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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看到孫繼祖夫妻倆鼻青臉腫的回去時,陳曉簡直驚呆了,完全無法相信那是原主打的,只以為是孫家夫妻兩個騙錢來了。
孫繼祖才真正是氣壞了,在陳家大發了一通脾氣,又從孫氏那裡敲走了三塊大洋,才不甘心的走了。
臨走之前,他還放下話來,說是陳昭無情無義,不敬尊長,若是孫氏不好生管教一番,陳家的名聲必定會被敗壞。到時候不論是陳曉還是陳昊,別想再找戶好人家了,一輩子就完了。
也是這句話,嚇破了孫氏和陳曉的膽子。
她們兩人,一個寄希望於陳昊能娶個富家小姐,日後重現陳家的輝煌;一個又想著能握緊現在這個優質股,嫁進李家成為太太,從此成為人上人。
若是真的被壞了名聲,現在的這些打算,便全盤毀了。
故此,這二人才結伴來堵陳昭,想著叫她心軟認錯,解了這困局。
如今見著陳昭走的頭也不回,陳曉先急了起來,哭喊道:「姐姐,姐姐!你不認我和娘了嗎?娘這些日子找不到你,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這一招先聲奪人,把不孝的名聲先扣到陳昭頭上,倒叫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側目。需知,如今這個年代,兒女不孝乃是大罪,會被世人鄙夷唾棄的。
而這兩人之所以選擇人來人往的大街,本就是想用輿論民情壓迫陳昭,逼得她不得不認下那個啞巴虧,重新做回陳家的提款機,任由陳家人吸血。
陳昭緩緩站定,又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倆認錯人了,我家中只有一個弟弟,沒有什麼母親和妹妹。前幾日也有個男的,非說我是他外甥女,還說我什麼起死回生了,一通瞎話胡言亂語,被我打了一頓才承認自己認錯了。」
說罷,她又揚聲道:「各位散了吧,這兩人認錯了。」
陳曉和孫氏不防陳昭這樣說,當即愣住了。
而陳昭趁此機會,在人群中三繞兩繞,已經鑽進小巷子裡去了。
陳曉暗暗咬牙,拉著孫氏的手就追了上去,不想從小巷子裡剛轉出來,就見陳昭手裡提著根木棍,笑意盈盈的靠牆站著。
見著二人果然追了上來,陳昭嗓音輕緩的問道:「二位,你們是在找我嗎?」
孫氏看著她手中的棍子,又回想起孫繼祖那一身的傷,心中有點害怕。
卻又被那句「二位」給刺激住了,她忍不住大聲呵斥道:「什麼二位,我是你親娘,這是你親妹妹!阿昭,難不成你真的像你舅舅說的那樣,六親不認了!這是喪良心的事情,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陳昭嗤笑了一聲,站直身子說道:「我可沒有什麼親娘親妹妹,撿到我的人說了,我是被丟到大街上的,當時還發著高燒,眼看著就要死了。幸虧他幫我請了大夫買了藥,這才撿回一條命來,也因此欠下了巨額的藥費。」
「你說你是我娘,那我欠的錢,你幫還嗎?」
孫氏囁喏著說不出話來,陳曉卻在一旁急聲道:「你欠了多少錢,到現在還沒有還清?我可聽人說了,你在那西餐廳里工作,一個月的薪水足足五十塊大洋呢,怎麼可能還不清藥費!」
陳昭眼都沒抬,慢條斯理地胡扯:「我這條命可是很值錢的,他救了我,我自然要竭力回報,不多不少,一萬個大洋。五十塊大洋的薪水又怎麼了,不吃不喝也得攢小二十年呢,剩下的,你們幫我還?」
孫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低聲說道:「家裡可沒有錢了,你弟弟還得上學呢,往後還有娶媳婦,那都得花錢。」
聽了這話,陳昭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冷笑聲,也懶得再和這兩個人說話。
她的為人處世準則很簡單,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回頭有實力了再打。
這兩個在她雷點上蹦躂的女人,明顯沒有讓她退避三舍的實力,那就不需要強忍怒火,直接上手就好。
第一棍子,陳昭給了面帶怒色的陳曉。
一棒子下去,陳曉就慘叫出聲,跳著腳尖叫:「陳昭,你瘋了嗎!竟然敢打我!」
陳昭手裡的動作不停,沉聲道:「打的就是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從小到大,要不是有陳昭在,你早就死了八百次了。還想著吃好的穿好的,和別人家的姑娘一樣去讀書?做你的春秋大夢!」
「畜生不如的東西,就為了旁人的閒言碎語,就慫恿著家人孤立陳昭,更是趁她重病痛下殺手!你這樣的人,活著都是浪費空氣,不打一頓,你還真以為別人都是欠你的!」
她聲音越來越大,手中的棍子也落得越發急,直把陳曉打得抱頭逃竄,連呼救命。
一旁的孫氏早就嚇傻了,不住的往牆根兒處挪動,恨不得縮成一團去,唯恐陳昭不小心誤傷了她。
陳昭眼角的餘光瞥到,更為原主有這樣的家人不值。
她心生一念,故意驅趕著陳曉往孫氏的方向挪過去,手中的棍子更是噼里啪啦如落雨一般,揮舞的更加起勁兒。其中幾下,像是不經意一般,砸在了孫氏身上,疼得她哎呦出聲,慘呼不止。
與此同時,陳曉卻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棍棒少了,所以她不顧孫氏的哀嚎,更加貼近了些,只盼著陳昭準頭不足,自己能少挨點打。倒不是陳曉不知道反抗,剛剛她也試探性的還手,卻被陳昭一腳踹飛出去兩米遠,摔得五臟六腑都在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