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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柏琛說完,轉頭看向明代。
明代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啃著糖葫蘆,啃了一嘴的甜糖,看上去亮晶晶的,格外滑稽。
傅柏琛有些無奈。
「師尊?別吃了。」
明代像是才發現傅柏琛,驚喜的抬起了頭。
「啊琛,你來了?嗚嗚嗚...剛才...有壞人要欺負我。」
說著萬分委屈跌跌撞撞朝著傅柏琛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
傅柏琛怕人摔倒,趕忙張開雙臂,上前一步,接住了明代撲過來的身體。
明代手裡還拿著那根啃得剩了一兩個的糖葫蘆。
傅柏琛將他從明代手裡抽出來扔到了地上。
明代不滿仰著頭的叫喚,「啊琛...我還沒吃完...餓...」
明代臉上猶帶著幾分孩童似的懵懂,簡直天真單純的讓人心生憐惜。
只可惜師尊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傅柏琛沒忍住摸了摸明代的頭,語氣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
「師尊,已經髒了,你若是喜歡,以後我每天都給你買。」
「真的嗎?」
明代循著聲音望著傅柏琛的方向,微微抬高了下巴。
傅柏琛嘆了一口氣。
「師尊,以後不要對別人流露出這副表情,會被壞人吃掉的。」
明代似懂非懂,但他還是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傅柏琛也下意識的撇開頭,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師尊這個樣子,他也十分吃不消。
「那,啊琛,你一定要記得每天給我買糖葫蘆,真的很好吃...」
明代摸索著拉住了傅柏琛的衣袖。
傅柏琛無奈的彎了彎眼睛,「師尊...你別撒嬌...」
你這個樣子我受不了。
別說是傅柏琛了。
封御饒也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向明代。
「這...這個人...是師尊?」
可他記憶里的師尊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記憶里的師尊從來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不可褻瀆,說出來的話,吐出來的氣息都是冷的。
只要被師尊清冷的眼睛不帶任何情緒的看上一眼,他就老老實實不敢動了。
可是眼前這個...
說話慢吞吞,走路僵硬不協調,眼睛上蒙著繃帶的人,除了身形,那張臉隱隱約約與記憶里的師尊完全相似之外,其他的都不像啊...
記憶里的師尊也不會這麼慢吞吞軟綿綿,看上去像是在撒嬌一根跟人講話啊啊啊啊!
尤其講話的對象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
封御饒張大了嘴,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齊宵...
他的腦子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
只有一雙泛著血色光芒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撲到大師兄懷裡的師尊...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大師兄還活著?
師尊為什麼會完全不記得他?
為什麼?
成千上萬個疑惑在齊宵腦子裡盤旋,讓他搖搖欲墜,腦子裡嗡嗡作響。
「走吧。」
豪華客棧包廂里。
四個男人排排坐。
明代乖巧的坐在傅柏琛身邊。
齊宵眼睜睜的看著傅柏琛跟個小廝一樣給明代拉好凳子,扶著他坐好,甚至還幫他重新束起了凌亂的長髮,為他重新整理了衣襟,體貼入微。
「師尊,你嘴唇上沾上了糖晶。」
明代下意識的要用袖子去擦,卻被傅柏琛無奈的按住了手。
「師尊,你又調皮了。」
明代,「...」
「平時我都是怎麼告誡師尊的?」
然後明代就特別乖巧的抬高了下巴對著傅柏琛,用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指了指自己亮晶晶沾滿糖晶的嘴巴。
「啊琛...擦...幫....」
封御饒,「...」
感覺現在的師尊像個小孩子...
齊宵死死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掌,指甲陷進掌心裡,挖出血肉,他卻感覺不到疼。
傅柏琛眼眸微閃,然後當著齊宵與封御饒的面兒,滿眼溫柔的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替明代擦拭了嘴角的污漬,
期間明代沒有一絲反抗,老老實實被傅柏琛捏著下巴擦拭。
當然在齊宵與封御饒眼裡是這樣的。
明代心裡怎麼想,大家就不知道了。
「師尊...你身上好甜...你的味道比糖晶甜多了。」
封御饒再也坐不住,身前的桌子被他一掌拍的四分五裂。
傅柏琛下意識的將明代攬在了懷裡,以防桌子碎片打傷明代。
齊宵跟封御饒一樣,只覺得一股怒氣自心底升起。
還有那麼一絲隱秘的,不可為外人知曉的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了的憤懣,嫉妒,瘋狂,不甘。
偏偏當事人明代一點兒自覺也沒有。
他呆呆笨笨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傻愣愣的問。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欺負啊琛嗎?」
傅柏琛安撫似的拍了拍明代的背。
「師尊嚇到了?別怕,沒有人能欺負我...」
說著挑釁一樣睨了齊宵與封御饒一眼。
封御饒,「...」
齊宵,「...」
明代,「哦...那你擦乾淨了我的嘴巴嗎?還是感覺有點黏糊糊的...要不你再擦擦?」
系統666,「...」
這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