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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微看著蕭錦言的舉動,尤其是他那指腹碰觸手心的時候,感覺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她下意識的縮回手。
蕭錦言垂眸看著沈初微,手心流汗多半是緊張導致的,他低聲道:「你緊張做什麼?寫的不好,本宮又不會責怪於你。」
真的不怪她緊緊握著筆,被太子爺抱著手把手的教,誰用這個姿勢來寫字都做不到遊刃有餘吧!
更何況,她還是新手。
「殿下如此認真的教臣妾,臣妾難免有些緊張。」
沈初微那棉花糖似得嗓音,一聽便知是害羞了。
「習慣了便好。」
沈初微偷偷暼了一眼身後的蕭錦言,兩人的姿勢,就好像蕭錦言從身後抱著她一樣。
被這樣頂級帥哥抱著,誰不犯迷糊?
她默默把手縮回袖子裡,就怕蕭錦言又把筆塞進她手裡,繼續教她寫字。
蕭錦言瞧見她的舉動,以為是自己太嚴厲了嚇著她了。
他明明說了不責怪,她為何還是擔心?
「本宮又不是讓一日學有所成,慢慢來。」
沈初微聽著他這語氣,像是要繼續教她,她抬著小臉試圖轉移注意力,「殿下,現在是午後,您不用午睡嗎?」
蕭錦言每天有太多事情要去忙碌,只有累極了才會去休息一會。
這會看見沈初微寫的字,他覺得有必要好好教她寫字,免得日後讓別人見了,笑話她。
「本宮現在不困。」
「殿下,您每天公務繁忙,午睡可以調節身體機能得道休息的時間,這樣可以更有效率的辦公,身體也不會吃不消的。」
沈初微言語懇切,句句為蕭錦言身體著想,因為蕭錦言午睡,她才有機會去午睡,而不是練什麼勞什子的字!
不過話說回來,像太子爺工作量大,每天午睡是有必要的,不然當了皇帝了,身體給熬沒了,就得不償失了。
蕭錦言身為太子,對他逢迎巴結,阿諛奉承的人不在少數,即便是皇后也未曾對他說過,如此體己話。
「難為你這麼替本宮著想,那你自己先練,本宮去休息一會。」
沈初微看著蕭錦言把筆又塞進自己手裡,轉身走到屏風後,聽著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
即便看不見,她也能想像蕭錦言躺在榻上睡午覺,讓她十分想念惜雲閣的軟榻。
她收回視線,看著手裡的筆,有些哀傷,「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
午睡都不帶上她!
沈初微坐在椅子上,拿著毛筆寫著寫著就變成畫畫了。
蕭錦言午睡了一會便起身穿衣服,待他穿戴整齊走出來,便看見書案前,一道嬌小的身影趴在書案上。
等他走進了,看見她雙眼緊閉,小臉枕著手臂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垂眸看向她手裡壓著的宣紙,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手,將宣紙抽出來,認真的打量著面前的畫。
畫上,有三個小人,兩個小人躺在床上睡覺,另一個小人坐在椅子上哭的稀里嘩啦,非常傷心。
蕭錦言瞧著畫上的三個小人,莫名感覺有點熟悉。
他又在書案上找了一遍,發現在他午睡的時間裡,沈初微畫了這副畫之外,只寫了一句詩。
皚如山上雪,
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
蕭錦言看著不完整的詩,又看了一眼那副畫,忽然明白了詩和畫的意思。
他視線望向熟睡的沈初微,她那個腦袋瓜子裡,還是認為常良娣是他的心上人,所以傷心難過了。
蕭錦言伸手想叫醒她,手快挨到她的肩膀,他又收回來,乾脆將人打橫抱起來,轉身走進屏風後,將她放在榻上,蓋好被褥。
「小腦袋瓜子裡,一天天的就知道胡思亂想!」
蕭錦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來到書案前,繼續辦公。
沈初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榻上,嚇的她急忙從床上起來。
作為太子爺的小妾,不聽話還睡著了,萬一生氣,她的雞舍估計保不住。
沈初微穿好鞋子慌慌張張的從屏風後走出來,便看見蕭錦言端坐在書案前,清冷俊美的五官,也瞧不出來是否生氣。
「醒了?」蕭錦言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便知道沈初微醒了。
沈初微心虛之下,嚇了一跳,立馬走到蕭錦言身邊,「殿下,臣妾不小心睡著了。」
真不怪她,是周公非要拉她去下棋,她是盛情難卻!
蕭錦言放下手裡的筆,側頭看過來,剛才聽見她腳步驚慌,再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想是嚇著了。
「本宮並不怪你,你無需驚慌。」
沈初微暗鬆了一口氣,「謝殿下。」
蕭錦言從一側拿出一隻錦盒,遞到她面前,嗓音清冷溫和:「這是本宮最喜歡的一隻筆,現在贈予你。」
沈初微看著面前的精緻帶有暗紋的錦盒,一看便知這隻筆很珍貴,她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錦盒。
這是蕭錦言最喜歡的一隻筆,卻送她這個不愛寫字的人手上,有些大材小用了。
蕭錦言又特意加重語氣道:「這隻筆,僅此一隻,萬金難求。」
沈初微一聽,感覺手裡拿著的不是一隻筆,而是萬兩黃金,瞬間沉的需要她雙手拿著。
她上學那會,筆換的最勤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