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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替兒臣做主吶,譽王欺人太甚,他近日敢燒我睿王府,明天就敢謀反犯上吶」
皇上本被他們兄弟倆鬧的氣急,又聽著睿王府被燒,依著離未的為人,定然是睚眥必報的主兒,當下就指著離未呵斥道
「離未,老四他家是不是你燒的」
離未正了正身形,相對於皇上跟睿王的怒火衝天,他卻顯得一派平靜,嘲諷似的瞥了眼皇上,便冷聲道
「兒臣敢問父皇一句,四弟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平白無故的污衊我,四弟他是何居心,兒臣還有件事要稟報父皇,四弟不僅污衊我,還對我動手,懇請父皇替兒臣做主,四弟他不敬兄長,目無法紀,胡亂攀咬,致使兄弟手足不睦,才放出來沒兩天就猖狂如此,如若再縱容他,怕遲早生出大禍來」
離未一襲話鏗鏘的砸在大殿之中,眾人驚的倒吸一口涼氣,能混到金鑾殿的官都是人精,哪裡看不出其中的門道,這就是睿王縱火燒了自家嫂子的鋪子,然後譽王替自己媳婦報仇的事件,他們也不便過多參與,只能緊閉著嘴巴當自己不存在。
皇上被這番話激的夠嗆,他才說了那一句,離未就回了這麼多,他就知道自家這個兒子不好惹,怎麼會露這麼個大把柄讓自己抓,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偏偏老四蠢的像個傻子似得,從小到大哪裡是離未的對手,現如今還敢招惹他,皇上越想越氣,火燒睿王府,此事如何的嚴重,可又不好治離未的罪,當下就嘆息一聲道
「沒有證據的事暫且不提,可現如今你倆在大殿之中打架鬧事,罰你倆一年俸祿,禁足一個月,膽敢再犯,直接拉出去砍了」
皇帝氣的不輕,渾身直顫抖,今天的早朝就這麼退了朝。
禁足,罰俸祿,離未自然是不怕,他還希望多罰些俸祿才好,他能罰的起,睿王如今府上都燒沒了,家私財物的算是付之一炬了,先前已經罰了三年的俸祿,如今再罰一年,怕是得靠麗妃的接濟過日子了,想想都要笑出來。
早朝退了後,皇上留了睿王下來,望著大殿空曠曠就剩自己跟他父皇,睿王心裡一派希冀,父皇留他下來沒留離未,可見他父皇對自己的喜愛。
就在睿王幻想著他父皇安撫自己時,啪的一聲肉響甩在他的臉上,睿王幾乎被皇上這一記耳光打懵了,這還是父皇第一次打自己,記憶中的父皇總算笑嘻嘻的待自己,苛責都很少,如今竟然打了自己,頓時,睿王的淚水跟嘴角的血跡無聲而下。
「朕怎的生了你這個逆子,當朕是傻子麼,竟敢縱火燒你二嫂的鋪子,還胡亂編排造謠你二哥跟你二嫂的私事,你是不是還沒被關夠,是不是朕這些年對你太縱容了,縱的你無法無天」
睿王自知瞞不過他父皇,立馬就跪在皇上身前,涕淚俱下
「父皇息怒,二哥從小到大欺負兒臣還少了,兒臣才六歲的時候就差點被他給毒死,現在二哥他還燒了我的王府呢,下次怕是就要兒臣的命了」
皇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
「你至此還一點悔悟都沒有麼,自小到大,哪次不是你先招惹他,又有哪次占的一絲便宜的,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惹不起他非得惹,現如今你們兄弟哪裡有一點的手足之情」皇上閉眼長長嘆了聲,摸了摸睿王的腦袋「別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朕定然不會保你,朕記著,你還有處別院,就在那兒反省好了,你記好了,以後這天下是太子的天下,敢動心思,就是個死,未兒畢竟是嫡次子,是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以後太子登基,未兒更加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從現在起,收起你那些個旁的心思,太子為人寬厚,若你安生,必定無憂,若你不安生,誰也救不了你,朕老了,以後再有此類事,就全權交由太子處理了。」
皇上言盡於此,睿王還想再懇求些什麼,卻被侍衛給拉了出去,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父皇的語重心長,他明白離未的身份自己比不上,可他終究咽不下那口氣,憑什麼都是皇子,他還深受父皇的喜愛,卻因為自己母妃不是皇后,身份比太子矮一截就算了,卻也要比離未矮上一截,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可現在他父皇對他說了那樣的話,以後怕是再也不會管自己了。
睿王心裡難受又憤恨這世道的不公,就這麼恍恍惚惚之中便到了睿王府前,望著焦黑的殘垣,燒的丁點都不剩,恨的他仰天一聲長叫,可惡的離未,竟然一點都不留。
離未回府的時候,得知蘇玉還在外頭忙著,心裡一陣不安後,就又打馬往鋪子那邊趕,劉通與陳華跟在身後癟癟嘴道
「就他這個樣子,還擔心自己不喜歡蘇玉呢,我看他都喜歡慘了」
陳華不置可否,而離未卻耳朵尖的聽到了此話,心下一個咯噔,頓時茅塞頓開,因忙著給蘇玉報仇,差點忘了心中糾結的事情,經劉通這一點撥,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喜歡蘇玉的,他非常的確定,之前會糾結就懷疑,只是因為他被氣憤與失落蒙蔽了心智。
之前那幾天裡,他害怕無論怎樣做,蘇玉都不會喜歡自己,他害怕蘇玉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同時他也嫉妒那些錢財珠寶能得蘇玉的喜歡,滿心的失落感,滿腦子的氣結,導致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如今好了,在黑夜之中,大火之前,瞧到蘇玉無助又倔強的站在大火前,滿臉的心痛,滿身的仿徨,他明白,蘇玉需要一個男人,一個可以為她正風擋雨的男人,如他一樣的男人,無論前路如何,艱險也好,順從也罷,他將不再有困惑懷疑,秉持一顆真心,始終待蘇玉如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