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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她直接噎住了,說不出話來,卷翹纖長的眼睫掛著晶瑩的淚珠子,小模樣看著分外可憐。
「許聲聲,你果然是應了今日練的字。」幕今朝一雙漆黑的眸子望著她,嫌棄的不能再嫌棄,抬手在她脖子後面按了一下,也不知道按到了哪裡,嗓子眼裡的糕點一下子吐了出來。
許聲聲也終於喘上了氣。
「人家都被噎成這樣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幸災樂禍。」許聲聲伸手抹了把眼淚,哽咽出聲。
第26章 哭包
沒等幕今朝再次說話,她紅著眼圈兒大度的拍拍胸口:「小女子肚子裡能撐船,就不跟你個大男人計較了,下次不許笑話我。」
幕今朝看她一眼,抬腿就出了書房。
「啊朝,」許聲聲一骨碌爬起來,三兩下穿上繡鞋就跟了出去,還不忘了把手裡剩下的幾顆金絲棗都餵進嘴裡。
書房隔院子說不上太遠,可中間偏偏隔了一個小園子。
白日裡綠樹成蔭,掩映成趣。
可入夜之後,一切都寂靜了下來,到底是慎得慌。
許聲聲下意識伸手拽住了他衣角。
「放開!」幕今朝緊緊抿起唇,眸色晦暗。
「啊朝,你是我夫君要保護我的,你明明答應過我的,男孩子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麼看著他,兩隻手別說放開,攥得更緊了。
「啊朝,我害怕,我就牽一點點,絕對不會擋著你走路的。」許聲聲再次小心翼翼出聲。
小姑娘語氣嬌嬌軟軟,尾音都帶著顫,是真的害怕。
他忽然想起在意歡山下山的時候,她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和如今如出一轍:啊朝,我怕黑,你以後別丟下我一個人。
許聲聲不僅怕狗,還怕黑。
「還不走留在這裡餵蚊子?」幕今朝掃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任由小姑娘拽住他袖子,跟個小尾巴似的跟進了院子。
「啊朝最好了!」許聲聲歪了歪小腦袋,又得寸進尺得多拽了點衣角。
待進了院子,許聲聲眨巴著璀璨靈動的眸子,白皙小手鑽進他大掌,握住了他的手。
小姑娘的手堪比最上乘的凝脂玉露,綿軟細膩。
小姑娘突然的親昵讓幕今朝猝不及防,就好像炎炎夏日一陣冷氣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想要極致的顫慄。
他眼神看向她,漸漸凝聚起了漩渦,又生生散了去。
許聲聲反而渾然不知,只是拉著他往院子的角落裡走去:「啊朝,我今日去看了,桃樹又長高了好長一截啦!」
「宋國的花樹種子和石頭沒什麼區別,種了樹也開不了花。」幕今朝默了默,難得語氣沒那麼冷漠。
「可是,為什麼宋國的花樹開不了花呢?」許聲聲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鬼知道。」幕今朝輕嗤。
許聲聲:「……」
就算她裝得像個智障,估摸著也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明日雞鳴時起,五十篇大字。」幕今朝開口。
許聲聲眼睛瞪圓了:「雞鳴?天都沒亮呢!」
「那是你的事。」幕今朝眯了眯眼,狐狸眼拉的狹長,語氣漫不經心。
許聲聲抬著一張白皙小臉正想賣慘,沒注意腳下的台階,摔的太急,整個人直直的向著幕今朝撲過去。
幕今朝下意識往旁邊一讓,速度快的一點都不像個病秧子。
許聲聲直接摔在了草地里,哭唧唧的啃了一嘴的草,一臉的泥。
剛準備出來迎接她家小姐的年年驚呆了。
幕今朝默了默,輕咳了兩聲,語氣自言自語,懶倦無力:「如今竟是連你都接不住了,咳咳……」
隨後,幕今朝整個人就好像蒼白無力一般,十分愧疚,不急不緩轉身進了另外一間屋子,非常溫柔的關上了門。
許聲聲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又被年年扶著爬了起來,伸手摘了腦袋頂上的草皮子回了屋。
「彭——」
關門的聲音整個院子都能聽見。
嚇得院子裡的下人都是一抖。
房間裡。
年年猶猶豫豫的瞅了她半晌:「小姐,姑爺的身子弱!接不住您也是正常,若是姑爺摔在您底下,只怕要去了半條命。」
「年年,你這是說我重嗎?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摔跤呀。」許聲聲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又開始演戲,甩著小手帕哭了起來,淚眼婆娑。
「小姐,奴婢知曉您對姑爺一片赤誠之心,小姐與姑爺能夠夫妻恩愛,奴婢也是萬分高興,只是,感情總是需要慢慢培養的。日子久了,姑爺定會知道小姐的好。」年年苦口婆心。
「真是如此?」許聲聲一雙亮晶晶水潤潤的杏眼看著她,眼淚珠子要落不落。
「必定如此。」年年連連點頭。
「糖蒸酥酪、如意糕、玫瑰酥、七巧點心、燈芯糕,桃酥餅。年年我想吃。」許聲聲說。
「奴婢這就去,小姐可要給姑爺準備一些?」
「姑爺身子不好,我怕他噎……著,做我一人份量即可。」她聲音頓了頓,收回了那個死字。
她眨巴眨巴眼,分外真誠的盯著年年。
年年沉默,乖巧的準備好糕點就退下了。
她怎麼能覺得小姐是在報復姑爺呢……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