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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靜芝在好幾處碰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家屬。
大家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笑意盈盈地主動上前打招呼。
反而在她目光投射過來時,默契地閉嘴。
接著完全避開她的視線。
等她走過,再回頭。
就發現剛才安靜的人群又聚在一起繼續話題。
宋靜芝心下狐疑,卻也不肯撇了氣度主動貼上去。
不過,要是她聽力再好點,就能發現家屬們話題的中心人物正是她本人!
「呸,心眼子爛透的玩意,裝得真像!」
「可不是,後媽能有啥好東西,虧我們以前還以為她不一樣。」
「還有臉回大院住呢,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人吶。」
「都說醫者父母心,她好歹也是高知女性,咋這麼陰毒呢?」
劉宇洲停職和劉宇寧婚姻被後媽算計的事,大院人盡皆知。
新聞最熱的時候,宋靜芝不在首都,加上報紙又沒點名道姓,
她想當然就以為,只要她不承認,這罪名就扣不到她頭上。
殊不知,大家私下早就把她扒得乾乾淨淨。
宋靜芝回到家。
家裡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兒。
看來劉振興回首都之後,似乎都沒回過家。
之前的保姆已經被辭退。
宋靜芝只能親自給親爹端茶倒水,伺候左右。
宋老爺子對女兒的處境毫無所察。
就跟來度假一樣,進門就自顧上樓。
他要去選房間。
好巧不巧,看了幾間,最後停在了劉宇寧房間門口。
上次房間門鎖被宋春花撬壞,保姆還沒更換。
所以房間門一推就開。
劉老爺子自顧走進去:「這間不錯,朝南能曬到太陽,房間格局我也喜歡。」
宋靜芝提醒道:「那是劉宇寧的房間,他偶爾也要回家住。」
宋老爺子坐在床頭左右打量。
「這不是偶爾嘛,等他回來我再換房間。」
宋靜芝想想也是,隨親爹去吧。
家裡沒有保姆,宋靜芝馬上還得回醫院上班。
擔心親爹人生地不熟,又沒人照顧。
宋靜芝只能又托人找了個保姆。
保姆是個四十出頭的寡婦。
家裡男人死了,又有兩個娃要養,急著掙錢,所以對工資要求不高。
正好宋靜芝也缺錢。
一拍即合。
於是白天就是保姆和宋老爺子在家。
宋老爺子就在首都過起了比在東臨還滋潤的日子。
住家屬大院,三餐有保姆伺候。
早晚出門遛躺彎,下午睡個午覺就去外面找人下象棋。
劉家老宅。
一個多月過去了,也不知道兒子離婚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劉老爺子到底按耐不住,給劉振興辦公室撥了個電話。
得知兒子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家:「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姓宋的干那些事兒,足夠寫進申請了……」
「嗯。最近一兩天就跟組織報告。」
劉振興這個層級的人離婚,女方權益簡直就是被吊打。
房子是國家的,分不走。
存款幾乎是透明的。
而平時女方享受的那些特權,離婚後立刻消失。
關鍵這次女方被拿了錯處,對於組織來說,劉振興離婚那是正確的決定。
甚至還是加分行為。
劉振興打定主意要離婚。
第一步就是冷處理。
所以他最近都住單位的小單間。
不怎麼回大院。
宋靜芝也漸漸有所感覺。
男人天天不回家。
她心頭急得不行。
見天就往劉振興單位打電話。
可惜從來都是占線。
她又換了手段,從家裡煲湯送去劉振興單位。
結果連單位大門都進不去。
宋靜芝徹底傻眼了。
以前用的那些籠絡人心的手段,似乎完全失去作用。
不過,她想著手裡還有一張王炸,劉振興早晚會主動找上她。
現在就姑且給男人一點空間和時間。
家屬大院。
觀察敏銳又有眼力見的,早就看出點瞄頭。
劉振興一個月沒回家住了。
幾個丈夫跟劉振興一個系統的家屬湊在一塊:
「據說那位這段時間都住單位……姓宋的著急得不行,見天就往單位門口跑。」
「我也聽說了,站崗的都見著她好幾回了。兩口子鬧矛盾不至於鬧一個月吧?」
「會不會是那位不想回家跟老丈人碰面吶?」
「那可不是,我瞅著這情形,那位該不會想……離婚吧!」
「啊?離婚?」
「我聽我男人說的,上面找劉振興談話了,好像就是因為姓宋的乾的那些缺德事。」
「你們不知道,前兩天還有記者和學生去單位門口聚集呢,被站崗的壓下來了。」
「要我說,離婚也好,留這個毒婦在家裡,以後家裡別想安寧。」
知道宋靜芝要被離婚,家屬院裡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幾分痛快。
誰也同情不起來!
惡毒後媽就該掃地出門!
而且大家也漸漸懷念起劉振興的原配,葉佩蘭。
要當時沒有那些事,劉家現在該是多幸福的一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