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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不等和尚反應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要不是那和尚閃得快,估計鼻子都能被門板給夾掉一截,他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循著那日的妖氣尋來,不會有錯的,這些天那股妖氣若有若無,他也摸不清具體的方位,直到昨天那妖氣大盛,他才摸到這裡來。
沉清越關上門,後背便倚靠在了門板上,不知為何,他的一顆心跳如擂鼓,心口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什麼妖?
那和尚為什麼會跟來他們家?
那一日他讓明代在麵館里等他,可等他回來的時候,店小二卻說,那位長相精緻的小公子被那個化緣的大和尚帶走了。
一個和尚為什麼要帶走明代?
沉清越確信明代是不認識那個大和尚的。
但是現在那個大和尚為什麼又找上門來?
說他們家有妖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等沉清越理出一個所以然來,叩門聲又響了。
沉清越有些不耐煩,他不客氣的拉開門,就見大和尚面帶微笑,雙手合十,喊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貧僧走到此地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不知施主可否賞一口飯吃?」
沉清越到底是內心善良之人,最後還是把大和尚請進了家門,給他盛了一碗白米飯,還有兩個小菜。
說起來這兩個小菜還是明代出事之前醃製的,味道很好,放個兩三天都不會壞。
大和尚吃飯的速度稱得上風捲殘雲,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他的那碗米飯就見了底。
吃完他就端著飯碗也不放下,眼巴巴的看著沉清越。
沉清越瞪了和尚一眼,又給他盛了一碗。
這一碗飯吃完,和尚還有些意猶未盡,如果可能他還想來第三碗,他試探的道,「要不再來一碗?」
沉清越,「...」
幸虧住在他們家的是代代,代代飯量很小,平時最多就是一碗飯,一般半碗就夠了,要是這個和尚住在他們家裡,不出三天,他們家就得彈盡糧絕。
沉清越沒好氣的給和尚盛了第三碗飯,他重重的將飯碗往飯桌上一放。
「這位高僧,吃完飯您就快走吧,我們家廟小,容不下您這麼一尊大佛。」
和尚但笑不語,他本來是真的想在沉清越家裡借住來著,但看情況好似不太允許?
他記得來的時候在村口有座破廟來著,不如他就去那裡將就一下?
和尚吃完飯,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毫不吝嗇的誇獎道,「這位施主不僅面善,做的飯也很好吃呢。」
和尚意猶未盡的看了看桌子上已經被他清空了的菜碗,化了這麼多年的緣,第一次遇見這麼好吃的素菜。
「這些菜並非是在下做的,是我弟弟做的。」
說起明代,沉清越臉上又是一陣黯然。
大和尚若有所思,「你說的是那天在集市上跟你在一塊的那位秀氣小公子?」
沉清越有些意外,這大和尚竟然還記得明代,隨後他便苦笑了一聲,也是,明代長得這麼絕色,是個人見了他都會印象深刻的吧?
「嗯,是他。」
「那今日怎麼不見他?出門了?」
沉清越眼眸輕閃。
「嗯,他不在家。」
大和尚眼裡划過一道流光。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我與那位小公子一見如故,本以為還能再見到他....
對了,施主飯我已經吃好了,可否賞口水喝?」
被大和尚眼巴巴的瞅著,沉清越著實有些無奈,他甚至心想,這和尚實在是一點兒也不矜持,看起來也一點也不像個出家的得道高僧,相反,很像是個出來招搖撞騙,混吃混喝的。
沉清越用個大口的碗給和尚倒了滿滿一大碗清水,和尚倒好,喝的一滴不剩。
「您飯也吃了,水也喝了,是不是該走了?」
大和尚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在院裡外面看到了一株散發著微弱妖氣的蘭花草。
那草似乎被精心照顧過,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會兒有些奄奄一息。
是受傷了麼?
大和尚深深看了一眼那株蘭花草便毫無留戀的轉身就走。
沉清越也順著大和尚的目光看到了那株萎靡不振的蘭花草,他目光一頓,有些疑惑。
這和尚看起來不像是愛護花草的人啊,盯著他們家的小蘭花看什麼?
沉清越不解,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他將和尚送出門。
待大門重新關上,沉清越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總算沒讓這和尚留下來,不然他都快養不起自己跟他病重的父親了,哪裡有閒錢來養活一個好吃懶做,嘴裡每個正經的和尚?
回到院子裡,沉清越便拿來剪刀將明代花葉上那些泛黃的葉子給剪掉了,還順便給明代澆了水。
葉子被剪掉的時候,正處於昏迷中的明代疼的一哆嗦,差點醒過來,不過很快他便重新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是不是沉清越的錯覺,他覺得這株蘭花草很通人性,比如說他給它剪掉多餘的葉子的時候,它會下意識的瑟縮...
果然是養的久了出現了幻覺了吧?
他很喜歡這株蘭花草,他家裡種了大大小小許多的花草,都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大多是他上山採藥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