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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聲聲輕啟唇:「包括我?」
他心口處的傷口很明顯是癒合之後又一次次的劃開,血肉模糊還裝的跟沒事人一樣。
她喝的藥,其中一味藥引,可是他的心頭血?
許聲聲手有些顫。
幕今朝速度極快的穿上衣裳,眨眼功夫,她就什麼也瞧不見了。
「明明說好的,不可以騙我的。」許聲聲說著說著眼淚啪嗒啪嗒掉。
幕今朝抿唇,盯著她不說話,竟然有些可憐,就像一隻小哈巴狗。
許聲聲哭的越來越大聲,逐漸有發展成嚎啕大哭的趨勢。
他抬手將人摟在懷裡,又低頭吻了吻她唇角:「我錯了。」
「錯哪兒了?」許聲聲抬起一雙淚眼,手上給他治癒著傷勢。
他俯身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到眼睛,再到唇畔,耳鬢廝磨,嗓音微微嘶啞:「哪兒都錯了。」
許聲聲看傷口治癒之後,這才用力抱住他的腰,心口隱隱作痛,又壓了下去。
她該怎麼告訴他,她所謂的心疾誰都治不好。
第157章 宋秋
「幕今朝,我不想看見你受傷,靈幻送來的藥加了你的心頭血是也不是?」許聲聲摸上他的臉,瞪了他好幾眼。
「你以為自己是藥材呢?渾身上下都是寶?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多危險。」許聲聲忍不住叭叭叭。
「嗯,我的血有奇效。」
幕今朝嗓音漫不經心,一雙狐狸眼瀲灩睨向她。
「我的心疾治不好,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許聲聲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他手很涼,她更加握緊了些。
「那就窮盡一生。」幕今朝斬釘截鐵,半晌,他指尖動了動,落在她下巴上,眸光幽暗:「告訴我,你不會走。」
「活著就不走。」
許聲聲睫毛顫了顫。
她哪有一生。
可只要她在一日就會陪他一日。
這是她能給的永遠。
話落,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強勢又讓人無法後退半分,他手掌落在她後腦勺上,愈加重了些,一點點跟她抵死糾纏。
他卑劣且不擇手段,總以為再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可如今對她的占有欲像是野火燒不盡一般,徹底瘋長起來,唯有拽著她,他才覺得自己還是個活人。
良久分開,幕今朝低低笑出了聲。
「笑什麼?」被吻過的小姑娘眼底都帶著瀲灩的水光,不滿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腹。
「小姑娘也知道心疼人了。」他勾唇笑了笑。
「我一直都知道的好不好。」話說完,她自己都有些心虛。
幕今朝也沒有揭穿她,低笑了聲:「嗯。」
許聲聲:「-------」
「對了,長公主已經拖不了多少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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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燥熱過後又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來得急促,淋濕了不少躲避不及的行人。
許州長公主府因著一場雨,整個府邸看起來都陰沉沉的,有些讓人透不過氣。
寢殿更是瀰漫著一股子藥味,熏人至極又夾雜著一股股說不出來的酸臭味,就好像一個人已經很久沒有洗澡的味道,難聞至極。
僅僅幾月的時間。
宋榮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再不復那個雍容華貴的長公主,很明顯,病入膏肓。
「母親。」宋凌靜靜出聲,眼底平靜的仿佛一潭死水。
宋榮頭疼的厲害,看人都有些看不清了,面容未上妝,老了十幾歲不止,說話聲音都帶著嘶啞:「凌兒,快將藥給-----咳咳-----給母親-----」
宋凌不緊不慢的在床邊坐下了,手裡端著藥碗,看著宋榮求生掙扎:「母親想喝藥?」
「凌兒,將藥給母親-----」宋榮的聲音虛弱到了一種程度,似乎連呼吸都那般艱難。
「母親想要喝藥,那就自己來拿吧。」宋凌面無表情,將熱氣騰騰的藥直接倒在了地上,撒了一片。
「藥-----」
「給我藥-----」
宋榮像是垂死掙扎一樣,用盡全身力氣爬下了床榻,像是丟了魂一樣趴在地上舔。直到將湯藥舔的乾乾淨淨,才像是活過來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終於有了些神志:「宋凌!本宮是你母親!」
「你不能如此-----」
「咳咳咳-----」
「如此大逆不道!」宋榮艱難的靠在床榻邊。
「母親?」宋凌眸光停頓了半刻,只剩下驚人的恨意。
「那母親該好好再看看清楚,兒子究竟是誰呢?」他出聲。
宋榮睜大眼睛去看,卻怎麼都看不太清楚。
「長公主府有一個廢棄的偏院,不知母親還記不記得清楚呢?」宋凌輕笑。
「什麼?」宋榮目光艱難,第一次驚懼的去看眼前的少年。
那個廢棄的偏院是那個死了的災星的,凌兒怎麼會知道?
「你-----」
「你是-----」
宋榮嘴唇都在泛著哆嗦,不敢相信會是她想的那樣,如今眼前的少年已經不是她疼愛了十幾年的凌兒了。
而是-----
-而是那個早就死了的災星!
簡直是天方夜譚!
宋凌的嗓音陰鬱,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問自答:「母親,您有心嗎?尋常人家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僅憑著方士一句災星不詳,僅僅是恰巧趕上了宋國大旱,便將所有罪名栽贓到一個孩子身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