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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跪他跪的心甘情願。
由於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明代臉上微醺,面若桃花,艷若桃李,他一手支額,慵懶的靠在床頭。
寬大的紅色長袍泄了一地,特別的華麗燦爛。
沈怡恆嘴唇動了動,好半晌,只說出一個支離破碎的,「對不起。」
明代冷淡的瞥了一眼跪在他腳邊,卑微不已的男人,薄唇輕啟。
「我身邊還缺個灑掃的小奴,你若是願意便可留下,若是不願...」
「我願意。」
沈怡恆激動的往前爬了兩步,直接跪倒在了明代腳邊。
他原本以為明代此生不會再想見他,更沒想過他還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他的神邸,他又怎會不願?
別說是當一個卑微的小奴,在下賤的事情他也願意,只要那是雲延,是他的明代。
「那行吧,我要休息了,這殿宇我今日第一次住進來,你好生打掃,務必做到一塵不染,若是明早醒來,我發現有一點不乾淨,便打斷你的腿。」
「是。」
沈怡恆額頭觸地,十分恭敬。
明代滿意的和衣躺下了。
明代說灑掃的一塵不染,沈怡恆真就一夜沒睡,將明代住的宮殿上上下下全部打掃了一遍,果真一塵不染。
在昨晚明代將沈怡恆留在身邊做一個灑掃小奴的時候,沈怡恆的好感度便滿了,達到了100%。
但明代不會現在就離開,他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這叫做事有始有終。
系統在心裡默默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家宿主大大就可勁兒的作吧。
夜半時分,明代正睡的香甜之際,感覺有人靠近自己。
以他如今的修為,別說是有人靠近,就算是百里之外有人接近,他也能感覺得到。
靠近他的人氣息再熟悉不過,好歹他也當了那人好久的獸奴,二人同床共枕過數次。
明代不動聲色,甚至特意放緩了呼吸。
沈怡恆雖然進了一回誅仙台,好在並沒完全跳進去,與他修為倒是無礙,只是戰元西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挖了他的心之後,他的心口一直處於疼痛當中,從沒一刻消停過。
他但從沒喊過一聲疼,甚至在明代面前的時候面不改色。
倒是不想在明代面前表露出來,他也很想博取明代的同情,求取他的原諒,可是沈怡恆深知自己做了太多錯事,他不配,不配求得明代原諒,只能默默忍著這疼,在明代面前小心翼翼伏低做小,他想留在明代身邊,所以怕自己做錯事,惹怒了明代,怕他趕他走。
他可以承受任何痛苦,但卻不想逃離明代身邊。
他想留下。
沈怡恆知道明代與他一樣,時時刻刻都承受著剜心之痛,這是他欠明代的,他甚至有些慶幸,現在只有這痛能讓他保持清醒,能時刻提醒他,他曾經做了什麼無可挽回的錯事。
他幾乎是顫抖著伸出了手,但卻並沒敢觸碰明代,而是指尖距離明代面頰一厘米的位置輕輕描摹明代的容顏。
沈怡恆漸漸痴了。
隔了千年,他終於再一次真真正正見到這張朝思暮想的臉。
只可惜他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而他也再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意,只能像現在這樣偷偷的像個癮君子一樣遠遠的看著他。
想著想著沈怡恆心口便是一陣絞痛,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了一聲,一滴淚從他臉上滑落,再即將滴落到明代臉上的時候,明代突然囈語了一聲,不安的皺起眉,然後翻了一個身。
那滴淚便落入了明代如雲一般的長髮里。
沈怡恆偷偷鬆了一口氣。
若是那一滴淚真的落到明代臉上,他怕是會立刻醒來,到時候他...
明代會怎樣?
大罵他?趕他走?
還是...
沈怡恆不敢深想。
他幾乎是倉惶的擦了擦臉上不爭氣的眼淚,拿著掃把傴僂著身形走遠了。
明明沒有心了,可為什麼心口那裡還是痛的他無法呼吸。
直到出了大殿,沈怡恆憋在心裡的那口氣才算是出來了。
他倚在金碧輝煌的殿門外,低著頭,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後門外就傳來了低低的壓抑的低泣聲,像是要把以往的那些委屈苦悶痛惜悔過全部發泄出來。
殿內,明代在鋪著獸皮的床鋪上煩躁的翻了一個身。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想當初不近人情折磨他欺辱他的那股架勢哪裡去了?
丟人現眼。
系統666沉默了一會兒,「宿主大大這是心疼了?」
明代冷笑。
「心疼?這才哪兒到哪兒?他才受了多大點兒苦?當初他又是怎麼對待老子的?老子受的屈辱苦難不必他多多了?」
系統深以為然,好歹他們家宿主也是練出來的,這點痛算什麼,小意思。
第477章 妖狐禍世046
不是他吹,他們家宿主那身子就是鋼筋鐵鑄的,特別耐練。
明代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有種將系統辭退的衝動。
得知自家宿主大大的想法,系統君瑟瑟發抖的閉嘴了。
「對了,有件事,宿主大大需要知道。」
「什麼事?」
系統猶豫了一下,這事兒吧其實也算沈怡恆咎由自取,畢竟這樣的痛苦他們家宿主已經經歷過了。