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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齊煥人都傻了,傅灼梟垂手掛斷了通話。
他們此時所在的地方是酒吧出口的後門,這個時間點很少會有人從這經過。
傅灼梟面色凝重地望著眼前的男生。
自認識沈簌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臉。
以前有凌亂的額發擋著,只知道他應該長的不錯,可惜性格太差勁,不過這都無所謂,他們本來就不是真的談戀愛,而是各取所需的合約關係。
頭一次看清五官,傅灼梟不得不承認,確實比他見過的所有一線男明星還要精緻好看。也難怪會招惹到變態想要對其下手。
「剛才為什麼傻站著不跑?」傅灼梟眸光冷冽似冰,語氣近乎質問,「你以為你這三個月以來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怎麼,我不碰你,你就去勾搭其他人,勾搭不成,現在就已經飢不擇食到連那種男人都可以了?」
斥責意味顯然。
沈簌愣愣抬起頭,寶石般的金色眼眸水光瀲灩:「我做了什麼?」
傅灼梟就看到他睫毛很長,蝴蝶振翅般隱隱顫抖著。
外表看上去,確實很乖的一男生。
這個念頭剛從心底浮出水面,傅灼梟嘴角一咧,禁不住從喉嚨里發出冷嗤。
自己也說了,只是外表瞧上去。表現得再乖也都是假象。
這小子可是敢在人酒杯里下藥的。
「那應該問你自己。」
聞言,沈簌腦袋一點一點磕下去低頭,可能是藥勁上來了,清脆的少年音稍顯沙啞:「問我自己幹什麼,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
他越想越覺得無辜,小聲叭叭:「我是真的跑不動……」
那語氣軟乎乎的任誰聽都忍不住心尖一顫,生出憐愛來。
傅灼梟沒覺得有什麼,只當他在故意裝可憐。
畢竟先前包廂里已經在他身上栽了一跟頭。對此早已做好心理建設,就算這小子再怎麼示弱裝柔弱,自己絕不可能再心軟。
「跑不動?你是腿廢了還是截癱了,我之前怎麼就沒把酒杯扣你腦袋上。」
傅灼梟面無表情地說著,想像中自己的語氣十分冷硬惡劣,實際上比前一句不知放緩了多少倍,要是忽略內容,說句「溫和」都不為過。
出口處有人路過。他話一頓,從大衣口袋摸出一盒煙,還沒點上,餘光隔著墨鏡瞥見沈簌低著頭,臉頰緋紅,呼吸加快,身體也不明顯地發著抖。
這就嚇到了?
「抖什麼,我剛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沈簌埋頭不說話。
還是在抖。
傅灼梟把他抖到飛起的一根金色呆毛看了兩秒,眉頭皺得能擠死蚊子。
剛拿出的煙盒又被他放回口袋,取而代之拿出的,是一張價值七位數的支票。
沈簌顫抖著手接過來的時候,一滴汗沿著白皙下巴滴落,他迷茫地抬起眼:「……這是什麼?」
「利用你的精神損失費。」男人言簡意賅。
沈簌眨眨眼,呆呆瞧著手裡的支票,大腦緩慢運作了好久,才意識過來——傅灼梟這是為利用原主一事在給予賠償。
「可是,我們一開始不就是白紙黑字的合約關係嗎?」
沈簌腦海里是有關原主的記憶的:「你是不是給的太多了?」
是給的太多。
傅灼梟嗯一聲,慢條斯理反問:「但你不是陷太深?」
「啊?」
「每天追我到公司吵著讓我給一個交代的不是你?」
男人雙手插兜,手指沿著煙盒邊沿摸索一圈:「之前合約上寫的一月二十萬,我也沒想到我『清理門戶』起來會那麼順手順利,短短三個月就結束了。」
「合約期間你需要遵守的注意事項一條沒履行,照理說不該給你一分錢。但後來想想,我目的反正已經達到了,正巧我也不差錢,有些事就沒必要做絕。以你不勾搭男人會死的這一點看,這些日子你過得也屬實『不容易』,這八百萬算是補償。」
他語調懶懶:「你不出名,網絡上知道你的人不多,就算有,涉及曝光你資料或照片的內容我也會安排人進行實時刪除,不用擔心你會被人扒出來人.肉。拿著這筆錢轉行吧,娛樂圈不適合你,以後也別再纏著我。」
娛樂圈不適合你……
樂圈不適合你……
圈不適合你……
不適合你……
這話就他媽好比踩在沈簌禁忌圈瞎蹦噠。
見人垂著腦袋不吭聲,傅灼梟問:「回答呢?」
回答就是沈簌把支票甩回他身上,抬腳就踩在支票上,當著他的面狠狠碾壓蹂/躪。
傅灼梟:「。」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跟可憐,這就是我的回答。別說八百萬,八千萬我也不會要,把你的支票收回去!」
沈簌腦子一熱就把內心話都說了出來,也沒意識到支票已經被他得稀爛,支離破碎的收不回了。
「我不會轉行,娛樂圈適不適合我不是你簡單說說就能定下的結論。」
傅灼梟看著他像是被氣紅的小臉,眉尖挑了挑:「嗯?」
「你以為你很帥?全世界都圍繞你轉?我告訴你,我不會再纏著你!」
傅灼梟對這回答很滿意:「嗯。」
「就算你要補償我,也不該是支票吧?你個死爛臭直男!」
傅灼梟下意識想「嗯」,又發現「嗯」不出來。被「死爛臭直男」劈頭蓋臉罵愣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