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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著找典當行,她想好了,如果縣裡沒有,她就去城裡。經過路人指引,她跑去了縣北,果然,臨街一店鋪上掛著個幌子,上面寫著繁體字的「典」。
店裡的夥計見到一個小娃娃,本來想趕人,可看她穿的乾淨嶄新,轉念一想可能是縣上的丫頭,或許有什麼要緊事,便沒攔她。喬芸跨進當鋪,才發現自己都沒有櫃檯高,只能踮著腳。還是夥計心細,給她搬了個小胡凳。
她從袖子裡取出陸折秋給自己的銀簪和銀鐲,放在櫃檯上從小木窗里遞了過去。銀簪和鐲子上只有幾片薄銀片打的茉莉花,沒什麼寶石,勝在做工造型精緻。遊戲裡的珠寶匠做的髮飾造型如同出自現代的簪娘之手,造型漂亮不說,還特別結實,銅絲和熱熔膠固定會鬆動,可遊戲裡的像是焊過一樣穩固。
掌柜的心生警惕,問道:「小娃娃,這是你偷搬家裡的東西來的吧?」
喬芸一副難過的樣子:「我阿爹讓我拿了阿娘的遺物當了,他好去喝酒賭錢。」她前世便是學的表演專業,演戲那是一把好手。
哎呦,哪家的可憐見的小娘子,攤上這麼個酒鬼賭徒爹。掌柜的心裡頓時升起了幾分憐憫。只是這樣的人他也見的多了,染上賭癮的人,不把家底敗光是不會罷休的,況且,只怕等他家產都變買完,下一個就該賣女兒了。
只是這樣的世態冷暖掌柜見多了,所以他沒再說什麼,便接過銀飾,細細查看撫摸一番後,給了她兩大吊每一串都壓得十分緊實的銅錢。
「你這首飾太過樸素,本不值幾個錢。看在這做工還不錯的份上,給你算兩貫錢足夠了。」
喬芸連聲道謝,接了兩串沉甸甸的銅錢便出了當鋪。
兩貫!兩千文!這裡用的單位是貫,折合一下大概是二兩銀子。
兩千文,聽起來很多,但喬芸一換算只能當二兩銀子,她又覺得好少哦。
罷了,湊合著用吧!
她走出當鋪,把錢借著往自己袖子裡塞的動作丟進了系統背包里。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舉目望去,天上的烏雲說不上多厚,只是有些陰鬱。
眼下先找個歇腳的地方罷!
兜里有了錢,她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眼瞧著不遠處路口那一棟兩層民居,屋外掛著「宿」的酒幌,門也半開著,掛著厚厚的毛氈門帘,她便朝那邊兒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把串銅錢的繩子解開,只分出了一串二十文的,剩下的丟進空間裡。
「吱呀——」
推開客棧門,掀開門帘,霎時一陣冷風就撲進屋內,正在櫃檯後打瞌睡的店小二打了個激靈,醒了。
「哎呦,客官您來住店吶?您可儘管放心,我們店乾淨!隨時都有熱水……」招待迎客的話脫口而出,待到看清了來人,店小二愣了一下,下面的話都忘了說了。
喬芸搓了搓手,吩咐道:「開一間上房,給我打桶熱水來。」
「好嘞!樓上請!」店小二麻利地應下。但在鄰近走到房門口時,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問了一句:「你這么小,年前一個人跑來住店?」
這通身的衣飾也不像大家小姐,更不像行走江湖的女俠,灰撲撲的,倒像農村滿地跑的丫頭片子!
喬芸瞥了他一眼,把那串二十文的銅錢隨手朝店小二扔了過去:「幫我去附近食肆買份熱乎菜來,不拘葷素,餘下的錢歸你了。嘴巴閉上,不該問的別亂問,少不了你的賞!」
「好嘞!您等著!」店小二敏捷地接住了銅錢,頓時喜上眉梢,也顧不得好奇了,麻溜的把喬芸帶到房間門口,把門一推:「喏!這房間您可還滿意?這房間窗子後頭是民居巷子,安靜;這朝向早起也能曬到日頭!」
喬芸點點頭,又摸出幾個子兒遞給他:「可以。喏,大冬天的,給你拿去打點兒熱酒吃!」
「嘿嘿,謝謝客官!」有錢便是爹,有奶便是娘。店小二深深信奉這一點,話也不多說,出門買熱菜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一位中年僕婦敲門了。
喬芸開了門,眼見這婦女生得五大三粗,頭上包著一塊頭巾,寒冬臘月里還挽著袖子,粗壯的胳膊上卻還泛著汗珠。她一手提著沉甸甸的熱水桶,另一手端著托盤,也不知她是拿什麼敲的門。
也許是用腳踢的吧,喬芸想。
僕婦把飯菜放到矮几上,給屏風後的澡盆灌滿了滾熱的水。又從懷裡摸出一支火摺子,引燃了屋中的炭爐,又拿起放在角落的火鉗撥了撥,明了火,屋中頓時暖和了起來。
僕婦又把窗子推開,露出一絲小縫,道:「小娘子記住,屋裡點著炭火的時候切不可關嚴了窗戶。」
喬芸全程坐在矮榻上看著,聽到了囑咐才忙不迭點點頭:「我知道!關嚴了容易把人悶死。」
僕婦點點頭,又把搭在肩膀上的乾淨巾帕疊放在澡盆旁的小凳子上:「這水還是燙的,小娘子可以過會兒再洗。」
喬芸有些難為情,她猶豫了一下,道:「大娘……一會兒能不能幫忙給我搓搓澡子?我細胳膊細腿的,想自己搓也使不上勁。」
僕婦笑了笑:「我勁兒大,怕是要給你搓掉一層皮。」
喬芸忙擺擺手,做出不在意的樣子來:「越是這樣越搓得乾淨呢!況且我也不是嬌生慣養大的。不讓大娘白幹活!」
她又摸出五個子兒:「這五文錢給大娘做辛苦錢,可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