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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百福兒將事情給她奶奶說了,李婆當即就炸了,一點都沒覺得大快人心,要是按照她的想法就應該帶著人打上門去,讓那幾個不要臉橫著出去,奈何自己的閨女是個窩囊的,渾身爬滿了螞蟥還覺得日子過的挺美,她是有力也使不上。
「你姑姑是什麼態度?」
百福兒也沒瞞著,手一五一十的說了,李婆哼了一聲,「且看她這次能不能立起來,回回都教,回回都答應,回回都能氣死我。」
正好小李氏提著一籃子剛做出來的橘餅回來,一聽說了百芳兒的事後就癟了嘴,表示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們幾個做嫂子的可以說對小姑子夠可以的,但結果嘛,好心當做驢肝肺,你勸她還被認為是要攪爛她一家子,懶得管,被欺負也是活該,她願意!
張氏也表示沒什麼興趣,在她眼中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回兩回的也就罷了,回回都如此,沒意思。
也就文氏想的不同,這麼大一家子不是個人都出息是不是,哪能事事如人意,有兩個糟心的也正常,總要有人出來平衡下家裡的運氣嘛,「你爹在氣頭上說以後都不管她了,等氣消了又說要真是不管她,還不知道怎麼被婆家欺負,只能硬著頭皮管。」
「算了,不說了,旁人怎麼想是旁人的事,但你不能因此看不上你姑姑,你小時候你姑姑沒少帶你,沒少護著你,咱們得要記得人的好。」
百福兒笑了起來,「我怎麼會看不上姑姑,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這日子是姑姑在過,她要是覺得真好,我們也沒法子。」
「也就是我今日多事,哎,不說了。」
轉頭她就說起了杏花村要請他們吃飯的事,「人家請我肯定是要去的,另外二十九那日我在縣城擺宴席,把該請的人都請一請,到時候讓我哥嫂他們都去,這回請的也算是縣城有頭有臉的人,往後見面也好打招呼啊。」
張氏也曉得他們這個時候回來不能光是歇著,該做的事也要做,「年三十的中午我們要在村子裡擺酒,說是我們請,其實就是我們牽頭,各家各戶的出點菜,幫個忙,到時候整個村子的人一起熱鬧熱鬧。」
「怎的,現在還有這樣的習俗了?」
全村湊菜一起吃,想想都很熱鬧啊,百福兒表示一定要參加,「對了,那兄弟三個回來沒有?」
文氏失笑,「回了,你爹答應他們進位糖坊裡面去看看,眼巴巴的就去了,你說那兩個也是官家公子,什麼沒見過?就稀罕這些東西,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對了,你爹將大騾子帶走了,說是年前還有幾趟貨要送,正好大騾子回來了,讓它幫幫忙。」
百福兒『嗯』了一聲,想著這回還不正中大騾子下懷?
『我給你們說,在京城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街道寬敞了一些,房子看起來氣派,我也沒什麼活兒做,整日吃了就睡,剛開始還覺得不錯,後來就不行啦。』
此刻和騾隊一起送貨的大騾子一邊拉著架子車一邊吹噓,『不過騾爺現在也是上過戰場的騾子了,不枉騾生,你們不是問我的臉嗎,嗨,就是被一匹馬給咬的。』
騾群們吭哧吭哧的幹活,耳朵還豎的老高,就想聽見老大給它們說說外面的是什麼樣子的,一聽還上過戰場那可不得了,都激動了起來,『老大,你是去運糧食的嗎?』
『運送糧食也很厲害啊,我聽說只有很出色的騾子才能去運送糧食。』
大騾子覺得這些小弟還是目光太短淺了,就曉得運糧,可惜他們沒有欣賞到騾爺當時的英姿,『最開始是送糧食,後來啊,騾爺的就上戰場和敵軍交戰了,你們沒看到傷騾爺的那匹駿馬,兩個騾爺那麼高大,看起來就威風不行,聽說是敵軍那頭的馬王,撩蹄子的時候那影子大得不得了,還有一身魚鱗甲,你們曉得什麼時候魚鱗甲不?』
『很貴的,普通的士兵都沒資格穿,那馬王是從頭穿到尾,刀槍不入,最開始我和它交戰的時候還真是怕,都裝備都牙齒了,簡直沒處下手啊,我給你們說......』
怎麼才能渲染自己的厲害呢?
那當然是儘量將敵人渲染的特別強大,自己以弱勝強,無論是自己的意志力和本事都必須值得吹噓,大騾子說的口沫橫飛,騾群們一會兒『哇~~~』一會兒『呀~~~』,帶隊送貨的人那是不停的瞧那些騾子,總覺得今天的騾子很不正常。
百懷方兄弟兩個又是傍晚才回來,陪著他們到處逛的百葉根都要崩潰了,不曉得兩人哪裡來的精神,能活活把他給耗死。
百福兒也不管,到了新地方總是要新鮮幾日的,等新鮮勁兒過了就好了,晚上百福兒聽了衛雲旗說他是怎麼勸說吳強的,笑著給他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希望你的這番苦心沒有白費。」
衛雲旗沒有她那麼樂觀,說人的性格其實很難改變,「還是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被逼到絕路,就靠不疼不癢的幾句話改變不了什麼,只有鞭子打到了自己身上,曉得痛了,才會改變。」
「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你看你姑姑,發生這樣的事對姑父那是一點怨言也沒有,說說笑笑的,可見在她心裡並不覺得是多大的事,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固態萌發,她那大嫂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尤其是在姑姑家裡好吃好喝的享了兩年福,現在回去無論吃的喝的還是用的都不如,還得要自己幹活,這心裡怎麼受得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