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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倒打一耙,居然說是原主自己跑出去的!
天知道那會兒原主是死了還是穿了,在那具身體裡頭的,可是她陳昭!
這樣黑白顛倒,仗著一點子血緣關係,就恨不得把原主敲骨吸髓,連骨灰都拿去賣幾個銅板花。若是他們一直縮著也就罷了,看在原主這具身體的面子上,陳昭也就權當是沒有這麼一家人,可如今跳到陳昭面前叫囂,那就不能不給個教訓了。
孫繼祖是個外強中乾的,葛三姐也是個窩裡橫,兩口子雖然長得高壯,但都是花架子,抵不住陳昭的三拳兩腿。
陳昭看了看四周,這二人挑的地方也好,是個少人路過的拐角。
她從隨身帶的包里掏出個小布包,然後把包往牆角一扔,心中十分慶幸今天沒有穿旗袍,這軍裝褲和牛皮靴子,可太適合打架了。
孫繼祖看她不停掰手腕的架勢,忍不住往後退,嘴裡驚恐的叫著:「阿昭,你幹什麼!我可是你舅舅,你,你這是,這是目無尊長,以下犯上!你,你大逆不道!」
這聲音十分洪亮,若不是臉上的表情太過惶恐害怕,陳昭還真以為對面是個什麼德高望重的長輩的。
可惜陳昭的步伐一點都沒亂,一個橫掃腿出去,正正的踢在孫繼祖的腰窩上,疼的他哎呦出聲。一直在旁邊叫囂助陣的葛三姐,被陳昭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有上前來幫忙,反而往扭頭就想跑。
這可把孫繼祖氣壞了,他扯著嗓子喊道:「葛三妞,你個臭娘們兒今天要是敢跑,我非得休了你!你給我過來,我們兩個人打她一個,肯定能贏!這死丫頭片子,反了天了!」
葛三姐不敢再跑,磨磨唧唧的轉身。
而陳昭這時候抓住機會,趁著孫繼祖精神不集中,狠狠的踢了他幾腳不算,還順手把小布包拆開撒了過去。裡頭是她精心準備的辣椒粉,辣度十分驚人,本來是為了防流氓用的,不想先給原主舅舅這個人渣撞上了。
孫繼祖迎面被撒了一包辣椒粉,捂著眼睛慘呼出聲,其聲悽厲無比,嚇得葛三姐更是打了個哆嗦。但是有休妻的威脅在前,葛三姐再害怕也沒敢跑,只圍著陳昭和孫繼祖繞圈躲避。
陳昭可不管那麼多,眼看著孫繼祖沒有還手之力,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葛三姐身上。
這人嘴甜心毒,因為她自己從小生活不順,在很久之前就看不慣原主被父親疼愛。後來原主去歌舞廳跳舞的事情,也都是她在後頭暗戳戳使勁兒,攛掇孫繼祖和孫氏兩個,就想看原主跌落泥潭,萬劫不復。
包括那次原主重病,本來孫氏對原主多少還有點慈愛之心,也沒有想著把病的快死的原主丟出去。還是葛三姐,在陳曉和陳昊兩人耳邊吹風,說是有這麼個姐姐在家裡,日後他們倆上班說親,都會被人看不起的。
可孫家一家老小,這些年來都是靠原主父親和原主供養,到頭來卻這麼對待原主,真的是壞透了。
陳昭想起往事,下手毫不留情,衝著葛三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直打得對方鼻青臉腫,等到自己精疲力盡了,還不想罷手。
就在她專心痛揍葛三姐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有破風聲傳來,正欲躲閃之際,卻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往旁邊拉了過去。
孫繼祖來不及收力,一下撲到葛三姐身上,壓得她哀嚎出聲。
陳昭抬頭一看,居然是謝飛。
對方臉上也很吃驚:「陳小姐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真奇女子也!」
陳昭毫不心虛,也顧不得和他解釋,眼看著那兩人在地上滾成一團,她揮著拳頭又沖了上去,痛打落水狗。
謝飛確定陳昭穩居上風之後,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兒熱鬧,甚至有心情去旁邊找了跟手腕粗細的木棍,好心的遞給了陳昭:「陳小姐仔細待會兒手疼,用這個,這個打人方便還省力氣。」
陳昭也不客氣,道了聲謝就接過來,扭頭衝著孫繼祖夫妻,繼續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直到徹底精疲力盡,連舉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才停下來。
而被一通暴揍嚇傻了的孫繼祖和葛三姐,一直哆哆嗦嗦的圍在一處,抱著頭臉使勁兒躲避從天而降的木棍。冷不丁那棍棒停下,兩人還愣了一會兒,葛三姐最先回神,拉著孫繼祖撒腿就跑,再也沒有方才那趾高氣揚的樣子了。
陳昭叉著腰,呼呼的喘著粗氣,也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追他們了。
謝飛一直沒走,也沒有說話,就在一旁站著。
等到陳昭調整好呼吸,又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長髮,把丟掉的包撿起來,這才衝著對方感謝道:「五爺,方才多謝您了,要不是您及時伸手,我恐怕怎麼也要挨上一棍子了。還有這根棍子,來的真是及時,不然赤手空拳的,還真的是便宜那兩個人渣混蛋了。」
謝飛眼睜睜看著她前一分鐘還暴打壞人,下一分鐘整理好衣服髮型,又變成了舉止端莊的淑女,實在是感嘆不已。
不過強烈的直覺告訴他,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也最好不要提醒陳昭,剛剛自己旁觀了她怎樣虎虎生威的畫面。
陳昭發泄了一通,現在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心情倍好。
她眼睛亮晶晶,話音里都帶著雀躍:「謝五爺,相逢即是有緣,您今天又幫了我,賞個臉,我請您吃飯如何?知道您的規矩,咱們不去外頭吃,就在家裡吃頓冷淘面吧,也快得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