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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玩家死了大半剩餘的玩家處理不了才會把我們搞進來!」寧曉抓著自己的頭髮完全冷靜不下來,「我才過了兩個遊戲,怎麼會遇到這種極端情況?!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看來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不行,我不能留在這裡送死。」寧曉站起來。
沈雲哲疑惑的看向他。
說實話,剛剛來到這種奇怪的地方,沈雲哲壓根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去什麼地方,寧曉很明顯知道的比他多,所以他選擇跟在寧曉後面,最起碼能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要去做什麼事情。
只見寧曉打開手機,他舉著手機注視著手機屏幕,突然就地跪下。
「各位觀眾老爺,求你們告訴我其他玩家在什麼地方,求你們了,你們讓我幹什麼都行!」
沈雲哲愣在原地,他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怪異的看著寧曉對著空蕩蕩的手機屏幕不斷磕頭,不斷應和著什麼,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看上去極其難看。
似乎是沈雲哲的眼神過於有存在感,寧曉終於轉過頭來。
在那一刻,寧曉最開始的從容和和善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死死地盯著沈雲哲,臉上帶著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扭曲討好。
「你覺得很難看?」寧曉聲音里像是帶著冰渣子,「但沒辦法,這是為了活著,我不會和你分享其他玩家的位置。」
「想得到活下去的辦法,和我一樣跪下去求,新人。」
寧曉錯開沈雲哲離開,原地只留下了沈雲哲一個人,足足十秒鐘之後沈雲哲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拿出手機,他把手機平舉在自己面前,下一刻他便手機屏幕亮起,屏幕中倒映著他的身影,以及大大小小正在漂浮的彈幕。
【置頂:恭喜玩家開啟直播系統。】
【公告:觀眾喜愛度將會左右玩家的遊戲難度,請『討好』您的觀眾。】
【終於發現直播了,這種半途進來的新人真沒觀賞性,連基本規則都不知道就稀里糊塗加入進來。】
【我倒是覺得很刺激,這種什麼都不知道就死的乾乾淨淨的新人。】
【好不容易遇到一次新人遊戲升級,還是一個都不剩嗎?真遺憾,我還挺看好之前那個人。】
【小玩家你不說點什麼?討好一下我們說不定就給你活下去的線索,學著前面那個人跪下來磕個頭。】
【軟膝蓋的玩家不好看,希望這次是個硬骨頭,這樣玩弄起來才有意思。】
彈幕上的話語帶著滿腔的惡意,沈雲哲很明顯能夠看出這些『觀眾』只是想在他身上找樂子,而且還是那種負面性的樂子。
這些觀眾是人嗎?沈雲哲試著思考這個問題。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沉浸在這種殘忍的遊戲裡,這種癖好只有小部分人有,而這小部分集合起來也很難不被國家層面發現,還是說這個奇怪的遊戲場真的就找到了這一大批量的殘忍遊戲愛好者?
但不管如何,在一開始他只是想找到一份工作啊,怎麼就到了這種境地,工作沒找到不說還被騙著看了自殺直播拉進這裡。
還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嗎?
「我說你們……」沈雲哲試著和彈幕溝通,但就在那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咔噠一聲,或許只有沈雲哲能夠聽到這個很微妙的聲音,因為那更多是沈雲哲的腦補,他只是清晰的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敲到了他的肩膀。
再也不敢開口說話,沈雲哲依舊平舉著手機,屏幕中沈雲哲清晰的看到一個影子,那影子影影綽綽,只能看到穿著西裝的下半身,它似乎吊在天花板上,腳尖晃晃悠悠,每一次幅度不大的晃動中都會將腳尖磕碰在他的肩膀上。
那雙鞋沈雲哲很眼熟,因為他曾經在某個人的直播里看到它落到地上。
他不敢動,哪怕手指都開始顫抖。
被吊死的男人,自殺直播!
【這齣場方式絕了。】
【新人的第一關,這是吊死鬼嗎?說起來最近是不是不少新人被這個直播拉進來?】
【我看到記錄了,99個,差一個就進100,哈哈哈,就差一個!】
【我就喜歡這種功虧一簣的橋段。】
彈幕還在刷新,但沈雲哲已經無法去關注漂浮的字跡,他死死盯著手機屏幕,注視著只有下半身的男人不斷的晃動,就在這時,沈雲哲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褲腳,他沒有低頭,因為他已經預見了發生的事情。
刺鼻的血腥味湧入鼻腔,有一股粘膩的液體潤濕了他的襪子流進他的鞋子裡,一隻蒼白的手從他的腰間伸出來,那隻手開始拉長,就這樣伸到沈雲哲握著的手機前,沾著血的手指附在他的手指上,冷的像是一塊冰。
「我草!」沈雲哲終於控制不住的甩掉了手機和那隻蒼白的手,整個人直接衝出去,沈雲哲自認為這是他這輩子跑的最快的一次。
他沒有回頭,更沒有回去撿那塊正在直播的手機,他的腳步片刻不停的消失在走廊中。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看到落在地上的手機直播依舊是他正面的模樣,隨著他的奔跑而移動,也沒有看到彈幕上觀眾們幸災樂禍的聲音。
【血滲進去了,這個新玩家要沒了。】
【真以為能跑的了?這只是打個標記而已,所以說我還挺喜歡這吊死鬼,不會一開始就殺人,先打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