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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中年男人, 穿著黑灰色的破爛衣服,他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嘴巴也像是要裂開一樣,黑洞洞的嘴巴里沒有舌頭,被吊在上面的他維持在一個驚恐扭曲的表情上。
「這不是門口那個迎賓?!」楊佩驚訝,「他死了?」
秋書榕也皺眉,「我們進來的時候他還在門口,怎麼會被吊死在這裡?」
沈雲哲趴在窗戶上看著屍體,看了一會兒後他說:「他不是吊死的,是死後被掛在這上面了。」
在場的人愣了一下,「啊?」
「不信?可我是法醫,專門幫死人復仇的。」沈雲哲說:「來之前我熬了三天大夜追案子,你說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就進了遊戲場,現在還在工作狀態,要不你們把他放下來我現場解剖給你們看?」
眾人齊齊退後一步猛地搖頭,「不了不了!」
當然沒有人去把吊在外面的人放下來,楊佩三人連忙離開窗口,沈雲哲站在那裡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法醫也是警察吧?脾氣好差的警察。」
「法醫一般都和刑警合作,和殺人兇手打交道,當然和普通民警不一樣,就是要凶一點才好抓人。」
「我還是第一次見法醫,和電視裡的不一樣。」
沈雲哲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他從口袋中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中午了,協議上說好的午餐時間,這個時間不一定有什麼意義,但都寫在上面了,一定是意有所指。
很多其他玩家都會來。
他雙手插兜走出旅館門口,十分鐘後又回來了,非常自然的取紙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只是他並沒有喝,而是用手指沾著在桌子上畫畫,畫的還很醜,就是一個個亂七八糟的符號。
看其他三人無語的看著,沈雲哲給程依依畫了個骨架,並稱讚程依依的骨架挺好看。
程依依差點拔腿就跑,好在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
果然,剛才離開的玩家陸陸續續回來,楊佩和秋書榕說了沈雲哲不是新人,以及程依依的身份,大家表現的興致缺缺,沈雲哲到底是不是新人不重要,程依依是不是大明星也不重要。
在生命的威脅下,所有名利都很虛假。
接著楊佩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他們,還有窗戶口那具屍體,接著問他們的收穫。
「我去了我們來的路,因為兩邊都有些房子,有其他店鋪。」章露青先開了口,「店鋪里都有人,只是那些人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問了好幾個人都沒有人回答,就回來了。」
「現在看來他們應該和後面的那些東西一樣,都沒有舌頭,所以說不出話來。」
「我在最裡面看到了一座廟,廟門口有好幾個人,但是他們不讓我進去。」最後一名女性開口,她的名字叫石星相,話不多,聲音也有些輕,「我想硬闖進去,但他們攔住我,還給我指了指門口的一塊石碑,我過去看了一眼,石碑上寫著: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
「裡面有人,所以我才進不去。」
一聽到石星相這麼說,他們把視線放在最後一個人身上,也就是最開始非常不友好的男人,男人冷哼一聲,「不是我。」
「可確實裡面有人,我聽到聲音了。」石星相看著他,「旅館留了四個人,章露青在小道上,能去廟裡的人就只有你和我,只有你不止沒有去任何地方還不見人影。」
男人不說話,臉色很難看。
「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奇怪的雕像。」男人最後還是開口了,「就是裡面的味道很大,還能看到乾涸的血,有人在裡面用活物祭祀過。」
在場的人奇怪的看著男人,完全不理解這麼點事情為什麼要隱瞞。
就在他們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咯吱一聲,前台的人頭上頂著紙飛機走出來,手裡的小推車上是午餐,他們立刻閉嘴等前台把飯菜端上桌,有幾個人好奇的看著那人頭上的紙飛機。
比如章露青,手已經蠢蠢欲動,似乎是想要把這個紙飛機取下來看看是不是什麼線索。
唯一知道真相的程依依沉默的偏過頭,默默盯著自己眼前的飯菜。
所有人再三確定都沒有什麼線索,於是只好先把午飯吃了,午飯沒有什麼滋味,都是一些沒有油的水煮青菜,配上饅頭和小米粥,沈雲哲一邊吃一邊玩,等所有人吃完離開也沒吃兩口,留了一大堆。
「你怎麼不吃?」程依依問他,「不好吃?」
「顏色太醜了。」沈雲哲回答:「我只吃好看的飯。」
程依依陷入沉思,片刻後才開口,「在你眼裡,什麼顏色的飯才算好看?」
「紅色、綠色、粉色或者藍色。」沈雲哲這麼回答。
程依依想了想藍色的米飯和粉色的蔬菜,他閉上嘴,深切感覺沈雲哲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坐在沈雲哲旁邊的男人冷哼一聲,起身就走出旅館,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明顯是針對沈雲哲,沈雲哲也不在意,繼續挑挑揀揀,可惜沒等他挑揀完前台就頂著紙飛機把盤子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