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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村長目光有些躲閃,悄悄打量了幾人的神色,明顯有些心虛。
站在楊村長身邊的村書記楊潛石,心瞬間涼下去半截。
「爹,難道這件事情中間還有什麼隱情?」
「您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些什麼?」
「爹,這種時候,您可千萬別犯糊塗呀!」
知父莫若子。
就連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作為親兒子的楊潛石怎麼又會看不出來呢。
楊村長老臉一紅,嘆了一口氣後訥訥道:「李強家這個傻媳婦兒的事情,我確實是知情。」
「雖然李強母子倆對外說,這就是他們李家傳宗接代的媳婦兒。」
「可這女的是個黑戶,既沒有戶口,兩人也沒有領結婚證。」
「李強母子倆只說是媒人介紹的,對方父母家人都同意。」
「可沒有人知道這中間的媒人是誰,更不知道這女的娘家人是誰,又是從哪裡來的。」
楊村長這麼一說,就連後知後覺的溫晴都反應過來了。
「什麼狗屁兒媳婦?」
「這不明白這是拐賣婦女,耍流氓和強姦嗎!」
溫晴突然的一嗓子,讓周圍的幾個人瞬間都噤了聲。
就連溫晴挽著的蘇林,都忍不住低頭望向她。
蘇林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忍俊不禁。
溫晴一愣,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
平日裡她好不容易在心上人前面維持的淑女小嬌嬌形象,這一嗓子,人設全崩塌了。
溫晴清了清嗓子,紅著臉低下了頭。
一邊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一邊悄悄往蘇林的身後縮。
「都看我做什麼,說正事呢!」溫晴小聲嘟囔道。
林嬌嬌眉眼帶笑地看了溫晴一眼,再轉過身望向楊村長時,臉色逐漸冷凝下來。
「溫小姐說的沒錯,這可是犯法的事情!」
「楊村長,平日裡我們都十分敬重您的為人。」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您的做法我們實在是很難苟同。」
楊村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有心想要替自己爭辯幾句。
可是話到嘴邊,也只剩下嘆氣和深深的無奈了。
過了小半晌,在眾人凝視的目光中,楊村長動了動嘴唇,聲音低落地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是非非,等事後再說吧!」
「我們先去後面看看那女人的情況,救人要緊。」
就這樣,一群人先後進屋,穿過漆黑幽暗的廳屋,拉開吱呀作響的後門,浩浩蕩蕩到了後院。
「誰呀!」
李母十分警覺,聽到有陌生的腳步聲闖進屋,趕緊從小屋裡走了出來。
她一看楊村長和書記同時到場,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半生不熟的年輕人,心中暗道不好。
她後脊背一緊,下意識將小屋門關了起來,試圖擋住小屋內的視線。
然後條件反射地拿起破窗台上的新鎖,將門鎖了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鎖什麼鎖!」
「你們母子倆私下裡乾的那點子缺德事,全村誰不知道?」
楊村長憋著一肚子氣,直接破口大罵。
李母有些訕訕,手裡拿著那把新鎖,一時開也不是,鎖也不是。
直到小屋裡面,砰砰砰地想起了敲門聲。
「你放我出去!」
「大嬸,什麼情況?」
「我好心好意上你家幫你兒媳婦看病,把我鎖在廁所里算是怎麼回事?」
蘇林轉過身,淡淡地看了林飛龍一眼。
下一秒,林飛龍便鬆開了趙傳芳的手,再也不壓抑自己心中的那一團怒火。
上前一把拎起李母扔到一邊,「裡面的人,先讓一讓!」
「三、二、一!」
隨著砰地一聲,本就破舊的門一腳就被踹開了。
裡面看病的醫生,左手拿著醫藥箱,右手捂著鼻子,直接就沖了出來。
醫生看了看了看眾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林嬌嬌的臉上。
「林醫生,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林嬌嬌輕輕嗯了一聲,明明是酷暑天氣,卻讓人覺得渾身寒氣逼人。
「裡面的病人,現在什麼情況?」
醫生一邊放下手,一邊下意識地離開小屋門口,一邊如實以告。
「我剛來的時候,病人高燒不退,打了一針後溫度慢慢降下來了。」
「額頭有一個新鮮的傷口,像是被鈍器所傷……就是不知道是自己弄得,還是被……」
「不過,我已經上過藥了,應該沒有大礙。」
「不過這病人的身體,實在是虛的很,應該是不久前才小產過,還沒有恢復。」
「現在神志不清,還在昏睡。」
「我聽這位大嬸說,病人的這裡好像有點問題……」醫生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小聲道。
趙傳芳一向理智。
然後此刻聽這年輕醫生這麼說,頓時氣得不得了。
「我看你腦子才有問題!」
「你這一身醫術,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
「哪個學校畢業?師父是誰?」
「你見過哪個傷得這麼嚴重的病人,大熱天住廁所的?」
「還好意思站在旁邊說風涼話,你的醫德和良心是被狗吃掉了嗎?」
趙傳芳出身醫學世家,但凡是趙家人,醫術有高低之分,但是德行和品行上面,可以說是至純至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