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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這位主兒對沈簌又不是真的有意思。

　　  喬姐把這想法說了出來，傅灼梟沒應也沒否決，手指在膝蓋上慢悠悠地敲著，似是若有所思。

　　  一時間揣摩不清他的態度，喬姐道：「不如這樣，我動用下人脈，讓節目組高層把沈簌刷下去？反正現在愛豆內卷嚴重，比沈簌業務能力好，前途光明無量的練習生一抓一大把。」

　　  做演員這一行業，不是不可以談戀愛，可傅灼梟正值於事業巔峰期，一點小水花都有可能激起來大風大浪。

　　  三十六線小糊比對他日後的事業發展百害而無一利。

　　  合約既已解除，傅灼梟又不是專門做慈善的，就沒必要再捆綁在一起，給那叫沈簌的孩子白蹭熱度了。

　　  沒必要，真沒必要！

　　  可喬姐哪知道自己話音剛落下，車裡氣壓就陡然降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他前途不光明，還是想說他根本沒有前途？」

　　  傅灼梟側眼輕聲，接收到那一眼的喬姐抖了三抖：「……」

　　  嚇。

　　  「少做多餘的事。」傅灼梟躺了回去。

　　  他從不發火，連生氣都鮮少有。  

　　  即使語調平淡得跟以往沒什麼兩樣，但喬姐就是敏銳地意識到，傅灼梟生氣了，因為她說的話，還給了她警告。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喬姐啞然過後，推了推一旁小王的手臂，想讓他也說些什麼。

　　  小王哪裡敢說。自前兩天他罵了沈簌，回去後被扣了兩個月工資，還被警告「想不丟飯碗，就管住自己的嘴」後，硬是不敢說一句髒話，幾天下來人都純潔了不少。

　　  想起當時傅灼梟那個眼神，嘖，比現在還恐怖，小王反射性地一個哆嗦。

　　  他覺得，說話帶不帶髒字都是其次。

　　  主要還是不能罵沈簌。

　　  喬姐看小王都快抖成傻逼了，便知道指望不上他了，她坐坐直正要再說話，傅灼梟搶先打斷了她，給了她個保證：「避嫌沒必要，你也不必多擔心，我既然參加了這檔節目就會一視同仁，公平地對待所有學員。」

　　  說完，自己先笑起來，自嘲的笑。

　　  好一個一視同仁，公平對待。

　　  其實早在他一個電話打過去，讓夢星娛樂高層下達通知和戚晏解約，並提出讓沈簌代替去參加後，他和沈簌，還有其他學員之間，不就已經不存在公平不公平了嗎。  

　　  -

　　  「為什麼開除我？我好不容易才等著這麼一個機會！」

　　  夢星娛樂某層高樓，戚晏大力拍桌，眼都紅了：「說好讓我去參加《逐光108》，面試早就通過了，明明都是板上釘釘的事，為什麼導演組那邊會把我刷下來，為什麼你們突然把我開除？！」

　　  對面桌案的人不耐煩道：「不是已經跟你說過好幾遍了，把你刷下去，開除你，全部是上面的意思。」

　　  「知道我為那個節目準備了多久，漂了多少遍頭髮？！」戚晏指著自己頭頂，「我把頭髮染成這個色，都是為了應和你們說的要有特色！我付出了那麼多，結果你們怎麼對我的，保沈簌參加？他哪有我努力上進！」

　　  「努力上進？」對面突然笑了聲，嘲諷的，「你倒是有臉面說。先前公司派了兩個名額留給你和沈簌，本意是讓你倆公平競爭。那時沈簌請假沒在公司，你是怎麼說的？」

　　  「說你會轉告他，會跟他公平競爭，還說什麼沈簌清楚自己實力，無意參加。可事實人家沈簌根本不知道節目的事！」

　　  「最後送你一句話，學藝先學德。我們公司不會收你這樣無德無能的藝人，更不會送你出道！」

　　  被趕出公司後，戚晏越想越氣不過。  

　　  是，他是沒把選秀的事告訴沈簌，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花瓶一個，早晚會被刷下來，知道不知道不一個樣？

　　  他在沈簌面前裝了那麼久的孫子，給他出了那麼多餿主意，讓他去得罪傅灼梟，然後引火自焚。可誰知傅灼梟竟然放過了他，為什麼？因為臉嗎，因為長著一張過分好看的臉，連下藥這種事都能被原諒？太不公平了！

　　  不對。

　　  戚晏覺得奇怪，傅影帝應該不是個只會看臉的人，不然那群勾搭過他的女明星們就不會被曝光得那麼慘。難道說他倆真有什麼？

　　  不會的！不可能！

　　  傅影帝怎麼看得上沈簌那樣的！

　　  戚晏拼命搖頭，翻開手機通訊錄，開始編輯威脅簡訊，編輯到一半，手機被人從手裡抽走，離手剎那不小心點到發送。戚晏怔愣抬頭，對上兩名藍衣警察。

　　  「前陣子有人提交酒吧視頻監控，發現你在人酒水裡下藥，並在檢舉人提供的證據里，驗出你在剎車留下的指紋。請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被帶走前，戚晏抖著聲音：「……我能問問是誰檢舉的嗎？」

　　  「傅姓。」

　　  戚晏臉徹底褪去了血色。  

　　  -

　　  【給你一周時間，退】

　　  另一頭看著半截簡訊的沈簌：？

　　  退？退？退？

　　  他被自己逗笑，以為是垃圾簡訊就沒多想。眼角彎起的弧度漂亮，像月牙，化妝師深吸一口氣。

　　  「你長得很好看呀，不需要化特別濃。現在就很不錯，你看看怎麼樣？」

　　  聽到化妝師說話，沈簌看了兩眼鏡子，看到眼角的紅色淚痣被人加重點彩過，乖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