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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便扶著文睿錦到了床榻上,為他寬衣解帶。
從前這些事情都是文睿錦為明代做的,如今全部反了過來。
明代從未伺候過人,於是動作有些笨拙,好幾次都找不到門道。
輪到給文睿錦脫鞋子的時候,明代不得不半跪在地上,雙手捧住文睿錦的腳。
蘇雲安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不是很習慣看到的景象。
誰能想到那個尊貴的男人有一天會跪在曾經伺候過自己的人腳下毫無怨言的為那人脫鞋?
見到蘇雲安的時候,文睿錦眼前一亮,想也沒想的從床上蹦了下來,撲到了蘇雲安懷裡。
明代跪在原地,雙手維持著拖鞋的動作,脊背一瞬間僵硬。
蘇雲安擁住了文睿錦,語氣嘲弄。
「既然你這麼會做奴才,不如就伺候朕與小錦一同入睡吧。」
說著蘇雲安便抱著文睿錦一同坐在了床榻上。
明代也不覺尷尬,文睿錦的衣服被他手忙腳亂的脫了個差不多,如今只穿了一層裡衣,鞋子脫了一隻。
「剩下的我自己來,你去伺候陛下吧。」
明代道了一聲是,站起身來去解蘇雲安的腰帶。
大概是跪的時間太久,明代起身的時候腿上發麻,一個不穩便撲到了蘇雲安懷裡。
蘇雲安是習武之人,明代朝著他砸下來的時候,他絲毫沒有躲閃,紋絲不動。
倒是明代嚇了一跳,連忙從蘇雲安身上起身。
饒是如此,明代雙手也按在了蘇雲安胸口肌肉上,那鼓鼓囊囊的結實感覺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明代嘆了一口氣,現在只敢若有似無的勾。引,還不敢明目張胆,他的手也只是在蘇雲安胸口停留了一瞬,狀若驚慌失措的按了一下。
隨後連忙從蘇雲安懷裡滾了出來,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驚惶道,「陛下,奴才知錯,還請陛下責罰。」
蘇雲安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空了許久的胸口有那麼瞬間的被填滿,還沒等他反應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那種滋味便消失無蹤,唯獨剩下一縷馨香。
那是一種很好聞的味道,這種味道從前他從未在誰的身上聞到過,竟讓他有些流連。
他眼眸深沉的望著跪在地上,一臉奴才相的明代,從蘇雲安的角度看不到明代的臉,只能看到一個烏黑的發頂,他的頭髮有些亂。
蘇雲安眼眸陰沉道,「給朕把頭抬起來。」
明代就聽話的抬起了下巴,也露出了那雙過分安靜的眼眸。
與他表現出來的驚慌失措不同,明代的眼眸平靜若一潭死水,任誰也無法在裡面掀起一絲波瀾。
蘇雲安知道這個人並不是真的溫順了,臣服了,他骨子裡依舊保留著自己屬於明國太子的驕傲,只是他內心的那一絲善良讓他不得不向自己妥協。
有時候蘇雲安會覺得可笑。
明代分明是暴君的兒子,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的暴行,卻沒有阻止,這樣的人內心真的還有善良可言嗎?
「陛下?」
蘇雲安一直盯著明代看,半晌沒有說話,還是明代微微皺眉,開口提醒。
莫不是被自己迷住了?或者看他看走神了?
明代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倒是文睿錦神色有些陰沉。
蘇雲安對他很好,這讓他有種自己是蘇雲安心上那個人的錯覺。
可眼下...
他有些不確定了。
蘇雲安看明代的眼神帶著無法掩飾的探究,這讓他隱隱有一絲心慌。
蘇雲安回神,眼眸更加陰沉不定,他竟然再一次在明代這裡走神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一腳蹬在明代肩頭,怒道,「狗奴才,還不趕緊替朕更衣?若是再毛手毛腳,小心朕扒了你的皮。」
明代沉默著爬起來,他微微彎著腰,低垂著頭,替蘇雲安寬衣解帶。
給他脫完衣服,明代又跪在地上去脫他的靴子,跟剛才替文睿錦脫靴子的卑微姿態如出一轍。
蘇雲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見明代如此,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這會兒他只覺得滿心煩躁。
「狗奴才,脫個鞋子也這麼慢。」
他不耐煩的推開明代,自己將靴子給脫了下來。
蘇雲安故意不去看明代,一把摟住文睿錦的腰,二人雙雙向床榻倒去。
明代默默移開了視線,吹滅了殿內的燭火。
作為一個守夜的奴才,他哪裡也不能去,只能本分的守在主子身邊,為主子們鞍前馬後。
明代甚至琢磨著,要是這二人不要臉的當著自己的面兒做那等有傷風化的事情,他就不準備伏低做小了,不乾淨的攻略對象,他要不起。
大概是他多慮了,床上的兩位並沒有做什麼過火的事情,只是躺在一張床上,蓋同一張被子,單純的相擁而眠。
夜裡,文睿錦因為白天喝多了,起來了兩次,都是明代伺候著他的。
蘇雲安倒是一夜安睡,並沒有讓明代伺候。
第705章 亡國太子009
明代挑了一天的水,早就累的不行,晚飯還沒吃幾口。
沒多久他就抱著柱子打起了盹,可他還要不時的看看香爐里的薰香,添點碳火,免得主子們著了涼。
守夜可真不是一個好差事,明代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