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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幕今朝瞳孔幽深黑暗,唇邊溢出意味不明的笑,輕輕呢喃:「那今日本都統也只是順便剝了一個罪犯的皮。」
「你要做什麼......」這話聽的張長河毛骨悚然,使勁兒掙扎卻紋絲不動。
「這匕首不太鋒利,需要些血開開刃......」幕今朝微微掀了掀眼帘,把玩著手上匕首,時輕時重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響起,就像是懸在頭顱上的尖刀!
張長河終於感覺到眼前之人不是在說笑,襠部甚至溢出一灘黃色的液體,噁心至極。
「我說!」
「我說!」
第189章 遠門
「是許清月!」
「是許清月那個小賤人!是她說了,如果能和許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飯,我們都可以留在許府!」
張長河聲音都在抖,眼睛都不敢抬起來看對面的人,冷汗一股一股往下流,這會兒鬍子拉碴的臉甚至都毫無血色。
「你......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我明日就帶著自家老娘們和孩子去平嵴開荒!」
「我還有三個孩子......你別殺我......」
「饒了我……!」
說到最後,張長河痛哭流涕。
「動了這樣的心思......」
「倒許久不曾動刀了。」幕今朝一步一步輕緩優雅而前,一身玄衣銀紋,色澤像是流動一般妖冶邪肆,處處透著深入骨髓的寒冷。
「不要......」
「不要過來!」
張長河瘋狂的後悔了,整個人都在打哆嗦,頭搖的甚至連帶著柱子都在微微打顫,瞳孔都猛然放大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命......!」
陰冷的底下暗室,撕心裂肺,且瘋狂的嚎叫聲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
慕今朝神情漫不經心且慵懶隨意,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握著匕首,不緊不慢的遊走在後者手上,動作狠辣果決,不偏不倚,刀法精湛!
暗處,十一十二垂眸,心下膽寒,這人是真的觸及到殿下的底線了。
「啊——!」
「啊啊啊啊——!」
張長河大喊大叫猶如一個瘋子,面上神情近乎癲狂,掙扎斯喊,面容扭曲,甚至不像個人了!
他手上開始蔓延出血色,就像開在黃泉邊的曼陀羅花,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美得毛骨悚然,無人再敢看第二眼!
一刀……
兩刀……
三刀……
明明遍體鱗傷,卻始終咽不下氣
張長河到最後連呼救都做不到了,眼珠子漸漸渙散,布滿恐怖的血絲,也差不多沒有剩下什麼了。
「將他送去許清月院子,讓許清月好好看看清楚。」慕今朝薄涼又狠戾恣睢,勾唇一笑,眸中沒有任何情緒。
十一十二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帶著張長河往暗室深處去處理。
玄衣青年長腿邁步而出,所有聲音都關在了地下暗室。
翌日,天明。
許清月院子一片安靜。
許清月一睜眼就看到了帳子上攤開掛著的東西,雪白一片,十分駭人又十分熟悉,似乎在嘲笑她昨夜所有的舉動都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血色不經意間落在她的指尖。
她一動不敢動,瞳孔因恐懼縮成了一點,身體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一種發自骨髓的麻木感從腳底竄過頭髮梢......
她臉色死白一片,腦海中的神經線像是一瞬間斷開了——
「啊——!」
許清月瘋狂尖叫起來!
「小姐——」
小紅推門進來,只看見自家小姐瑟瑟發抖的縮成一團,只覺得不明所以:「小姐怎麼了?」
「張......張長河......」她幾乎呆滯去看床榻頂上,又什麼都沒有了,可她知道,那絕對不是她的錯覺,她手上還有一滴血跡......
昨夜還好好的人,今日就......
她甚至說不出那個詞,只是咬牙,死白著一張臉,死死抓住小紅的胳膊,逐漸更加用力,聲嘶力竭:「張長河他們呢?」
「回小姐,幕大人已經讓人將他們押出許州了。」丫鬟小紅痛的齜牙咧嘴,也不敢出聲。
「你親眼看見張長河走了?」許清月心提到了嗓子眼,渾身冰冷的就像拉滿弓的弦。
「奴婢未曾看見,只是若是發配平嵴定然是一起走的。」小紅不敢大聲,小姐這會兒情緒有些不對勁,太可怕了。
「一起走......」
許清月臉色死白的嚇人,沒有看見就絕對沒有一起走,張長河真的被......被......剝皮抽筋了......
那出主意的她呢......
不能再耽擱,實在不行,只能雇兇殺人了......
難得今日天高氣爽,風恬日暖。
許聲聲院子裡。
年年手腳伶俐的伺候她洗漱,替她更衣。
「小姐的臉型還是梳雙丫髮髻好看。」
「前些日子殷紅珍珠釵子也打造好了,簡直是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
「小姐今日可要試試紅色羅裙?」
「那便試試。「許聲聲眉眼彎彎,這顆血珍珠,也是啊朝送給她的。
......
年年歡快的應聲,心靈手巧。
不過片刻功夫,銅鏡印出少女的身影,殷紅的羅裙流光溢彩,如同雲銷雨霽時天空蔓延開來的雲霞,裙擺之上更是繡上了大朵大朵的紅蓮,髮髻上的珍珠髮釵更是襯得少女明艷的心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