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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苦笑,他道。
「小錦,不要叫我太子殿下了,我早就不是什麼太子了,現在的我已經被蘇雲...」
蘇雲安的名字沒被徹底說出口,明代便立馬改了口。
「我已經被陛下贈送給你了,現在我是您的奴才,有什麼需要,您大可吩咐我。」
文睿錦眼眸輕閃。
「這怎麼可以?就算不能稱呼你為太子殿下,但您也是我的恩人,不然我喊你明哥哥吧?」
文睿錦笑的單純,眼角上揚,臉上一派親切溫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與明代多麼親近呢。
文睿錦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明代好歹也算是閱人無數,怎麼會看不出他的虛偽?
當下低垂了眉眼,面上波瀾不驚。
「不用了,公子喊我明代就是,明代不配做錦公子的哥哥。」
被文睿錦喚作啊春的奴才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繼而他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如此,你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跟了公子,就要對公子忠誠,吃裡扒外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做。」
接著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跟著錦公子的規矩,其中第一條便是見了錦公子如見陛下,是要下跪行禮的。
明代,「...」
當真好大的派頭。
阿春接著不陰不陽的開口,「那麼接下來,就請咱們新來的明代給主子下跪行禮,表示你已經是主子的人,願意為主子獻上你的忠誠。」
明代表面上再怎麼波瀾不驚,心裡也是不願意的,給蘇雲安下跪,那是形勢所逼,迫不得已,再加上那傢伙是攻略對象,欠自己的,終歸是要還的,可文睿錦算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背叛者還敢要求別人的忠誠?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明代呆立著沒動,也沒去看文睿錦臉上的表情。
文睿錦原本溫和的笑臉增添了三分冷意。
「算了,啊春,明哥哥來我這裡不是真的來當下人的,以後他便是這裡的半個主子,你們見了他要恭敬。」
說著便甜甜的去拉明代的手,明代手往後一縮,躲開了。
文睿錦怔了一下,臉上不見絲毫尷尬。
「明哥哥是我的恩人,以後見了我不必下跪。」
說這話的時候文睿錦給啊春遞了一個眼色,啊春會意。
明代也知道不讓文睿錦喊他哥哥怕是不可能了,這人就是故意來噁心他的。
「啊春,你給明哥哥挑一個住的地方吧,明哥哥養尊處優慣了,你給他挑一個好一點的住處,最好是單間,我記得明哥哥睡覺的時候最怕有人在身邊吵鬧了。」
啊春其實是有些不太願意的,但是自家主子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反駁,但只有管事的才可能分到一個單獨的屋子,明代他憑什麼?
將明代帶去他的住處,啊春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住處了,算你好運遇上我們錦公子這麼通情達理的,我們錦公子是陛下身邊的貴人,你以後要好生伺候著,聽說你之前沒伺候過人?那就從今晚開始學著怎麼伺候錦公子吧,關於錦公子的喜好,待會兒我會一一告訴你。」
明代其實已經很累了,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生休息一番,但是顯然啊春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帶他認識了一下自己的住處之後,啊春便重新帶著明代來到了文睿錦的宮殿。
看得出來,文睿錦確實很受寵,他住的宮殿十分華麗,比起一般寵妃的宮殿也有過之。
明代再次來到文睿錦的宮殿時,宮殿裡燃著薰香,文睿錦享受的一手支著額頭側臥在軟塌上,身旁一個美貌的侍女正在為他按壓額頭,文睿錦閉著眼睛,看起來很享受,也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有人到來。
啊春似是習慣了,他的腳步很輕,見明代木頭一樣杵在這裡,他不客氣的在後面踢了明代一腳。
明代猝不及防又膝蓋著地,跪了下去。
明代跪下去的時候動靜很大,他不信文睿錦沒有聽到,但他卻連眼皮都沒抬上一下,很顯然他說過的那些讓他不用跪的話只是一個笑話,若是他當真了那也就太天真了。
啊春湊在明代耳邊惡狠狠的道,「主子憐惜你,不用你下跪,但你身為奴才可不能沒有規矩,這人吶,得有自知之明,你給我記好了,伺候我們錦公子,以後都是要跪著的,聽明白了嗎?」
明代臉色慘白,嘴唇緊抿,眼神幽暗,卻始終沒有吭聲。
他知道自己已經落入如此境地,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別人想看的不是他這個昔日太子是如何苟且偷生的,而是...他是如何拼命掙扎的。
明代跪著沒動。
啊春遞給明代一個茶杯,冷哼了一聲道。
「還愣著做什麼?伺候錦公子喝茶。」
啊春的速度很快,像是手裡捧著一個燙手山芋,起初明代並沒有反應過來。
當那個滾燙的茶杯被塞進明代手裡的時候,他才察覺。
「小錦...錦公子,請喝茶。」
意識到自己喊了錯誤的稱呼,明代急忙改了口,雙手恭敬的將茶杯遞給小憩的文睿錦。
文睿錦這才睜開眼,他的眼神帶著些許的睡意,他一抬手卻不小心打翻了明代用雙手捧著的茶杯,沸騰的水突兀的澆在明代的手上。
明代手上的皮膚當即便被燙的紅了一片,還有的地方起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