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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感情一定是勢均力敵,而不是單打獨鬥。
只是慕今朝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不跟她說,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
她也想幫他。
良久,慕今朝一寸寸掀開眼帘,眸子宛如深潭暗色,邪肆而銳利:「許聲聲,我身邊的路不好走。」
「那就將路修得寬一些,讓路變得好走。」許聲聲舒眉展笑。
慕今朝跟小姑娘十指相扣,低語:「明日,聲聲去米行。」
許聲聲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夜色還未散盡,屋子裡似乎又熏了似有若無的香,讓人昏昏欲睡。
小姑娘嘟囔了兩句,又睡了過去,睡意沉沉。
慕今朝看了看屋外,收起了眸子裡的暖意,一瞬間神色陰冷沁骨。
他剛離開床榻一步,整個人都軟軟的躺回了床榻上。
背後小姑娘指尖上的瑩白光芒消散。
許聲聲使出了吃奶勁兒將慕今朝挪到了床榻上躺著,又好好給他蓋好了被子。
屋子裡很安靜。
慕今朝靜靜睡著,沒有什麼吵鬧的聲音。
許聲聲一眨不眨的看著慕今朝,那張俊美邪肆的臉,野性而桀驁,不管看多少次都是那麼賞心悅目。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一雙杏眸里水光瀲灩,一室燭光溫暖。
「慕今朝。」
「慕今朝。」
「你說你是傻子還是我是傻子?同樣的方法用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這香就讓你自己好好睡一覺啦。」許聲聲又捏捏他的臉,嘀嘀咕咕。
「真是一點都不老實,答應了人家的事情做不到,還想讓我在客棧睡覺,美的你,你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啦!」她吧唧一口親在他額頭上,眉眼彎彎。
她想了想,又覺得慕今朝出爾反爾的行為確實氣到她了,親了親額頭以後,又咬了他一口。
許聲聲剛準備吭哧吭哧的出門,突然想到了什麼,去找客棧掌柜的要了一摞麻繩。
「夫人要麻繩做什麼?」掌柜很是不解。
「養了一隻小野狗,用麻繩做個窩。」許聲聲笑盈盈,面不改色的撒謊。
「那夫人小心一些,當心被咬了。」掌柜的囑咐了幾句。
許聲聲點點頭。
拿了麻繩以後,許聲聲蹭到床榻邊看著熟睡的慕今朝還是不太放心。
她的符文修煉還不太到家,也不知道能讓他睡多久,還是綁上繩子更安全一點。
接下來,她直接把慕今朝五花大綁,把他和整個床榻都綁在一起,綁的結結實實的,又怕繩子把他勒疼了,乾脆連被褥都一起綁著,拽了拽,沒拽動,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吧唧——
許聲聲又親了他一口:「啊朝乖哦,我晚些就回來啦。」
許聲聲哼著小曲兒出了屋子。
等她到米行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
她抬頭看了看雷州米行的招牌,落落大方的走了進去。
鋪子裡裝米的柜子一個接一個,白花花的大米粒粒分明,這會兒倒是安靜還沒有客人。
掌柜的看到鋪子裡進了客人,當即就迎了上來,笑眯眯招呼著:「這位姑娘,想買些什麼米?圓米尖米芊芊米,鋪子裡都有,您看看?」
許聲聲左右看了看,小鹿眼眨了眨,又可可愛愛看向掌柜的,壓低了小嗓子:「掌柜的,我要買欒米。」
她這話一出,掌柜的頓時變了神色,同樣向鋪子外面看了一眼,隨即翻了臉:「小姑娘,我這裡可沒有什麼欒米,你要是搗亂就去別家搗亂,恕不遠送。」
掌柜的擺擺手,一臉不耐煩轉身回了櫃檯,竟然是不打算招呼她了:「真是的,快走快走,我還要做生意呢。」
許聲聲梨渦淺淺,也不氣餒,跟個小賴皮一樣跟在掌柜身後:「我說掌柜的,你翻臉比翻書還快呢,前段時日本姑娘還托人在你這裡買過欒米,你這就不認人了?」
「有生意都不做?」
許聲聲往櫃檯上放了三枚銀元寶:「你就賣給我一些可好?」
「小姑娘怎麼這般胡攪蠻纏,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上別人家看看去。」掌柜的一邊說一邊推著她往外走。
許聲聲揚了揚小腦袋,扒拉住門框不撒手:「若是銀子不夠,我夫君有的是銀子。」
她一邊說一邊又拿出了銀元寶,晃得人眼花。
「快走!」掌柜的繼續推著她往外走。
突然鋪子後面傳來了叮鈴哐啷聲,緊接著一連串打翻東西的聲音,噼里啪啦摔了一地,伴隨著婦人的哭腔:「老頭子,你進來看看,根兒又犯病了!」
剛說了一句話,屋裡又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
掌柜的痛心疾首,快步往裡屋走去。
許聲聲一把拉住他:「掌柜的,我會治病。」
「年紀輕輕,這般胡言亂語。」掌柜著急的甩袖。
「我從不騙人。」許聲聲斬釘截鐵。
掌柜一愣,這會兒又請不到大夫,只能開口:「麻煩你了小姑娘,快!快進去看看!」
第101章 醉酒
跟著掌柜來到裡屋,許聲聲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年輕人痛苦的躺在床上,額頭上一陣一陣的冒著冷汗,抓著什麼摔什麼,翻著白眼,嘴裡流著哈喇子,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
整張臉慘白,口角歪斜,幾乎喘不上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