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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夫人快請坐。」
百福兒也是帶著笑意,「今兒天不錯,我還想著去曹夫人府上坐坐,沒想到曹夫人先來了,可見我們是心有靈犀。」
曹夫人捏著帕子笑了起來,「誰說不是呢。」
「你家衛將軍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只要把那一兩千人給重新操練起來,那可就是真本事了。」
百福兒作勢嘆氣,將自己說的悲慘了一點,「哪那麼容易,且有的忙的。」
「不瞞夫人,這攤子不容易啊,剛接手我就花了五千兩,說是一大群的傷殘,頭疼。」
「不給治吧,保家衛國的兵士出了這樣的事,總不能不管;治吧,這銀子花的海里去了,您知道的,這是下了血本了,還是看不到回頭錢的那種。」
「以我看這事就應該向上面要錢的,聽說已經請款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撥下來,就算撥也要年後去了。」
見她還為難,曹夫人拍著她的手,「這都是可丁可卯的,誰處也沒多餘,也幸虧是遇到了你,要不然這年節上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人家有錢又和藥商交好,這事就該那衛將軍走運。
百福兒壓低了聲音,「這事上面最終怎麼定論的?」
曹夫人坐到了她的旁邊,「還能怎麼樣,壓下來了,說的是兵士們積怨已久,氣頭上泄憤。」
「總不能真的請一群和尚或者道長進去作法,那成什麼了?」
「反正事都讓劉將軍給扛下來了。」
曹夫人又嘆了氣,「劉將軍交代了他扣下來的銀錢,一筆筆的全都記錄在冊,那些銀子全都填補給了他的老娘,那劉婆子奢華無度以至於府中入不敷出,一個個都指望著劉將軍養活。」
「劉家的人已經在前日晚上全數押到大牢,聽說是要流放到兵鎮種地。」
兵鎮的人全是兵籍,種地的人每日早出晚歸,所出糧食並不歸屬自己,比那種直接流放三千里的更慘,那個好歹還有個期望,入了兵籍可就沒有男女,沒有老夫人了,全都得要下地幹活。
百福兒搖頭,「不值得同情,可是有幾百的兵士因此沒了命。」
說著又笑道:「曹將軍的事情該是要妥了吧?」
說起這個曹夫人就笑了,笑里又帶著克制,「說不好,等著年後再看吧。」
「肯定沒問題的。」
說著她就將上次那個想給她扣帽子的劉振拿出來說了,「你沒看到,那是一頂帽子就給我扣了上來,想要通過我拉了曹將軍下水,我看他是狗急跳牆了。」
曹夫人還不知道這個事,仔細的問了,百福兒也沒瞞著她,也說了自己將劉振給堵回去的事,「你放心,我就不能讓他沾上給我一點。」
曹夫人捏住了她的手腕,「幸虧你機靈。」
她家將軍的事正在節骨眼上,那是一點差池都不能出的,「是昏了頭了,逮著誰都能咬一口。」
百福兒帶著歉意,「是我差點就連累你們了。」
「說的什麼話!」
曹夫人腦子是清醒的,「又怎麼不知道是我們連累了你,要不是想拉我家將軍下水也不能給你扣帽子。」
兩人一起罵了劉振一回,關係又親近了一點,至於劉振和劉將軍兩人是不是親戚,曹夫人說了,一點關係都沒有。
『哎,今日是不是十二?』
天可憐見的,大騾子表示自己好擔心小駿馬,它可是舅舅,那是一日三問。
「是,今日就是十二。」
百福兒的耳朵都起繭了,「我派了人偷偷的去看了,襄王府的馬車已經出了城,小駿馬拉車,等到後日我找個機會去見小駿馬。」
大騾子激動的很,『我,我去,我又發瘋。』
百福兒嘴角微抽,「一次就行了,總發瘋也不好,我想想法子。」
「對了騾將軍,我家的將軍說以後要是要打仗也帶著你去。」
說完背著手就走了,大騾子激動的在騾圈裡面狂跳,『我的天啦,騾將軍有機會去打仗了,哈哈哈。』
『到時候讓衛小子坐在本將軍的背上殺敵,本將軍就在下面搞偷襲,還能帶著小弟們一塊兒搞偷襲,哈哈哈~~~』
走到門口的百福兒扭頭看了一眼,無奈搖頭,這回是真的瘋了。
衛雲旗是十三這日回來的,好好的一個俊美小哥哥愣是成了鬍子拉碴的大叔,回來就是打了個招呼,衣裳沒換臉也沒洗就倒在了床上睡了,搖都搖不醒,只能由著他去了。
這一睡就是半日,等他醒的時候院子裡的人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熱水和飯菜,百福兒上前,「這是哪裡下了苦力回來,怎麼就累成了這樣。」
衛雲旗坐在床沿緩神,「太多的事了,比想像當中的更難,兵士能受傷能吃苦,這精神氣沒了更是難的很。」
「有些人要是到了三月還是這樣,我也沒法了,只能安排他們退下去。」
百福兒走上前笑眯眯,「要不要我的氣勢符啊,說不定有用。」
衛雲旗拉著她坐下,「用不著,氣勢這東西這要自己有,外力來的不可靠。」
「這幾天在家裡怎麼樣?」
「好的很。」
百福兒笑道:「吃的好休息的好,就是晚上被窩有點冷。」
她還真的去睡暖房了,又流了一次鼻血,認命的回來了。
「快點起來吃飯,然後洗漱一番,你這樣讓母親看到又得抹淚,不曉得的還以為你流浪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