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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我以前還覺得她人不錯,現在看起來,只能說人藏得很深吶……」
「嗐,這事兒報導出來,我才想起,當時那事兒在大院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我們找她求證,她說什麼來著?」
「她說年輕人的事,她也管不了?」
「還說什麼男同志年輕氣盛,犯錯難免……」
「我呸,新聞里明明寫得清清楚楚,她侄女都招認了,事發的時候她完全知情,這不就是故意包庇嘛,想讓遠房侄女上位。」
「可不嘛,她自己就是巴著劉振興上位的,否則她一個東臨出來的小護士,咋能當上首都人民醫院的副主任?這護士和醫生的區別大了去了,她勝任得了嗎?」
「只能說後媽就是心黑,見不得繼子過得好!你看劉宇洲都多少年沒回家了,肯定早就看出來這後媽是條咬人的毒蛇!」
劉宇寧這招翻身仗打得十分漂亮。
不僅甩掉了宋春花,摘掉了頭上酒後亂性的帽子,還把宋靜芝的陰暗面暴露人前。
最刺激的是,報紙上沒點名道姓,但幾乎全首都人民都知道了當事人是誰。
別的地方報社也在準備轉載報導之中。
劉家人自然也看到了報紙。
劉老爺子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差點就撅過去了。
當時逼劉宇寧結婚,他也參與了。
雖然是迫不得已,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內心無比愧疚。
過不去那道坎。
如果當時相信自己大孫子……
可惜,沒有如果。
現在劉家面子裡子都丟了,還不如當時鬧大上新聞呢。
該死的宋家和宋靜芝!
劉振興是劉家老大,下面還有個弟弟劉振華和妹妹劉振美。
劉老爺子床前。
劉振華放下手裡的電話聽筒:「爸,我給大哥家電話沒人接,辦公室那邊說他去東臨了,估計大嫂也跟著一起的。」
「哼,去宋家能有什麼好事?一家子豺狼虎豹。估計那孽子還不知道這事兒呢,你跑一趟宇寧學校,讓他來家裡吃飯。」
當事人不在,劉老爺子憋著一口氣沒處發。
遂又想到自己大孫子白受了兩年冤屈,心頭湧起一陣酸澀。
劉宇寧回首都之後,一直在忙著新聞的事,沒去看過老爺子。
劉振華電話一來,他立刻應下。
當天晚上買了點伴手禮就去看老爺子。
突然想到孟真還沒在老爺子那兒露過面,得提前幫她鋪鋪路。
於是又回宿舍把孟真送他的一頂棕灰色格紋貝雷帽裝到禮盒裡。
劉老爺子家。
「二叔。爺爺呢?」劉宇寧進門後,沒在熟悉的位置看見老人。
劉振華往樓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床上躺著呢,這幾天氣夠嗆。那新聞我們都看了,哎……」
劉宇寧沒接話,直接提著東西往樓上走。
當時宋春花逼婚的時候,眼前這位二叔也沒幫他說話。
雖然也沒出面逼他,但不表態已經是一種態度。
跟孟真和劉宇洲待久了,又經歷了這些事,他性格也有轉變。
不再是以前那種隨時見人都春風和煦的感覺。
「爺爺。」走到老爺子臥室門口,劉宇寧敲門喊了一聲。
劉老爺子知道他要過來,沒捨得睡,一直等著。
終於見到大孫子,掙扎著就要從床上起來。
「我扶您吧。」
劉宇寧上前給劉老爺子床頭放上軟墊,然後慢慢扶著他坐起來。
坐起身,劉老爺子看著眼前的大孫子,心頭感慨萬千。
「小寧,委屈你了。是爺爺沒能護好你。爺爺……對不住你。」
劉宇寧抿了抿唇,他也沒法真的跟老人置氣。
說到底那件事罪魁禍首還是宋靜芝和宋春花。
「都過去了。我給您削點水果吃吧。」
劉宇寧從禮盒裡取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坐在床頭認真削起來。
劉老爺子視線掃過桌上放著的禮盒。
「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咱們一家人這麼見外。」
「沒帶什麼,就是點水果糕點。」
削完水果,劉老爺子非常給面子地吃了一小瓣。
剩下的劉宇寧吃了。
劉老爺子瞅了瞅大孫子:「小寧呀,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有……喜歡的女孩子沒,要不要爺爺給你相看個好的。」
「爺爺,你別操心了,我現在不考慮個人的事,隨緣吧。」劉宇寧想像弟弟一樣,找個情投意合的對象,相親什麼的,他才不考慮。
想起弟弟劉宇洲,他從禮盒裡拿出一頂包裝好的帽子。
遞到劉老爺子面前。
「爺爺,您試試這個帽子合適不,我看您那個帽子戴挺久了,換個新款的試試。」
羊毛材質的格紋貝雷帽,既保暖又儒雅。
大孫子給買帽子,劉老爺子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
接過帽子就戴上。
「好看!像大文豪」劉宇寧讚美得十分真誠。
被孟真薰陶久了,他也會誇人了。
「是麼?呵呵……」
劉老爺子戴著帽子左右晃了晃,又取下帽子看。
「喲,這帽子不便宜吧?」
劉宇寧笑道:「您喜歡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