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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蕭言的秘書,要放在平時,這麼重要的時刻,秘書一般不會給他打電話,即使打了他也不會接。
但是今天林蕭言只猶豫了一下,便接起了電話。
「抱歉,伯父伯母,我出去接個電話。」
起身的時候,林蕭言鬆開了蘇雲諾緊握自己的手。
蘇雲諾只覺得掌心裡一空,林蕭言便拿著電話出去了。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電話能讓他在這種時刻出去接?
「總裁,查到明代那筆錢的行蹤了,是他的父親賭博輸了錢,還欠了高利貸,如今您給明代的那兩筆錢,全部被他父親拿去還債了,包括您送明代的那套公寓也以二百萬的價格抵押給了那群人,另外就是那套公寓所有的錢加起來都不夠還債的,所以張大山簽了協議,將明代給賣了。」
林蕭言的臉一下子猶如寒冬臘月,冷的刺骨。
「明代現在在哪裡?買走他的人是誰?」
「我去找了明代的父母,我現在就在他們村子裡,張大山說是一個叫李老闆的人,具體叫什麼他也不清楚,但他給我描述了那個人的容貌。」
「去找,一定要把那個什麼李老闆給我找出來,不計一切代價給我找到明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的,老闆。」
秘書掛了電話,林蕭言卻覺得自己心裡有個什麼地方空了一下,他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此時他正對著窗戶,窗外倒映著城市的繁華,他突然就覺得今夜格外的冷,可現在分明是夏天啊。
他突然就很想抽菸,可摸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沒有找到一根煙。
是了,他不是一個喜歡抽菸的人。
也就只有偶爾心情實在煩悶的時候,才會來上一根,因為蘇雲諾說過他不喜歡他身上的煙味。
林蕭言回到包間的時候表情冷硬。
圍坐在桌邊的三人都察覺到了林蕭言的異常。
蘇雲諾關切的問,「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的臉色好差。」
林蕭言並沒有坐下,而是彎腰拿起了自己掛在房間裡的西裝外套,他表情誠懇謙遜。
「抱歉了伯父伯母,對不起小諾,公司里有點兒急事需要我處理,下次我會親自上門給叔叔阿姨賠罪,實在抱歉。」
林蕭言給蘇雲諾的父母鞠了一躬。
「言,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看你臉色不太好,我跟你一起吧。」
蘇雲諾追了出來。
他覺得林蕭言的神色實在不太好看,他這幾天都跟林蕭言待在一起,沒聽說林蕭言工作上有什麼不順,他覺得很有可能並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在林蕭言身上,他的直覺一向準的可怕。
林蕭言急步離開的動作一頓。
「小諾,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還有我愛你!」
說著林蕭言虔誠的在蘇雲諾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
自打聽到有關於明代的消息時,他便坐立不安,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當初他把明代帶到自己的公寓裡,只是拿他當蘇雲諾的一個替身,可他為什麼會為明代那個小傻子感到心痛憤怒?
他說他愛蘇雲諾,既是在提醒自己,蘇雲諾才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也是為了堅定自己的心意。
可不管到底為什麼,他都不能不管明代,不然以後就算他跟蘇雲諾結婚了,心裡也會不安的。
「小諾乖,時候不早了,幫我送叔叔阿姨回家,你也不想我在他們面前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吧?」
蘇雲諾無奈的搖頭苦笑,最後他還是沒能頂住林蕭言的柔情攻勢,他帶著自己的父母回了自己家,且一路上都在為林蕭言說好話。
他的父母很是通情達理,他們說男人嘛,要以事業為重,他們可以理解。
送自己父母回家的時候,蘇雲諾發現自己的父母有些心不在焉,他們似乎有什麼心事,他很怕他們對林蕭言不滿,所以一路上都在說一些他與林蕭言之間的趣事,試圖讓父母安心。
蘇父蘇母心不在焉,是因為見到了蘇雲諾,見到蘇雲諾那張臉,他們就想到了白天的明代。
這種事情就不能想,只要一想起,蘇母就覺得心裡頭疼的厲害,她太虧欠那個孩子了。
這麼多年,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以前沒見到那個孩子,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
晚上回到家,這對兒中年夫妻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最後還是蘇父嘆息一聲打開了床頭燈。
卻見妻子背對著自己正在默默流淚。
他伸手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妻子卻哽咽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孩子,不然我心裡頭總是不能安生。」
「找到他之後呢?你想做什麼?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認錯了,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呢?」
「所以我要先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孩子。」
蘇父嘆氣。
「如果他是我們的孩子,你準備怎麼做?」
「我想把他找回來,不管當年那個道士說的是真是假,做父母的怎麼可以昧著良心丟棄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有報應,那就報應在我身上吧,我願意折壽。」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蘇父披著衣服下了床,他在白天穿的外套口袋裡逃出來一根用保鮮膜包著的頭髮,這是白天在醫院裡的時候,他從明代身上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