和。
這天兒入了夏,許聲聲只是在早起的時候看見天下了些小雨,不過一陣子又停了,青石板的地面似乎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全都幹了,暑氣半分未減。
年年端了一碗酸梅湯,掀開瑩白玉石流蘇掛簾進了屋:「小姐,奴婢讓大廚房做了酸梅湯,小姐嘗嘗解解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