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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明代心口一跳,明國的重要人物?
他喉結滾動,聲音艱澀。
「他抓了誰?」
明代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阿喜就是知道明代嘴裡的他是誰。
平日裡明代對蘇雲安也沒有恭敬可言,奇怪的是蘇雲安從未因為這事兒為難過明代,好像本來就該如此。
「這...」
阿喜踟躕。
「這是個秘密,陛下將人藏得很好,不到今夜估計是不會揭曉,奴才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明代心不在焉的起了床,他也無心用餐。
若不是一個重要人物,蘇雲安不會如此意味深長的警告他,這麼說來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個人是自己所認識的,還是對自己十分重要且在乎的人。
想到這,明代就立馬坐不住了。
他想去找蘇雲安,可所有人都在說他們家陛下很忙,在忙著晚宴的事情,不到晚上他們家陛下誰也不見。
明代也試圖闖進蘇雲安的宮殿,但卻被守在門口的侍衛給攔住了。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青雪,明代的鼻頭已經被凍的通紅,他搓了搓手,往手心裡呵氣。
就在這時,明代看到了文睿錦,他剛從蘇雲安的宮殿裡出來,他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與紅暈,一看就是跟蘇雲安相談甚歡,說不定二人之間還有什麼親昵曖昧的舉動,可明代已然顧不了這些。
文睿錦一定知道蘇雲安抓了明國的哪位重要人物。
明代上前幾步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文睿錦。
「小錦。」
文睿錦挑了挑眉,聲音涼薄。
「明公子,從前可是你自己說的,要與我劃清界限,如今這又是做什麼?小錦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明代唇色一白,「文公子,是我失言了。」
明代直接開門見山。
「您能否告訴我,陛下他抓了明國的哪位重要人物?」
文睿錦笑道,「明公子,這可是秘密,沒有陛下的允許,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而且今兒這天也太冷了,我可沒那閒工夫在這與明公子聊天,我吶,還得回去準備今晚宴會的事情,哎,陛下賞了我那麼多的衣服布匹,我到底該穿哪一件兒才好呢?」
說完,文睿錦便推開了明代,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明代被推了一個踉蹌,他想追上文睿錦問個究竟,卻被阿春一把給推了開來,這一次明代沒穩住,直接摔倒在了雪地里。
明代掌心被磕破了,見了血,這時他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來人朝他伸出了一隻生著厚繭的大手,明代順著這隻手看到了來人的臉,當下面色就是一沉。
「太子殿下,我扶您起來吧。」
在這個宮裡,還能叫他太子殿下的,無非是明國的舊人,而又沒有被蘇雲安處死的,自然只有...
從前明代身為明國太子,身邊是培養了一批親信侍衛的。
當初他從密道里逃走,被蘇雲安當場劫獲,他的親信侍衛們為了給他留有一線生機,拼死反抗,他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被蘇雲安殺死的。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最終活下來一個,那個人便是與文睿錦一起背叛他的人。
令明代不敢置信的是,無論是文睿錦還是那個背叛自己的侍衛,都曾經是自己放在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他也曾經以為,對這二人他可以託付自己的生命。
如今看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明代苦笑,「是你啊,我早就不是太子殿下了,你還是喊我一聲明代吧。」
明代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且避開了顧知秋的手。
他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如今他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
顧知秋神色複雜又惶然,他看著明代欲言又止,神色間仿佛充滿了無盡的悲傷。
明代卻坦坦蕩蕩的瞧著顧知秋,他墨色的衣袍上沾染了白色的雪花,越發襯托的他面頰如玉。
「文睿錦不肯告訴我,蘇雲安抓了誰,那麼你呢?」
曾經的顧知秋跟在明代身邊時,只是一個侍衛,現如今他已經是蘇雲安身邊的紅人,他的左膀右臂,官拜大將軍,宮裡的人,哪個見了顧知秋不得巴結著?
可就是外人面前高高在上,難以接近,一臉冷酷看似十分不好說話的顧知秋在明代面前卻沒有絲毫架子。
「殿下...」
顧知秋面有為難之色,陛下曾交代過,這件事情不允許透露給明代知道。
「不肯告訴我麼?」
明代面無表情,他很乾脆的撩起衣擺就要給顧知秋跪下,顧知秋下了一跳,連忙扶住了明代的胳膊。
「殿下使不得。」
顧知秋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
他也被明代如此舉動給嚇了一跳。
顧知秋雖然跟文睿錦同時背叛了明代,但他與文睿錦又不同,文睿錦時常住在宮裡,對明代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顧知秋曾是明代身邊的貼身侍衛,轉投了蘇雲安之後因能力比較出眾,被蘇雲安重用,他一直帶兵在外平叛。
明國雖然是當時最強大的國家,但除了明國,還有其他一些蠢蠢欲動的小國,明國一倒,一些有野心的小國也開始蠢蠢欲動。
顧知秋一直與文睿錦保持著通信,向他詢問明代的近況,文睿錦每每只會說有他的照拂,明代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