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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事,孩子就沒提一句?」
已經變成了鵪鶉的衛二爺只能老實交代,人家說了,但他們沒相信。
「父親,也是金剛奴平日裡胡鬧不成器,這才...」
「放屁!」
衛老爺都快要被氣死了,「不成器?不成器的人能一路考過來?」
「當年為了讓你考個功名,我付出多大心血,你該成器吧?你成器了嗎?」
「你也就仗著自己會生兒子,蟲奴從小就乖巧聽話,早早就替你打理手裡的買賣,你當自己多本事?」
衛雲旌......
他沒名字的嗎?
為什麼還要叫他蟲奴?
為什么弟弟是金剛,他是蟲子?
衛二爺被罵的腦袋發懵,莫名又有些回味,真的是每隔一年都要被這麼罵一次,哎......
衛老爺罵夠了才問了其中的內情,得知這裡面還有百福兒的事,心裡更是五味雜陳,那丫頭才在裡面住了幾日就發現了此事,這家子是住了這麼多年都沒發現,太氣人了。
他是發自肺腑的生氣,一旁衛二老爺衛家運嫉妒的嘴都歪了,覺得他大哥這就是顯擺,就是想說自己孫子出息唄,什麼都沒管,自己就出息了。
顯擺給誰看啊。
這個時候衛雲坤父子也回來了,見了衛老爺趕忙上前給衛老爺見禮,一個叫父親,一個叫祖父,又讓衛二老爺心裡酸澀的不得了,這可是他的兒子,他的孫子啊。
「二叔,您也來了。」
衛良文這聲『二叔』喊出來,衛二老爺的心更酸了,自己的兒子叫自己『二叔』,怎麼聽怎麼憋屈。
衛家的族長說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說說我們幾個老東西這次來的目的。」
衛雲坤父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過他們現在也算是有恃無恐,就算是東窗事發最多也就是分家,畢竟衛雲旗要是考中,哪怕是考不中,衛家也不會將他們父子兩人送到衙門,衛家得要保住衛雲旗的名聲和前程。
衛家族長說了,「這樹大分枝,人多了就得要分家,今日便罷了,明日你們兄弟二人就把家分了吧。」
分家?
衛雲坤父子:果然是為了這個事來的。
衛雲旌父子:終於要分了。
尋常人家,但凡府中長輩說分家,那肯定是要跪一片的,不管心裡怎麼想,總是要先勸說一番,畢竟父母具在,就沒有分家的道理。
三位老人見下面站著四位兒孫皆是不言語,甚至都有一副要解脫的感覺,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尤其是衛家的族長,覺得可惜的很啊。
「行了,都忙去吧。」
衛家族長看向了衛老爺,「家幸啊,我們三個老東西再議一議吧。」
衛家本來就尋常農戶,也就是出了一個會做生意的子孫,這些年來,衛家所有的人都沾的是衛家長房,也就是衛老爺,衛家幸這一支的光。
祖宗那華美的祠堂,大片的祭田,都是這一支給安排的。
當年衛家剛剛發跡,他們生怕這樣的富貴成為過眼雲煙,這才逼著成婚三載還沒有一兒半女的衛家幸過繼了其弟的長子,如今看來,是錯了啊。
待左右的人都走了,衛家族長做了最後的掙扎和努力,「家幸,此事真的沒有轉換的餘地?」
「這眼看著金剛奴他......」
若是得中,整個衛家的好日子這不就來了嗎?
這時候分家,那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誰出去也不好聽啊。
衛老爺也不繞圈子,「來的路上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此事就這麼定了。」
目光落在了衛二老爺身上,衛老爺開口,「二弟,當年之事我不想深究,老大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你把孩子過繼給了我,我沒教好他。」
「是我優柔寡斷顧忌太多才將事情拖到了今日。」
「方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說分家兄弟兩人都鬆了口氣,這情分到這裡也就斷了。」
「分家後老大是要回到你名下,還是依然要掛在我名下,他自己選擇吧。」
「但這次分家過後,往後我的東西便不再和他分,也不會讓他再沾我的光。」
在出發之前他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忍無可忍自是無需再忍,老大一家子真的是越發無法無天。
當年金剛奴的事他就已經敲打過那父子倆,誰能想到沒過多久又對蟲奴出手,好在蟲奴辦事向來警覺,身邊的人也可靠。
這次再次出手暗害金剛奴便是斬斷了他所有的顧忌,幾次三番出手暗害他的親孫兒,他能忍到現在才發作,都覺得對不起蟲奴和金剛奴。
衛家二爺心裡的怨氣可以說相當的重,到了這個時候說話也沒什麼好客氣的,「當年你們讓我的過繼孩子的時候,可有來找我商量過?」
「族長,是你壓著我讓我將兒子過給大哥的。」
他看向了衛老爺,「在他小時候你們在他身上費了多少心思,大哥,你就敢說你沒偏心?」
「孩子叫了你這麼多年的爹,孫子叫了你們這麼多年的祖父,當時你發現他們犯了錯,你為什麼不懲處他,還是你覺得我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不管對錯都要護著自己的兒子?」
「你就不是他親爹,你總是他親大伯吧?」
「是你的縱容才讓那父子兩人越發的肆無忌憚,要是犯錯的是老二,你會只是輕描淡寫的警告一番就算了嗎?大哥,是你害了他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