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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狐答非所問說:「花無妖或許在瑤華城,你必須得聽從前輩安排。」
凌安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又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小安子總讓我刮目相看,我怕你又給我驚喜。」
凌安說:「行了行了,你自己小心點,我去把這事告訴師父。」
說干就乾的小安子乾脆利落的掐斷通訊。
那邊聲一斷,這邊江北也開了口:「此事詭異,花無妖怎會在此時行動?而且瑤華城...」
「瑤華城接近魔界,裡邊雖有不少凡人,可也有魔修,早前聽聞她和桑余鬧崩,這一舉動是想禍水東引嗎?」
「你的意思是她想正道和魔界對上?」
江狐說:「桑余的舉止不明,三年前忽然殺了厲與,等於拒絕和花無妖合作,若他打的是蚌鶴相爭漁翁得利的打算,那花無妖也不會放任他。」
江北順著他的意思猜測道:「所以厭狗忽然出現在瑤華城,其實是想攪渾這缸水?」
「我也只是猜測,但是眼下緊要的是這個被屍王控制了的思量門該如何處置。」
這無疑是最麻煩的一件事,他們兩個暴露了身份,朱雀門又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靠自己,若是賈仁舉派來襲,這會是場硬戰。
而且江州城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也會被再次打破。
江北看著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的江狐,沉默著想了許久,才開口道:「小狐,你可知歸雲山有護山法陣?」
「聽哥提起過,怎麼了?」
「去見賈仁,如若此事當真,我們就封山。」
第55章 55
今夜的歸雲山就像個頭頂燈籠蟄伏在靜夜的巨大妖怪。
好似隨時都能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將一切吞噬殆盡,壓抑得很。
二人雙雙祭出木劍,光影如稍瞬即逝的流星,從山腳沖向山頂。
思量門燈火如晝,往日的歸雲殿已經換了匾額,仿佛正在暗示歸雲山早已易主,曾經的風光如人死燈滅,再不存在。
兩人衝破山禁驚擾到巡夜弟子,被人逮到的時候兩兄弟就站在起風台,光明正大的模樣讓人恨得牙痒痒。
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一弟子磨著後牙槽上前:「不知兩位前輩深夜拜訪思量門所為何事?」
江北笑說:「哪有回家還要先告訴旁人一聲的。」
「兩位就是江掌教的遺孤?」
「可不是嘛,今日已讓師兄代為通傳,不知賈掌教可沏好茶等著了?」
弟子被他這沒臉沒皮的態度氣得臉抽筋:「煩請二位稍等片刻,容弟子去稟報掌教。」
江狐突然開口:「我們一道去。」
弟子遲疑:「這...」
江狐走下起風台:「前邊帶路。」
巡夜弟子分散兩邊,跟戰場殺敵似的盯著兩兄弟,深怕兩人來什麼陰招。
弟子受其壓迫,萬分不情願的邁開了腳步。
歸雲山上殿院十棟,沿著開闊山勢彎彎繞繞,分落各處。
賈仁住的院子離歸雲殿不遠,是以前大長老住的地方。
一路萬籟俱寂。
院中燈火重重,卻空無人影,有股說不出的寂寥。
使得兩兄弟心上蒙了一層灰一樣。
弟子把人領到門口,抬手叩了兩聲門:「掌教,有客來訪。」
空氣靜了好一會,就在弟子正要開第二次口的時候,門無聲自開了。
裡邊傳來一道男聲:「請進。」
江北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勞煩你帶路,請回吧。」
弟子心想:「你還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江狐邁進門口,與此同時,一股薰香撲鼻而來。
淡淡的,清靜宜人的味道。
賈仁正在打坐,他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五十多左右,因是修道之人,並不顯老,還頗具富態,只是兩鬢有幾縷白髮,在燈下十分明顯。
江狐在其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拱手道:「深夜打擾,還望賈掌教見諒。」
賈仁睜開雙眼,他的眼瞳呈灰褐色,目光有些散,使得他整體看起來並不精明,還有些無精打采的。
「後生可畏,入座吧。」
江狐掃了一眼跟前的桌案,茶壺冒著熱氣,茶杯擺放整齊,真像是等人似的。
「你們二人此前從何處過來?」
這一開口就開門見山,真不知他是心大還是早有準備。
江狐說:「朝終縣。」
賈仁點點頭:「哦,你們一直待在那嗎?」
「並非,當年僥倖逃離魔掌,不知不覺走到青城山,是謝仙人開恩收留。」
「青城山的確是最好的去處,那為何又去了朝終縣?」
江狐一邊說一邊觀摩他的神色:「三年前我拜入朱雀門,有幸取得何前輩的青眼,前些日子聽聞朝終縣有乾屍作亂,就陪同師兄去了一趟。」
賈仁神色坦蕩說:「你二人當真是機緣非凡,謝仙人可是世間唯一的仙人,何前輩又是正道第一人,看來二位大道不遠。」
江北淡淡說:「我可沒小狐這般幸運,本想同他一塊為江家和歸雲派討回公道,可他怕我拖他後腿,一聲不吭的將我丟到三仙山,白白浪費這麼多年。」
賈仁終於被他們財大氣粗的語氣嚇得變了臉色:「那可是離天庭最近的地方,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