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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願承受這一切的是他自己。
是他有眼無珠,輕信於他人,是他辜負了這個世間最信任他,對他最好的雲延。
越是深想,心口越是疼的無法呼吸,他發了瘋的想念雲延,想念趴在他懷裡用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單純又無辜看著他的明代。
可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他不配見他,不配得到他的喜愛,不配得到他的付出。
「我來看看你呀,我的老朋友。」
沈怡恆輕叱了一聲,「朋友?我可沒有天帝這樣高高在上的朋友。」
他的朋友...
沈怡恆苦笑,原來他身邊從來沒有真正的朋友,那些人之所以陪在他身邊,留在他身邊,不過是另有所圖,而唯一真心對他的人,卻被他背叛,用利器重創。
他不配,也不配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原來這一切都是報應啊。
沈怡恆想著想著便笑了,這笑時而輕緩,時而癲狂,可笑著笑著眼裡又有了淚。
淚水流過臉頰淌過嘴角,流進嘴裡,又咸,又苦。
「這裡沒有天帝的朋友,天帝請回吧。」
天帝笑了笑,並沒有怪罪沈怡恆的無理,相反他還挺能理解沈怡恆的。
這會兒戰元西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怡恆傴僂的背影。
「我今天來是為了給你看一樣東西的,你確定不看?若是不看,想來是會後悔的,因為這東西與雲延有關,哦不,是與代代有關。」
雖然不想聽信天帝的讒言蠱惑,但只要與明代有關,沈怡恆就沒法兒不在乎,於是他緩緩轉過了身。
看到天帝手裡旋轉著的那隻充滿了邪惡與罪惡的深紫花朵時,沈怡恆瞳孔微微一縮。
濃郁到發黑的紫色,上面繚繞著屢屢糜爛的香氣,一團黑色的邪氣纏繞在他周圍。
他認識這種花,這花兒來自妖界,千年開一次花。
戰元西手裡怎麼會有這種花?
「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沈仙尊就不想知道,這朵漂亮的花朵我準備用在誰的身上?」
沈怡恆幾乎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明代。
「戰元西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千年前的他了,現在的他靈力盡失,甚至全然不記得過去,他就是一隻單純的小狐狸,你若是真的愛他疼他,就讓他無憂無慮的重活這一生不好嗎?」
戰元西垂眸盯著手裡極盡萎靡的妖艷花朵,輕聲道,「不好呢。」
「我要的不止是他的心還是他的愛他的永不背叛,我的愛人是要與我並肩站在世界之巔的人,而不是一個廢物,唔...
我已經恢復了他的實力,想來用不了多久他便會想起從前,到時候他便是完整的雲延。
等這朵妖花成熟之後,他便會再次成為千年前戰無不勝的妖帝,邪尊,他將是我最大的戰力與後盾。」
沈怡恆一臉的不敢置信,他覺得戰元西已經瘋了。
戰元西都已經是天帝了,已經是天界的最強戰力了,他還需要一個護盾做什麼?
拿自己心愛的人做護盾,讓他為自己征戰三界?
沈怡恆覺得戰元西這個想法實在太過瘋狂,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沒能看透天帝這個人,還有他的野心。
可憐了他的雲延。
「知道嗎?他已經長大了,代代跟曾經的雲延長得一模一樣,千年不見,他的容顏越發妖孽俊美,蠱惑人心,若不是時機未到,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強要了他,就像當初沈仙尊對他做的那樣,或許我會比沈仙尊更過分。
他哭起來的樣子美嗎?」
「你無恥!」
沈怡恆忍無可忍。
「嘖,咱們二人彼此彼此,至少我沒有跟他簽訂侮辱人格的奴契。」
聽到這,沈怡恆盛怒的眸子漸漸暗淡下來。
是啊,他才是最混帳的那個人,雲延從來不欠他,反倒是他,欠了雲延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天帝笑眯眯的,仿佛完全不把沈怡恆的唾罵鄙夷放在眼裡。
反正到時候明代是他的,天界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整個三界。
沈怡恆到了那個時候已經化成了一抔黃土,三界之中誰也不能阻他分毫。
「你不能這樣對待明代,不能把那妖花種在他體內,你這樣會毀了他的,到時候他不在是他,只是一個替你戰鬥沒有感情的工具,你如何忍心?」
戰元西滿心歡喜的盯著手中妖花,滿臉的不在意,「那有什麼?只要代代他人是我的,一直陪在我身邊,我自會護他周全,不允許任何人欺辱他,他的心是我的,人是我的,一心一意為我征戰,這就足夠了。」
「你!你簡直...喪心病狂,不可理喻。」
沈怡恆氣急。
天帝不以為意。
「哦,對了,今天來還有一事。」
沈怡恆一甩袖子,重新坐了下來,戰元西嘴裡的事情一定沒什麼好事。
戰元西又是一笑,「放心啦,這件事情跟你有關,當然也與代代有關。」
雖然沈怡恆裝作不在意,不願意聽,但聽到天帝提起明代,他還是豎起了耳朵。
戰元西心裡暗笑沈怡恆果然沉不住氣,只要一提到關於明代或者雲延的事情他就漏了餡兒。
但他也不拆穿。
「你也知道,千年前的雲延死的很慘,而給他最致命最沉重一擊的來自於你...最心愛之人的背叛,他的心是為了你而挖的,最終捅穿他鈍痛胸口的也是你...你才是致他死亡的最終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