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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聲聲有些緊張嬌氣的捏住他的袖子:「我自己會走的。」
「天冷,外頭在打霜,你頭髮也是濕的,走路又慢,你確定?」慕今朝一雙狐狸眼瀲灩看向她。
小姑娘扭來扭去,杏黃色的寢裙領口有些微敞,鴉青長發柔美。
許聲聲試探性的用腳丫子碰了碰地。
「嘶......」
真的好冷!!!
她心虛了,偷摸收回了腳丫子:「那什麼,走吧,你腿長走得快。」
等回了屋子,屋子裡燒著銀絲碳,這樣的暖意才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從慕今朝懷裡蹦躂了出來,就坐在了梳妝檯前。
梳妝檯上,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一大堆。
許聲聲白嫩嫩的小手在瓶瓶罐罐里挖著什麼往臉上細細抹著。
糊了一層又一層。
最後又像是攤了一張大餅在臉上似的。
他挖了一坨看,眉目疑惑:「這是什麼?往日都沒見你擦。」
「放下放下放下!!!」
小姑娘炸毛!
慕今朝挑眉?
「阿朝你放下,這東西可貴呢,你還挖了我這麼大一坨!!!」
「冬季皮膚乾燥,得保濕潤膚吶!」
許聲聲大眼睛就盯著他手上那一坨痛心疾首!
她美容養顏的脂膏!
阿朝就是個敗家子兒!
「一盒脂膏能有多貴,你想要的孤都給你買。」慕今朝琢磨著,小姑娘用的東西能貴到哪裡去?
他掌心菡萏出熱力,將小姑娘的頭髮一點點烘乾。
「你說的,給我買,不然你以後就睡地上。」小姑娘揪住他的衣袂,小嗓子又軟又甜,像是浸潤了蜜糖。
慕今朝點頭。
小姑娘又小嘴叭叭叭的說了好一陣。
挖下來的那一坨脂膏當然也沒有浪費,她搓勻了,敷在慕今朝臉上了。
一夜寂靜。
翌日,天氣晴朗,該來的人始終來了,永王到了許州,在許州摘星樓設宴,邀請許州各世家官家一同前往赴宴。
許聲聲聽著十一在阿朝身邊匯報著這些時日各處發生的事情。
一則,許清月正式嫁給蕭修做了妾室,僅僅是一台小轎子抬了進去,連正紅都是穿不得的,聽聞每日都忙著跟後院裡的鶯鶯燕燕勾心鬥角,忙的不可開交,又聽說她長胖了十斤不止,那估計蕭修是想等養胖了才好下口呢。
二則,長公主府唯一剩下的嫡子宋凌,徹底在柏林書院站穩了腳,雖然說才學之類的有投機取巧的嫌疑,可平日裡浪蕩不羈,花天酒地的行為,也是讓許州百姓談論的要點。
前日還從花樓里救出了一個清倌兒,整日在府上談情聽曲。那姣好的皮囊,引了一些姑娘成日裡要路過長公主府無數次。
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小事兒,有趣至極,聽十一一件一件的抖出來,跟聽八卦沒什麼區別。
永王設宴,依舊有男女大防,所以男子跟女子依舊是分開兩側。
許願這次鬧肚子就沒去了。
許聲聲帶著年年一前一後來了摘星樓,人聲鼎沸,還是有好些熟人呢。
各世家公子哥就不說了,女子這邊,就單單她認識的,就有司覃,還有幾個庶女,還有范家各個分支的小姐。
一眾姑娘聊著天。
而原地的許清月轉眸看向許聲聲。
一身鵝黃色襦裙燦爛瀲灩,星光一般的點點耳墜,點翠工藝登峰造極,襯的她更加的肌膚白皙,耀眼至極。
她自己這些時日,大抵是吃多了些,胖了不是一星半點。
許清月眼底依舊閃過一絲很一般和嫉妒,偏偏還要溫柔搭話:「表姐今日也是來參加永王殿下設宴的?還真是有緣,這些時日,我家蕭大人對我確實不錯呢。」
許聲聲抬眼,語氣清脆悅耳:「這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妾,怎麼胡亂攀咬親戚?這蕭大人家大業大,許府可高攀不起。」
「難不成今日不是來參加宴會,還看你不成?」
許清月臉色一僵,縱使她現在穿的華麗,可始終在身份上矮了一頭。
許聲聲帶著人進了摘星樓,年年對這個曾經的表小姐也是唾棄至極,眼神都不曾留下一個。
其餘世家小姐下意識保持了距離,雖然她們也是庶出的小姐,可到底還沒有淪落到給人做妾的地步,未免太自甘墮落了。
許清月袖中的手緊急攥著,幾乎攥出了血痕,更是險些沒有咬碎自己的一口牙。
許聲聲,包括這許州的各家女子,今日她的身份是有些不堪上檯面,可都只是暫時的,將來等她爬上了蕭夫人的位置,那就是一品權臣的夫人。
到時候,她們想要巴結都巴結不上!
一群勢利眼的東西!
「月夫人......」伺候她的丫鬟看著月夫人的神色,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能輕輕的提醒一聲,再站在門口,不過就是給人看笑話。
許清月收起狠毒的神色,將手搭在丫鬟手上,繼續裝著溫柔大方:「不打緊,咱們也進去吧,我若在門口鬧起來,會給大人惹來麻煩的,低人一頭終歸要學著忍讓一些。」
丫鬟看著月夫人變臉這麼快,一時間有些迷惑,剛剛月夫人的神情,難不成真的是她看花眼了不成?月夫人自打入府,還是很溫柔的。
只是大夫人向來強勢了些,從早到晚的立規矩,可也是折騰死人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