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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簌:「?!!」
「可他說健身房裡一個啞鈴都沒有!」沈簌撐著傅灼梟肩膀仰起腦袋,後知後覺瞪大眼,「他騙我?可是為什麼.....」
「沈簌,我們可不可以別再提別人?」傅灼梟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巴枕在沈簌肩膀,低沉附帶磁性的男聲在靜謐的夜裡顯得尤為蠱惑人心,「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個。」
沈簌覺得耳朵有點麻,跟電流涌過似的,搭在他肩頭上的手緊了緊,半晌吐出一個字,「哦。」
寂靜的樓道里,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抱了會兒。不知過去多久,傅灼梟的嗓音重新響起:「你是真不清楚我為什麼生氣?」
話題又回到原地。
沈簌回過神,他有點無言以對,也是真的覺得犯難。
倘若傅灼梟不是為自己和薛義暘之間而生氣,那他又是在氣什麼呢?為什麼不能直說啊,男人的心思好難懂×2
「.....醋。」
對方聲音幾不可聞,哪怕是在貼近耳朵邊說的,沈簌也只聽清最後一個字,心臟莫名跟耳垂一起犯痒痒,「什麼?」
這回沈簌聽清了。
傅灼梟說的是他其實沒有生氣,他只是在吃醋。
有了開頭,後面所有話就會變得順暢許多。傅灼梟一直都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他也有這自知之明,認為吃醋在本質上就是十分幼稚的事。
只要沈簌不喜歡薛義暘就可以,薛義暘再怎麼耍小手段都與他無關。
從傅灼梟拽著沈簌手腕把人拖過來時他一邊這麼想一邊提醒自己冷靜。
可當時他的心境根本不是這樣。
在推開門看到沈簌和薛義暘躺在一床上的時候,傅灼梟必須得承認,他簡直想把人直接抓過來,按在牆上狠狠收拾一頓。
最好還把人弄哭出來,這樣沈簌就一直是他的了。
......
吃醋嗎?
在心底細細琢磨這兩個字。見傅灼梟低斂著眉眼,神情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晦暗不清,沈簌指甲侷促地撓了撓臉,一時間心緒繁雜。
自從醫院吊完針回去以來,沈簌不止一次地考慮過傅灼梟那些話。
他不知道自己每次一看見傅灼梟就覺得歡喜這種感情是不是喜歡,如果是,並且傅灼梟也承認說喜歡他,那沈簌打從心底也想要好好珍惜這一段感情,可如果傅灼梟對他只是占有欲的話可就太可惜了。
吃醋了,是不是能代表傅灼梟其實也喜歡他?這算表白嗎?算嗎,不算嗎?
應該還是不算的吧,萬一只是占有欲作祟,畢竟喜歡和占有欲是不一樣的,不能歸成一類。
想到這,沈簌悄悄抬眼瞄一眼他,試圖從對方的表情里捕捉一點細枝末節,卻恰好發現傅灼梟也正看著自己,眸光晦暗不定,像是漩渦。
沈簌剛掀起的眼皮又飛快垂下了,內心撲通撲通地跳。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反應落在傅灼梟眼裡卻似乎成了逃避的前兆。
躲什麼?
我有這麼可怕?
後者眯了眯眼睛,眼尾皺褶狹長深冷,眸色在剎那間變得有些危險。
搭在沈簌後背的手悄無聲息地鬆開,眼看就要伸入人衣服下擺往上滑——
甚至已經快做好了攻城略池的侵占準備。
「喔,那我要不要哄一下你?」沈簌忽然揪著他身前衣服布料悶悶地說道。
傅灼梟動作滯住,有那麼短暫的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胸襟前的衣服被攥的越來越緊,五指陷進去,給揪成了皺巴巴一團,他低眼,視線落在沈簌微紅泛著粉的後脖上,才意識過來不是聽錯。
「你要哄我?」
用來通風的窗戶沒關緊,一縷早春的夜風穿破寂寥的夜,從縫隙中擠入進來,將沈簌後頸上的熱度吹下去了大半,他感覺自己渾身沒那麼燙了,緩緩抬起頭。
長廊空曠,這一狹小的天地卻四處是曖昧的氣息,沈簌說:「是啊,我要哄你,那你讓我不我哄嘛?」
「你要怎麼哄我?」傅灼梟身上溫度比沈簌低許多,他嗓音依舊低沉得溫柔。
當然讓,求之不得。
「親一下怎麼樣?」
「......親哪?」
沈簌有些發懵地心想,該不會讓他親嘴吧,雖然不是沒親過,更親密的事也不是沒做過,但是,但是沈簌自認現在跟那時候只懂走腎的心態已經不一樣了,他想對傅灼梟走心。
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就親嘴...怎麼想都.....
「這不太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我都還沒說親哪。」大概是被取悅到了,先前那些不可告人的陰暗想法和欲望好似隨著夜風一起被吹散了大半。
傅灼梟心情豁然變好許多,他把人鬆開,走過去將窗戶關緊,折身回來後手掌再次貼上沈簌腰際,一副任君採擷的做派:「你想親哪隨便你,我都可以接受。」
「......」沈簌狐疑,「親手背也可以?」
這在國外就等於是一種禮節,表達敬意與感謝,沈簌不認為傅灼梟是這麼簡單好哄的一個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對方不咸不淡地說:「可以。」
「不過沒什麼用。」
「或許還會火上澆油,讓我更加吃醋。」
沈簌:「。」
傅灼梟:「想好親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