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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越復又去看公主,十八公主扔跪在陛下腳邊,哭的梨花帶雨,她的身後一個年老的婦人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孩子,那便是十八公主與那侍衛生的孩子了。
再看那侍衛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他身上穿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爛了,露出帶血的皮肉,他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純靠一口氣硬撐著。
沉清越記得他原本是公主身邊最沉默寡言總是低垂著頭,最不起眼的一個小侍衛,沒想到卻能得到公主青眼,如今看來這小侍衛長得著實俊朗,怪不得公主會喜歡他。
只是...
他真的沒有找人侮辱公主。
「陛下,臣冤枉啊。」
沉清越臉上再也沒有先前的淡然,他有些急了。
皇帝沒有理會沉清越,反倒是陰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公主身後不遠處跟十八公主有染的那個賤奴。
小侍衛虛虛抬了一下眼,他看起來受刑不輕,整個身體都搖搖欲墜,他也接收到了皇帝的眼色,他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公主。
誠然最開始是公主強迫的他,可他是一個死心眼,骨子裡從小接收的教育又是那種為國盡忠的忠義思想,他既然已經成了公主的人,且又跟公主有了孩子...
他又不是一根木頭,後來的公主對他是真的很好,溫柔體貼賢惠,他的那個處男心一早就被撥動了,直到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本來就是皇帝送給公主的侍衛,他的職責便是守護公主,如今公主成了他的妻,他有想過日後跟公主好好過日子。
他也一直以為日子會這樣幸福又平淡的過下去,直到今晚公主睡熟了,他被皇帝身邊的暗衛打暈,被人提著跪在了皇帝腳邊。
皇帝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不可捉摸,他猜不透皇帝的用意。
直到他所敬重效忠的皇帝用冰涼的語氣告訴他。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誣陷沉清越。
第二他與他跟公主生的那個孽種一起去死,皇帝將公主送去和親。
在沉清越與公主跟孩子之間,他艱難的做了選擇,雖然他內心也經歷過了一番劇烈的掙扎,但是他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死,看著公主去蠻夷國家和親,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小侍衛抬起赤紅的眼睛,一字一句。
「陛下,求陛下為奴才做主,是駙馬爺迷暈了奴才將奴才扔到了公主床上,奴才這才與公主有了...」
他似乎是說不下去,也似乎是難以啟齒,他恨得牙齒都在打顫,一雙赤紅的眼眸死死瞪著沉清越。
沉清越也怔怔的看著這個俊俏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小侍衛。
他與這小侍衛不熟,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只是在公主身邊遠遠瞧見過幾次,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誣陷他?
他真的毫不知情。
等沉清越回過神來,便大喊冤枉。
「陛下,臣真的毫不知情,也沒做過此等缺德事,還請陛下明察。」
皇帝一甩袖子冷哼了一聲。
「沉清越,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是不是想讓朕對你用刑你才會招供?」
沉清越一臉的不敢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待人溫和的皇帝會突然變臉。
變得那樣陌生,就好像他從前認識的溫和醇厚的皇帝不是眼前的人一樣。
「陛下,臣怎麼會做這種事?臣一向對公主敬重有加,斷然不會對公主不敬,更不會往公主房裡安排男人,還請陛下明鑑。」
皇帝卻不再看沉清越,而是冷漠道,「來人,將沉清越押入大牢,聽候審判。」
立馬便有兩個侍衛上前將沉清越給押了起來。
明代也急了,他站起來想擋在沉清越面前,一張白皙的小臉布滿了焦急。
「你們誤會了,哥哥沒有,哥哥不是這樣的人,哥哥對公主嫂嫂很好的。」
想要護著沉清越的明代卻被一旁身強力壯的侍衛推到了地上,明代本就生的唇紅齒白,身嬌體軟,只不過是被推了一下,手掌便在地上擦破了皮,滲出了鮮紅的血。
紅色的血與他白嫩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還想去找沉清越,卻被另外兩個侍衛給按住了。
明代氣憤大吼,「你們放開我,哥哥是冤枉的。」
明代繼而又轉向公主,「公主嫂嫂,你快求求陛下,哥哥他真的是冤枉的,你知道的,他沒有做過那些事的呀,你倒是說句話啊。」
明代急的眼淚都要湧出來的,皇帝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明代,這個小東西不管是生氣還是哭泣都是那麼漂亮,真想把他鎖起來,天天讓他哭給自己看,他哭起來的樣子一定很美。
「皇兄,這是我自己的事,跟駙馬沒有關係,沒有人逼迫我,也沒有強迫我,更沒有人陷害我,我與他真心相愛,這輩子我就認定他了。」
公主去扯皇帝的袖子,被皇帝再次毫不留情的甩開。
「當初你是怎麼哭著求我要嫁給沉清越的,你忘了嗎?這才多久?你便哭著對我說,你喜歡上了身邊的小侍衛?若是喜歡,為何在嫁給沉清越之前你沒有喜歡?十八,你不覺得自己是在欲蓋彌彰嗎?你皇兄還沒有昏聵到不辨是非的地步,來人將這個玷污公主的混帳東西給朕拖下去。」
小侍衛面如死灰,不做掙扎,也不做反抗,任由兩個曾經的同僚將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