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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聲聲攥緊了手,垂著的眼睫之下,隱藏的是孤注一擲的決絕。
成功,她回去,再也回不來。
不成功,不過就是個死。
她欠了人的,該償還。
……
又是幾日,許聲聲查到了南山的位置。
江城還真是巧,同樣也有一座南山。
更巧的是,南山上同樣是漫山紅葉,這個季節,美的如夢似幻。
許聲聲換了一襲暖黃色襦裙,一步一步往南山之巔走去。
南山的楓葉引來了很多攝影愛好者,還有很多遊玩的人。
有人見她一個小姑娘往南山之巔上去,忍不住出聲:「喂,小姑娘,這山陡的很,別太靠近邊上了。」
「謝謝。」許聲聲禮貌道謝,繼續往前走,直到站在了南山懸崖邊。
底下吹上來的風都是涼的,偏偏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
「阿朝,那些話我是騙你的,喜歡你是真的。」
「我只是想讓你好好的,沒想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次,我真的不會放過你了,我做好一輩子的打算了。」
許聲聲眼角都紅了,想笑卻怎麼都彎不起唇角。
「等我呀......」
許聲聲徑直跳了崖。
暖黃色的襦裙翻飛,寒風獵獵。
她靜靜閉上了眼,任由自己墜落,最終只聽見崖上各種慌亂的聲音。
「有人墜崖了!快報警!」
......
慕容皇朝許府。
寒冬臘月清晨。
空氣里都瀰漫著一股冰碴子的感覺,冷的不行,大白日的,街上濃霧匯聚,能見度不足五米。
許瑋倫又在做大蝦,被廚房裡的油煙辣味兒熏的直咳嗽。
年年忍不住出聲:「老爺,大小姐她不愛吃這個。」
這三年,連她都覺得大小姐不是大小姐了,動則對人喊打喊罵,惹人厭惡。
「沒關係,我記得閨女就是愛吃大蝦的,她老是跟我說,大蝦要放辣椒爆炒才最好吃。」
「還有栗子糕,東街的最好吃,你這會兒去買,剛出爐的,最新鮮。」
「......」
......
丞相府,許家大小姐又來敲門了,聲音極大。
「卿舟哥哥......」許大小姐扭捏著嗓子,穿的花里胡哨。
青藥看向獨自執棋的公子:「大公子,許家大小姐又來了。」
大公子自從三年前見過從南山回來的許小姐,就再不曾踏足許府一步。
就算如今高位上那位再做下什麼狠辣的事,公子也只是靜靜的去處理,也再沒見公子笑過。
言卿舟神色極淡:「不見。」
......
慕容帝宮。
年輕的帝王容顏昳麗宛若神邸,骨像又野又妖,單手支頤,斜椅在龍椅之上,一身暗色赤金的帝王華服,整個人顯的漫不經心。
宋凌單膝下跪:「主子,又有一個女子聲稱知道夫人的下落。」
「那就帶進來。」慕容野嘴角揚起邪肆魅惑的笑,仿若曇花在一瞬間綻放。
宋凌沒再多說,只是將那個女子都帶進來。
那女子在看見年輕帝王的一瞬間,不由得愣神,隨即紅了臉,若是能得到帝王的寵愛,這一生都不愁吃喝了。
陛下要找的人,找了三年都沒有找到,指不定死在哪個角落裡了,活著的貌美少女難不成還不如一個死人?
於是,她扭著身子嬌聲:「陛下,小女子曾在許州見過您要找的人。」
「哦?」慕容野薄唇妖嬈勾起,一雙狐狸眼流光菡萏:「見過?」
「見過......見過的,陛下小女子可否走上前說?」女人紅了臉,含情脈脈。
慕容野抬手。
女子緋紅著一張小臉上前,展現出自己最美好的弧度:「陛下,是在許州茶樓......」
慕容野抿唇一笑,笑容絢麗如夏花,那般璀璨耀眼:「知道欺騙孤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什麼?」正沉浸在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少女一愣。
慕容野勾起唇角,骨節分明的指尖直接隔空捏爆了她的腦袋,血腥氣息瀰漫了整個大殿。
那沒頭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還真是噁心至極啊......」慕容野輕聲喃喃。
......
許州偏僻的農家菜地。
許聲聲正偷偷摸摸在一塊菜地里往外拔自己的腳丫子,菜都被踩平了。
這雪下的太厚了,她醒過來的時候兩隻腿兒就在雪裡卡的嚴嚴實實的。
又穿的薄,這會兒凍的直打哆嗦。
她這會兒只有一個感覺。
好冷。
好死不死,腿還沒有拔出來,種菜的大哥出來了,肩上還扛著一把鋤頭。
「哪裡來的偷菜賊!」
「糟蹋了我滿院子的菜!」
「腳丫子怎麼那麼會踩!」
大哥凶神惡煞!
許聲聲一邊拔腿,一邊弱弱心虛出聲:「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女子被劫匪追趕,丟了一身的盤纏,昨夜躲在了你家菜園子睡了過去,沒想到今日落了雪,腿拔不出來了。」
大哥撓了撓腦門兒,有些納悶兒:「昨夜下了一整夜雪,你躲在菜園子裡沒被凍死?」
許聲聲:「......」
大哥不太會說話。
「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