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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腦沉靜下來開始思索,為什麼這一輩子會與上輩子那麼不同?不就是因為沈簌來到這個節目後,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嗎?
既然自己能重生,那會不會沈簌也是重生的?
這個想法剛冒出很快被查荼否定。
不會,上輩子的沈簌一事無成,品行惡劣連唱旋律最簡單的歌聲音都會劈叉,而且他是知道自己會出車禍大多數原因都是拜傅灼梟所賜,這不造成點心理陰影怎麼都說不過去。
怎麼可能因為重活一世,就全部忘了上輩子發生的事,還跟傅灼梟那麼親密的模樣?
說話的方式也好,超乎尋常的實力也罷。一個人怎麼可能因為重生,就連性格都完完全全改變了?
那就只剩下一個原因。
查荼眸光漸暗。既然重生這種事都可能發生,並且在自己身上靈驗了,那麼沈簌身體裡其實是其他人的靈魂,也不是沒有可能。
......
《Need》是傅灼梟原創的一首新歌,優雅性感的曲風下,背後還有一則短篇小故事。
描述一名風流愛玩的男子在遇到深愛之人後一跟頭扎進去,結果對方只是跟他玩玩,只有自己越陷越深,到最終無可自拔深情沉淪的故事。
如果說《地獄無火》能讓人聯想到叢林中的野獸與鬼魅,那這首歌就讓人容易聯想到光怪陸離的夜晚,夜夜笙歌的舞廳,在推杯換盞間漸漸迷失自我的人。
一言蔽之,是首渣男從良之歌。
收到歌詞本時沈簌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肩膀上搭著條毛巾,大致掃了眼歌詞:「你好渣。」
「......」堵寢室門口的傅灼梟曲起指節,輕輕敲了敲沈簌腦殼,「說什麼呢,創作時突然有的靈感而已,與我本人無關。」
沈簌說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嘴比較皮。
他看過原書,當然明白傅灼梟在他之前的戀愛史如何,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真正深陷污泥是在傅彥霆,也就是傅灼梟生父病逝後的半年。
那段時間是傅灼梟事業的巔峰期。要怎麼形容當時傅灼梟的生活?就是一月三十天無休,每天睡眠時間不超四小時,白天在劇組拍戲,晚上處理家族企業審閱文件,節奏快得讓人喘不過氣。
就像一根繃緊到極致的弦,早晚會有斷裂的一天。螢屏前的他光鮮亮麗,背後卻把自己搞得一團糟,酒精能麻痹人的大腦。滿地的玻璃酒瓶,第二天清醒卻又是忙碌的一整天。
要說難過,寂寞,好像也沒有,更多的是對人生的迷惘,仿佛只要忙起來就能短暫地忘記他活了二十六年,至今都還孑然一身,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的事實。
越是強悍的人落難時越叫人心疼。
所以在傅灼梟之前向節目組請假,去傅氏集團處理事務的那些天,沈簌才會那麼在意,對他的心情好壞耿耿於懷,才會那麼想要見到他,再抱抱他。
落在歌詞本上的視線慢慢失焦,沒聽到傅灼梟小聲喊自己。
...算起來,距離傅彥霆病逝的日子將近,有我在,他還會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不想他變成那個樣子。
「啪嗒。」額頭被彈了一下,力道不重,但沈簌有被嚇到,當即捂著頭瞪大眼睛看過去。
他神色充滿驚訝,還有點呆呆的,傅灼梟唇角莫名彎了點弧度:「想什麼這麼出神,不信我?還是不喜歡這首歌?臨時改會有些麻煩,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想,我可以為你改變一切。
頓時沈簌心臟被揪緊,到底誰哄誰啊?
被摟住的一剎那,傅灼梟難得沒緩過神。男孩子直接撲了過來,上半身沒穿衣服,肩上搭著的一條毛巾滑下來,脖頸纖細白皙,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的牛奶香,勾得男人神經緊繃,額角直跳。
騰在半空的手臂不知做出什麼反應,傅灼梟垂睫望著近在眼前的耳廓,啞聲問:「投懷送抱?」
沈簌拳頭搞了他一下。
「那是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
沈簌搖搖頭,半晌,瓮聲瓮氣地說:「沒什麼,就抱你一下,讓你知道我的懷抱有多溫暖可靠。」
什麼啊?傅灼梟忍住沒笑出聲音。
沈簌依然抱著他沒鬆手,卻也沒做更多的。
明白過來只是單純的擁抱,其他亂七八糟的心思確實是沒有,傅灼梟也拍拍他的背,剛要提醒他再不鬆手可要被其他人看到了。
「我很可靠的,所以你也可以依賴我,不管是什麼事情。」沈簌抱得更緊更用力,「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不再是一個人。」
傅灼梟微怔。
「我會跟你結婚,成為你新的家人。」
說完過了好久,沈簌才吸著鼻子慢慢鬆開手,手臂離開的剎那被反摟住,重新撞進懷抱中,貼得嚴絲縫合。
這可真是——
「沈簌,你今晚。」傅灼梟稍顯嘶啞的耳邊響在耳畔,微微停頓,「來我家過好不好?」
第六十三章
除非有必要的錄製工作,比如供節目組收集寢室生活花絮素材,訓練生不一定一直要留在寢室。
加上三公以後的錄製地點換了,每早訓練生都要坐專車前往新的錄製地點。從下樓到上車這段時間,隔三差五會遇到蹲點的粉絲,由她們拍照再放到微博上,配圖:「今天也是努力工作的一天」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