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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折家練武場,將士軍隊整齊,縈繞著一股鐵血氣息!
折家軍,都是上過戰場的兵!絕對不是花拳繡腿!
「折姐姐,我也要去!」許聲聲嗓音清脆堅決。
「聲聲……」折心下意識就要拒絕,小姑娘吃不了行軍趕路的苦。
「折姐姐,整個許州,除了我爹,就是我最了解許州地形。」許聲聲給出了她不能拒絕的理由。
確實是實話,她在許府之時,無事經常會研究許州地形。
折心看了她半晌,聲音嚴肅:「出發!」
折家軍隊頂著大雨滂沱往許州邊界疾行趕路!
………
許州幾百里以外的無名山,雨水肆虐。
少年一身黑衣雲紋,張揚肆意,左手端著一盒粉珍珠,右手劍尖不斷往下淌血,混合著雨水,甚至有些分不清了。
少年毫不在意輕笑,薄唇掀起,嗓音從唇邊溢出:「我的東西,已經多少年沒人敢搶了。」
對面的山匪你看我我看你,全部拿著大刀砍過來,神情猙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交出東西,我們可讓你離去!」
少年笑得越發涼薄,山匪都還沒有衝到他面前,他抬手間,無數細不可見的寒針穿喉而過!
對面山匪一個接一個倒下,喉嚨間傷口瞬間斷裂!血流如注!
前一刻還耀武揚威的山匪,後一刻死不瞑目,屍體冰涼。
山間一片血色,連吹來的風都帶著血腥氣息。
慕今朝瓷白的指尖拿穩盒子,甚至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黑色衣袂翻飛,翻身上馬離去!
堪堪夜幕降臨,慕今朝回到別院。
他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的血跡,手臂袖子顏色被血侵染,顏色深了許多,只怕會嚇到她。
他徑直回了書房,背過身,將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處理傷口。
少年身材並非蒼白無力,反而背部肌肉緊緻,充滿了爆發力量感。
他處理傷口的方式可謂是粗暴至極,直接烈酒一瓶倒在傷口上,任憑傷口疼痛入骨。
待手臂胡亂包紮好,又換了一身錦衣之後,這才推開房間門。
小姑娘要的粉珍珠他找了一盒,省得她老惦記那麼點不值錢的小東西。
屋子裡冷冰冰的,小姑娘也沒見影子。
桌案上有一封信。
———啊朝,我去淮河鎮了,今日早些我跟你說我做了個噩夢,我覺得是真的,所以我和折姐姐去救人了,別擔心我啦!
———聲聲留。
他眼前似乎能想像得到小姑娘寫信之時的嬌憨,以及……
沒有半分的猶豫。
慕今朝直接將信撕得粉碎。
他一雙狐狸眼幽深,唇邊溢出極為薄涼的笑,極輕呢喃:「許聲聲,你也在算計我麼……」
「算計我對你唯一的心軟……」
慕今朝的聲音輕到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粉珍珠滾落一地。
只是墨色身影寒涼刺骨,再次翻身上馬飛快消失在街頭。
………
許州邊界,又是整整一日的大雨。
慘絕人寰的暴雨更猛,狂風更緊,洪峰更狠!
它沖向圍堰和石頭及泥土搭建圍牆的連結口,折家軍剛剛填堵起來的連結口上漏水了,兩個碗口大的洞口,噴射著泥漿一般的黃水!
而且許州和淮河鎮相連唯一的出路徹底被沖斷了!洪水洶湧著.撕咬著.翻滾著!
藍衣女子眸光冷冽鋒銳,如同一把出鞘利劍:「許州是回不去了,搜救!將人往高處轉移!」
「如今淮河尚未決堤,淮河鎮已然成了這般模樣,不能再浪費時間了,折姐姐,人要救,淮河堤口也要想辦法!」許聲聲心頭一緊,在天災人禍面前,所有人都太渺小。
「農田被淹,房屋倒塌,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活著………」許聲聲嗓音很輕。
折心亦是捏緊了拳頭:「竭盡全力!」
淮河鎮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到處都是求救的聲音。
「救命啊!」
「有沒有人………」
「爹爹!!」小孩子的哭喊聲!
「救孩子……!」一個婦人即將沉進水底,還是拼命掙扎把襁褓嬰兒舉過頭頂!
水一浪一浪打過她頭頂,可手中孩子的襁褓卻乾燥溫暖。
待折家軍的木筏劃至那個位置,許聲聲艱難伸手將孩子抱了過來,身後折家軍還沒來得及去救那婦人,婦人力竭,直接被水吞沒,再不見蹤影。
許聲聲抱著孩子的手都在抖,她低頭看了看嬰兒,睡得香甜。
許聲聲微垂著眸子,長而細密的睫毛顫抖著,只是摸了摸孩子的頭,聲音發緊:「會好的……總會好的。」
能夠搜救的人都搜救得差不多了,也已經轉移到了山坡高處,在救最後一家三口的時候,木筏已經裝不下人了。
在那小孩子上來以後,那一家三口的男人神色狠毒,直接在背後猛推許聲聲一把!
「許小姐!」木筏之上三個折家軍頓時神色變了。
「聲聲!」折心目光驚駭,毫不遲疑就甩出鞭子想要捲住她!
此刻洪水洶湧澎湃,一但落入水中,九死一生!
許聲聲感覺到風聲呼嘯,背後是極強的失重感!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也什麼都抓不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