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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折辱算什麼?
畢竟他已經被關在芳菲閣里接近半年了,該受的,該遭遇的,他全部都遭遇過了。
已經沒有什麼能令他動搖或者跪下向不如自己的人求饒。
明代咬著牙將頭扭向一邊,沒有吭聲。
這些人就是來折辱他的,他越是開口求饒,越是疼的發抖,這些人便越興奮,也越有折磨他的樂趣,他不能讓這些人如意。
「你們有什麼本事通通使出來就是,我若是哼上一聲,便不是明代。」
「喲呵,我們明公子一如既往的有骨氣。」
此時明代完全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更像一隻脫了水的魚。
傅恆夜氣勢洶洶推開門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明代是叛徒,是罪臣,他罪不可赦,見到他被折磨,他應該覺得痛快解氣才是,然而並沒有。
他心中是憤怒的,卻不是因為明代的背叛,而是憤怒那些欺辱明代的人,同時心疼明代的遭遇。
傅恆夜連續幾日沒有睡好,眼睛裡布滿了可怖的紅血絲,此時他神情猙獰,凶神惡煞一般推開房門。
「你們在做什麼?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別妨礙公務。」
傅恆夜剛殺完人,身上還帶著殺伐之氣,那幾個紈絝子弟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為了面子他們本想威脅一下傅恆夜,可在見到他凶煞的眼神之後,一個個縮起肩膀滾了出去。
門外守著的傅恆夜帶來的親兵,識相的將門關上。
房間裡便只剩下明代與傅恆夜。
明代眼睛上蒙著的黑布被扯開,露出一雙過分隱忍痛楚令人憐惜的眼眸,傅恆夜一怔,有那麼一瞬間,他要溺斃在這雙迷人的眼眸里了。
傅恆夜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可怕的想法,明代哭起來一定很美,那雙眼睛琉璃一樣璀璨,哭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說,在軍中或者朝廷中,你還有沒有同黨?你若是老實交代出你的同黨,今日我便可以放過你。」
明代一怔,眼眸微微睜大,似乎是不敢相信傅恆夜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傅恆夜竟從未相信過他。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笑的眉清目秀過分爽朗的青年。
「夜哥哥你回來啦?我正到處找你呢,聽你的親衛說你在這裡,我便趕來了。」
似乎趕得太急,青年氣兒都沒喘勻,一進房間,他就拿起桌子上的茶壺不客氣的往嘴裡倒茶水,同時他也看到了明代。
明代望向傳說中的白月光安逸飛,安逸飛也瞪大眼睛望著明代,似乎是從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尷尬的整張俊秀的臉都紅了。
「額...抱歉,我不知道屋子裡竟然是怎麼一副景象。」
安逸飛掩藏的很好,光從表面上來看,他就是一個單純善良陽光開朗沒什麼城府大大咧咧的青年。
怪不得傅恆夜會對這人另眼相看,維護有加,甚至後來二人還喜結連理,而明代這個曾經同樣被傅恆夜百般維護的明公子卻被打落深淵,踩進泥潭,身上帶著永遠無法洗去的恥辱狼狽的死去,無人問津。
但明代還是從安逸飛眼底捕捉到一絲暗沉。
二人的視線一觸即分。
快到傅恆夜都沒有發現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呀,你就是那位傳聞中的明公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安逸飛似是十分好奇。
「我一早就很仰慕明小將軍,你簡直是我的偶像。」
明代抿著嘴唇沒有吭聲,這話明著是在恭維他,可實際上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啊。
果然,安逸飛這話一出,傅恆夜的臉色便黑了。
明代是什麼人?投敵叛國的罪奴。
明小將軍這個稱呼他還不配。
「逸飛,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跟明公子談一談。」
明公子這三個字由傅恆夜嘴裡吐出來可半點沒有尊敬平等,分明是玩味戲謔的腔調。
安逸飛戀戀不捨的看了明代一眼離開了,離開之前還體貼的給明代與傅恆夜關上了門。
但是安逸飛並沒有就此離開,他就站在門外,他也是會武功的人,且內力極好,聽力自然也是極好的,裡面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明代,你最好識相點,我可沒有那股閒工夫在這與你耗著,你若是不想受苦就老實交代。」
明代定定看了傅恆夜半晌垂下眼帘,他的唇看起來有些蒼白,沒什麼血色。
「我說過我還有我父親以及整個明家軍都沒有通敵叛國,這是陷害,至於你口中所說的同黨,你應該問的不是我,而是真正潛伏在你身邊的奸細。」
傅恆夜突然冷笑。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嘴硬?你說有奸細潛伏在我身邊?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明代,我們兩個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的那點小伎倆根本騙不過氣,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清楚,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明代勾起唇角笑的妖嬈。
「既然如此,傅將軍還等什麼?儘管對我動手就好,正好,我也在這芳菲閣里待夠了,你儘可能的在我身上多製造點傷害?我還能少接幾個客人,如此豈不是皆大歡喜?」
第533章 將軍的花魁替身019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