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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內力呢?怎麼都沒了?」
明代見瞞不下去,便苦笑一聲。
「辰哥哥,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呢?我是罪臣之後,他們既然把我送來這裡,不光是為了羞辱我,他們怎麼能容忍我有武功傍身,好方便我逃跑嗎?」
北辰一時之間竟是恨的咬牙切齒。
這個狗皇帝,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明將軍駐守邊關多年,若是他想反,為什麼不趁陛下登基未穩的時候通敵叛國?而是現在?
「快吃吧,菜就快涼了,來,我陪你。」
明代往嘴裡倒酒,希望能夠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見北辰不動筷子,還是明代先動了筷子吃了起來。
北辰也是餓的狠了,接下來不用明代開口,他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風捲殘雲一般一桌子的菜便被吃完了。
吃完飯,北辰喝了一口很烈的酒,嗆得眼淚都冒出來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
「辰哥哥,你慢點吃,還有呢。」
明代站起身體貼的為北辰拍背。
北辰很沒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喝了一碗茶,這才終於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抱歉,我實在太餓了,讓代代見笑了。」
「辰哥哥,跟我不用客氣,我們可是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你什麼模樣我沒見過?」
北辰笑了一聲道,「也是,是我多慮了。」
明代見到熟人,臉上露出進入芳菲閣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這個笑容看的北辰心頭髮酸。
明代看著北辰這髒兮兮破破爛爛的衣服心裡有些不忍,他讓北辰暫時躲避一下,喚來了蕭樂。
「蕭樂,我身上黏黏膩膩的太難受了,客人的衣服剛才灑上了酒水跟飯菜,你去幫我弄一盆水,我要跟客人一起沐浴,另外再幫我找一套客人穿的衣服。」
蕭樂不疑有他,下去準備了。
北辰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起初當著明代的面兒赤身裸體他還有些害羞,好在明代並沒有看他,而是坐在房間裡彈琴。
北辰一怔,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明代的琴音了,這琴音仿佛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他洗著洗著便在浴桶裡面睡著了。
還是明代將人叫醒,北辰去明代床上睡了一覺,天快亮的時候,正好是大家玩鬧到累的時候,也是人最困的時候,明代帶著已經穿戴整齊,煥然一新的北辰無聲無息的從芳菲閣的後門離開了。
然後明代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補覺。
房間裡的酒菜,浴桶已經被蕭樂提前收拾好了。
明代正待躺下,整個芳菲閣突然被一陣喧鬧聲吵醒,接著明代房間裡的門也被毫不客氣的踹開了。
明代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被子滑下露出布滿各種痕跡的身體。
雖然明代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但仍舊掩飾不住那誘人的無邊春色。
帶頭踹門進來的人赫然便是傅恆夜傅將軍。
見到傅恆夜的一剎那,明代臉上閃過一抹黯然。
傅恆夜居高臨下的睨了明代一眼,對身後的士兵道,「你們退出去。」
「是,將軍。」
待所有人都退到了門外,屋子裡只剩下明代與傅恆夜,傅恆夜便忍不住冷嘲熱諷。
「我們明公子可真是不遺餘力的勾引男人,這就耐不住寂寞了?」
衣服都不穿好,明代剛才不守夫道的勾人樣子全部被人給看了去,真是不要臉。
這還是當著他的面兒,他若是不在,他還要怎樣勾搭男人?
難道一天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嗎?
傅恆夜也不知道為啥心裡突然竄起一股無名火。
明代咬著嘴唇,低垂著頭。
「不知道傅將軍帶兵闖入罪奴的房間所為何事?」
傅恆夜哼了一聲,「因為什麼,明公子心裡不是很清楚嗎?
昨晚有人來過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傅恆夜銳利如鷹隼一般的目光便開始在房間裡巡邏,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房間裡跟他之前離開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
「明代並不清楚傅將軍指的是什麼,還請明言。」
傅恆夜哼了一聲。
「前段時日有叛軍入城,昨夜我的人發現了他的蹤跡,明公子難道不想知道這人是誰嗎?」
明代呼吸一緊,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什麼叛軍?我認識的人?是誰?」
明代抬起頭,露出那雙明媚如秋水一般動人的眼眸。
他隱藏的很好,眼眸當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期盼。
傅恆夜冷笑。
「自然是你的故人,北辰,他還活著,若是見到他,記得一定要告知我,報告給朝廷,你不想見到自己的族人慘死吧?」
傅恆夜突然俯下身掐住了明代的下巴,明代被迫抬頭,眼睛裡清晰的印入傅恆夜陰厲的雙眼。
明代臉色慘白,傅恆夜竟然再一次用他的族人要挾他。
明代抿緊了嘴唇,眼睛毫不避諱的直視傅恆夜。
「我沒有通敵叛國,我父親也沒有,我的族人也全都是清白的,這是赤裸裸的誣陷,傅恆夜我們相識相知這麼多年,你就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了解嗎?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明代慘笑,眼淚同時不爭氣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