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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聿怔愣在原地,忽然覺得呼吸越發地困難,瞳孔倏地一縮,剛好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眸。
直到唇上傳來的一絲疼痛,才讓他倏地回過神來。
「深呼吸。」
侵入的白檀香倏地遠去,但他依舊在對方身影的籠罩之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汗流浹背,全是濕乎乎的,帶著潮濕的汗水。
遲聿雙手撐在會議室的圓桌上,仰著頭大口大口喘息著,明亮的燈光幾乎讓他視線恍惚了片刻。
在這懸停了幾秒之中,他突然回味過來了。
所有的憤怒不安,都源於在意,或許對方比他想像中更在意他。
想到這裡,突然緩緩地笑了起來。
秦牧風聽到突如其來的笑聲,不由微微一愣。
隨即他便人被勾了過去,那雙酒紅色的眼眸倏地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嘴角噙著一絲意猶未盡的笑容,微紅的眼眸微上挑,看起來既邪氣又肆意張揚。
「剛才的吻算是懲罰嗎?」
「我這麼不聽話,你是不是應該多懲罰幾次。」
遲聿張開腿,雙手撐在椅子上,酒紅色的眼眸微眯,仰著頭輕抬著下巴,唇齒微啟,一副任由予取予求的樣子。
秦牧風看到遲聿的這個樣子。
呼吸一窒,他閉了閉眼睛,額頭上的青筋倏地一跳。
遲聿這個家伙,就是來克他的。
「遲聿……」
「嗯,寶貝,我在這裡。」
遲聿倏地收回剛才肆意放縱的姿態,瞬間變得乖巧起來,雙腿一併,站直了身體,嘴角扯起一個上揚的幅度,露出一顆尖銳的犬齒。
笑容帶著一絲皎潔與得意。
秦牧風看到對方「嬉皮笑臉」的模樣,倏地沉默轉過身,直徑朝著門外走去。
遲聿臉上的笑容倏地停留在原地。
媽的,好好的道歉被他搞砸了。
遲聿忍不住抬手,朝著自己這張嘴來幾下。
讓你得意忘形。
讓你忍不住開口說話。
裝都不知道裝幾下嗎?
不過……
指尖不由輕輕地撫了撫唇,他回味著剛才的那個吻,感覺跟之前有些不一樣的滋味。
不知道下次,又是什麼時候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發現會議室的燈光已經黑了下來。
遲聿出了會議室,立即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秦牧風的臥室。
他伸手一推,頓時微微一愣,之前輕而易舉都能打開的房門,今天就突然打不開了。
遲聿倏地慌了起來,剛才因為那個吻帶來的好心情,在這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牧風?」
他拍了拍房門。
「你怎麼將門鎖起來了。」
「寶貝,你讓我進去吧,我錯了……」
秦牧風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什麼也沒聽見。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認錯倒是挺快的,但只認不該,下次還犯。
今天倒不是懲罰,對遲聿而言,反而是獎勵。
直到第二天早上。
秦牧風才起床,他一打開門房門,看到空蕩蕩的走廊,眉間微蹙。
然而他剛轉身,身後的腳步聲響起。
遲聿走了進來:「今天早上食堂鹵出來的雞蛋看起來不錯,我還是第一個去拿的,趁著熱乎乾淨吃吧。」
秦牧風眉間微皺,他看著一臉精神奕奕的遲聿。
「你昨晚上去哪裡了?」
遲聿剛塞了一口雞蛋,連忙的吞下去,他眨了眨眼睛,看著秦牧風,有些可憐的說道:「就在門口……」
「我剛才怕被早起的人路過看到,所以便去食堂打飯了。」
秦牧風聽聞之後,心中不由冷笑了一聲。
這時候對方倒是想的挺周到的。
「謝謝,將東西放下就可以離開了。」
遲聿聽到這句話,心裡就明白了,氣還沒消。
他灰頭土臉地從房間裡出來,一併帶上了房門。
讓遲聿頗為驚訝的是,這次對方生氣的時間尤為地漫長。
他們依舊是平常那樣相處。
秦牧風沒有拒絕他任何的正常接觸,感覺似乎是原諒了他,但再想要之前的那些親密接觸,壓根門都沒有。
就連一日一吻的福利都沒有了。
所以遲聿一連素了幾天,一直到出發的那一刻,他都沒在秦牧風那邊討到一個好處。
遲聿這次帶了三艘軍艦,一共五千人,這裡面大部分是蟻族軍團的士兵,這些士兵是由他和秦牧風一手培養出來的,在這幾次戰鬥之中,都積累了不少的默契。
遲聿在臨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那道在人群中分外顯眼的秦牧風,開心的對著對方揮了揮手。
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到,他這才轉過身,臉上的笑容倏地收了起來,酒紅色的眼眸里充滿了暴戾。
麻得!如果這次沒將十一區老底給掀翻,這次他就虧大了。
秦牧風一共五天沒達理他,他一共就素了五天。
*
在遲聿離開之後,秦牧風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了一般,一陣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