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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那婦人真的......
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手臂,一陣毛骨悚然。
正巧這時,喊來的太醫終於來了,只是臉色慘白一片,一把年紀了嚇的手都在哆嗦。
「讓你給本公主看個病,你手哆嗦個什麼勁兒!」花孔雀臉色難看。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太醫哆哆嗦嗦,磕磕巴巴半天沒說出什麼來。
「太子殿下在御花園殺了不少人,說是......」
「說是但凡被地牢里那婦人抓傷的人,一律......」
「一律格殺勿論。」
太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總算把氣喘勻了。
而花孔雀臉色瞬間一片煞白,下意識就將手藏了起來。
格殺勿論......
也就是她一旦被發現了.....
這條命也保不住,就算她是公主也沒有用。
「公主殿下可有什麼不適?」太醫漸漸緩和了情緒,就要拿出傢伙診脈。
「放肆,本公主還沒說話,輪得到你說話的地步?」
「滾下去,本公主沒有哪裡不舒服!」
花孔雀厲喝,臉色難看至極,若有人在她跟前,就能發現她眼底是滿滿的驚恐。
太醫被罵的狗血噴頭,連連告罪,又心有餘悸的退了下去。
花孔雀看了看自己寢殿,怎麼看都覺得不安全:「來人!」
「公主。」底下婢女恭敬出聲,害怕又小心翼翼上前。
「扶本公主去鳳鸞殿,本公主已經多日不見母后了。」花孔雀強行鎮定。
她要去鳳鸞殿,要說還有誰能護著她,就只有母后了。
......
慕今朝帶著許聲聲來到鳳鸞殿的時候,殿內皇后與花孔雀和顏悅色的閒聊,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可花孔雀一看見慕今朝進來還是下意識一抖,說話都有些隱隱害怕。
高位上的女人雍容華貴,那一雙眸子看向少年身邊的小姑娘。
少女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眉眼璀璨,清潤乾淨,鵝黃色襦裙外罩著紅色斗篷,邊上都是金線細細刺繡的雲紋,領口上一圈兒雪白的毛領子,襯的小姑娘更像冬日裡的白玉,極美極淨。
乍一眼看去,竟與少年身上玄衣金絲雲紋,似乎是同款一般。
「太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女人緩緩出聲,那雙眼裡,細看,甚至是滿滿的厭惡。
「兒臣與二妹有些事想要聊聊。」慕今朝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狹長的狐狸眼看向高座之上,過分艷色的唇彎起危險的弧度。
「太子帶著一個小乞丐,不分尊卑闖進鳳鸞殿,如今還威脅清兒,本宮看你是越大越沒有規矩了。」高座上的女人沉沉拍了拍桌案,大殿裡的氣氛頓時就低了下來。
慕容清咬了咬唇,沒說話,母后會幫她的。
許聲聲看向身邊的少年,感受到他身上陡然降低的溫度,小手回握住他的手,像是順毛一般。
少年回握。
「不過是驗證一些事情,母后這般緊張做什麼?難不成母后還不知道,西山暴亂,凡是被抓傷的人,無一例外,會變得不人不鬼。」
少年嗤笑一聲,沒什麼起伏的音調無端的透著一股陰冷,修長手指捏著小乞丐的手沒鬆開。
慕今朝的話音落地,周圍太監宮女跪了一地,臉色都白了,生怕太子發怒,下一個受牽連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太子殿下息怒......」
畢竟,太子殿下殺人不眨眼的殘忍程度也不是說說而已。
「太子哥哥,我今日......今日不舒服,改......改日再聊吧......」慕容清臉色慘白一片,這會兒她覺得胳膊上的異樣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公主殿下,地牢里的女人是你放出來的,你可知現在宮裡死了多少人?」許聲聲按住即將暴走的少年,隨即開口。
「一百二十五人,因你一人死。」
這話一出,慕容清臉色更白了七八分。
「放肆,本宮還沒讓你開口,一個乞丐,半分規矩都不懂!」未經允許,許聲聲說話徹底將慕容皇后惹惱了。
幕今朝一雙狐狸眼愈加幽深,像是某種動手的徵兆。
「皇后娘娘,比起人命,規矩沒那麼值錢。」許聲聲一字一句:「還有,皇后娘娘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阿朝到底好不好,這不是一個母親應有的態度。」
少年看向她,心裡某一個地方驀然柔軟。
小乞丐,字字句句都在維護他。
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來人。」
少年語氣薄涼。
「太子哥哥想要......做什麼......」
慕容清害怕的直往後退,可惜讓宮女鉗制的死死的,撩起袖子一看,五道深刻的抓痕已經全部布滿黑色紋路,由於情緒激動,這一刻她的眼珠子幾乎布滿灰色,瞳孔即將消失不見。
慕容皇后徹底呆住了。
慕今朝抬手。
慕容清直接被拖下去,片刻人頭落地!
鳳鸞殿外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母后若是無事,還是不要到處走的好。」慕今朝看向高處沒有半分情分的女人,漫不經心。
慕容皇后癱軟在鳳椅上......
殿外透射進來的陽光打在他鼻尖和眉峰上,像是刷了一層淺金色的純釉,透著邪肆妖冶的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