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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從前嬌弱無比的姐姐,怎麼幾個月不見就成了大力女戰士,可對方這一身神力不是鬧著玩兒的。所以陳曉現在完全不敢反抗,只能護住頭臉,唯恐對方下手更狠。
等到心頭這口惡氣消散了七七八八,陳昭才停下手:「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見你們一次打一次!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如今一無所有,若是你們真的逼急了我,我也不怕和你們搏命!」
「除非一刀把我砍死,不然陳家的名聲,必定傳得整個蘇城人人知曉。我倒要看看花著姐姐賣身錢長大,卻反手就把姐姐丟棄在大街上的人,誰肯來娶,又有誰肯嫁進來!」
陳昭說著,重重地在陳曉的腿上又打了一棍,木棍應聲而斷:「你們欠陳昭一條命,但是殺人犯法,就拿這條腿來抵吧。日後,你們就當陳昭死了,我也當你們死了,若是再敢到我眼前來,就不是一條腿能解決的了,記清楚了!」
說罷,她看也不看地上的二人,轉身就走。
誰承想,陳昭剛出了巷子口,就遇到了張姐。
張姐雙手環於胸前,看著平日裡溫溫柔柔的小姐妹,臉上神色十分複雜。
陳昭也不明白,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大半年了,為什麼唯二的兩次打架,都被人抓個正著。
也沒別的,就是太尷尬了。
兩人面面相覷了片刻,陳昭才故作無事的說道:「好巧啊,張姐今天沒有和史密斯先生約會嗎?怎麼會在這裡。」
張姐不意她心態如此之穩,睜大了眼睛說道:「約什麼會,我要是去約會了,可就少看了這麼一出精彩的大戲。看不出來呀你,這身功夫可以啊,下手果斷利落,一看就是練家子,學了多久了?」
陳昭見她沒有多問為何打人,心中鬆了口氣,笑道:「這個地方晦氣得很,咱們去我家裡說話。至於功夫,跟著我弟弟學了好幾個月了,怎麼也得有點長進才行啊。」
兩人邊走邊談,很快就從巷口離開了。
而等到外面完全沒有動靜之後,還躺倒在地上的孫氏才慢慢爬起來,至於陳曉,她方才已經徹底疼暈過去了。
孫氏整個人哆哆嗦嗦,嚇得魂不守舍,半天回不過神來。
雖然她剛剛不是陳昭重點招呼的對象,但是對於向來養尊處優,一直被丈夫和女兒保護的孫氏而言,方才的遭遇已經是她這輩子所見最恐怖離奇的了。她回想之後,甚至委屈地哭了出來,只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傷害。
這哀哀戚戚的啼哭聲,如泣如訴,終於把昏迷的陳曉吵醒了。
她□□著坐了起來,看著只會抹淚的孫氏,心中是說不出的厭煩。
哭哭哭,一輩子就只會哭哭哭,真是個廢物!
陳曉深吸一口氣,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還是決定先把孫氏哄好。畢竟她現在似乎斷了一條腿,怎麼也得先找人把自己送去醫院,不然若是留下什麼後遺症就慘了,李家是絕不會要個殘疾的兒媳婦的。
她□□著出聲:「娘,娘,您沒事兒吧?我剛剛攔不住姐姐,她有沒有打到你啊?我真是沒有想到,姐姐現在居然變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打我就算了,誰讓我比她小呢,怎麼能對娘您動手呢,快讓我看看。」陳曉說著說著,掙扎著想要替孫氏查看傷勢,卻又突然哎呦一聲跌倒回去,「我的腿,我的腿怎麼了?娘,我的腿怎麼了?」
這幾聲詢問和痛呼,總算是把孫氏的魂給叫回來了。
她望著躺在地上連連慘呼的二女兒,第一反應是張嘴罵幾句,可卻又不敢。自從原主被他們丟了之後,陳家如今就靠著原主從前賺的錢,還有陳曉的工資過活,所以陳曉的家庭地位是有了顯著提高的。
更何況陳曉談的那個男朋友,家裡很有些背景。
眼看著陳昊就要畢業了,馬上就得去找工作,孫氏還指望這個准女婿能幫把手,給自家兒子找個清閒錢多的活計,怎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得罪陳曉。
所以孫氏也和陳曉演了一出母慈子孝,找了兩個路人把陳曉送到藥鋪,請了大夫看診。
老大夫捏了捏陳曉的骨頭,面色稍緩:「沒有什麼大問題,腿沒有斷,只是骨裂而已。我給你打個夾板,這幾天注意別磕碰到,飲食清淡些,有條件的燉點骨頭湯補補,十天來檢查一次。」
「這個藥,一天喝兩次,三碗水燉成一碗水,早晚飯前喝。」
陳曉聞言臉色慘白,忍不住問道:「大夫,我的腿要多久才能好?會不會留下什麼毛病啊?」
這老大夫見慣了缺胳膊斷腿的人,淡然道:「你平時營養跟得上,家裡人又護理得好,自然能恢復得快些,也不會留下什麼毛病。若是不小心受到二次傷害,那可就說不準了,所以還是看個人的情況。」
「不過你年輕,看樣子平時的營養也好,不必太過擔憂。把心態放好一些,舒緩的心情,也有利於病情恢復的。」
這些話多少安慰了陳曉一些,不過她依舊打定了主意,這些日子要好好養身子,萬萬不能留下後遺症。最好找個女傭來服侍她,畢竟孫氏和陳昊這兩個人,都不可能會對她悉心照顧的,還得靠自己。
陳曉盤算著請誰來幫忙,自己又有多少私房錢可以補充營養,倒是沒有注意旁邊孫氏難看的臉色。
孫氏當然不高興,她前幾天剛被孫繼祖要走了三塊大洋,今天陳曉這一出,又是兩塊大洋。這才幾天的功夫,就不見了五塊大洋。這可是他們一家三口半個月的飯錢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