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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聲聲眨巴眨巴眼:「爹爹再說,我讓人去買的桃子也不給爹爹吃了。」
屋子裡主屋奴婢們忍不住低頭悶笑。
年年道:「老爺,小姐可是惦記著您愛吃這些個果子,時常讓奴婢們備著呢。」
許瑋倫目光一酸,拍著閨女的背好一通賠禮道歉。
許聲聲這才嬌聲嬌氣:「爹爹下次可不許再冤枉了我。」
許瑋倫連連答應。
許聲聲這才出了主屋,許瑋倫回頭才注意到許清月:「清月丫頭還沒走啊?」
許清月頓時一口氣差點沒上得來,面上帶著惹人憐愛的笑:「清月這就下去了,伯父對表姐可真好。」
「那是,我就這一個閨女,雖然是不聽話了些,又愛鬧騰,但聲聲就是這個性子。」許瑋倫忍不住笑得和藹。
後者面色有些扭曲。
許聲聲去膈應了許清月,出了主院又去了攏玉院兒,也不知道許願因為那日許瑋倫打她之事,是不是還在賭氣。
她剛走到攏玉院門口,就看見虞翠在熬什麼東西。
又聽見了許願委屈巴巴的聲音:「虞翠,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啊?好香啊,我能不能嘗一口啊?」
「不能喝,我在熬藥。」虞翠認真解釋,手裡的勺子轉著鍋攪拌著。
「那我嘗一小口!」許願眸子裡幾乎晃悠著小星星。
虞翠登時臉就綠了。
許聲聲:「……」
有這麼個弟弟,饞死他算了,哪裡還顧得上賭氣。
虞翠不給,轉身去拿了一下東西,許願賊兮兮拿了個小碗舀了一碗,拔腿就跑。
「許願!不能喝!」虞翠氣得雙手叉腰,一邊喊一邊追。
許願跑得太急,摔了一跤,手摔傷了幾個小口子,偏偏手裡小碗的藥半點沒撒。
「還能喝嗎?我就嘗一口。」許願眼巴巴,又可憐兮兮。
虞翠:「……」
心累嚀……
……
與此同時,慕今朝那邊也可以出發了,許聲聲上了馬車,一同出府了。
陳時是在許州的陳家鎮,說遠不遠,也就二十里路,坐馬車還是要走上半個時辰的。
「啊朝,我讓你帶的話本子帶了沒有?」許聲聲沒骨頭似的倒在他身上。
「就是那本高茶茶和夫子之間的故事,你上次沒有給我講完。」許聲聲又拽了拽他袖子。
「確定要聽?」慕今朝挑眉,嗓音裡帶著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當然要聽了。」許聲聲信誓旦旦。
然後,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慕今朝嗓音低沉邪肆,說出的話讓她忍不住面紅心跳,欲哭無淚。
「江雁回拂手滅了滿屋的燈,只剩下了一盞幽暗昏黃的燭光,床榻上的女子身著紅色紗衣,玉雪肌膚若隱若現……」
「高茶茶輕喘著氣,雙手摟住江雁回的脖子,說道——夫子教我學識,如今已成夫妻,自然也要讓夫君快活……」
「———夫君,我身子可軟?你摸摸?」
「……」
許聲聲臉色一片緋紅,張牙舞爪要去搶本子:「我不聽了,不要再念了!」
「許聲聲,讓我念了你就要聽完。」慕今朝輕笑,繼續不緊不慢的念著。
許聲聲怎麼捂住耳朵都能聽見。
明明先前還是好學生跟好夫子,怎麼就這麼快成了夫妻,還整本子都講的這些閨房的事兒!簡直是各種姿勢都來了一遍!
分明就是那種小本子!
她再也不敢纏著慕今朝講話本子了!
是以。
到了陳家鎮下馬車了好一陣子,她臉上的緋紅才退了下去,臉燙得差點沒把她燒死。
她只能僵硬的轉移話題:「陳時住在陳家鎮的什麼地方?」
「陳家鎮東頭平房。」慕今朝一身墨色錦衣,嘴角勾起淡淡笑意,牽住小姑娘的手往前走。
「按理說,陳時師從百草堂,到底不該過的如此拮据才是,陳家鎮普遍百姓的收入都不高。」許聲聲開口,對待正事她還是很認真的。
「一個人自然容易過得好,可若是有了拖後腿的,自然不能混為一談。」慕今朝漫不經心出聲。
「那我是你的後腿嗎?」許聲聲忍不住問。
「永遠不會。」慕今朝一雙狐狸眼深沉,是她看不懂的深。
許聲聲「噢」了一聲,又眨眨眼不再提了。
再往前走一些,就看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女子正在鋤地,翻了一小半兒了。
一小塊兒地在院子跟前,長滿了雜草。
院子裡只有一間平房,平房又隔了三個小屋子和一個主屋,狹窄又陰暗潮濕。
平房木門很舊,像是從前留下的老房子,坑坑窪窪的,下雨天滲水,所以平房牆壁之上糊了很多泥巴,很是難看。
更別提通往院子的石子路,已經快被完全踩進土裡了。
屋裡又急急忙忙走出來一個少年和一個婦人,婦人還在幫少年整理衣裳:「乖乖兒子,不著急不著急。」
「娘,我要遲到了!」少年明顯著急。
陳時看了一眼少年腳邊的桶:「陳玉,你能不能把腳邊的桶順路帶過來一下。」
陳玉不情不願:「姐,我要遲到了,去晚了會被夫子罰的!」
「你個丫頭片子,自己不知道多跑兩趟拿了?小玉都要遲到了,你沒聽見啊?」婦人直皺眉頭,語氣嚴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